高越后来得知两人分手,倒是惊讶了好久,就像一件口头说了很长时间的事突然成真了,他一时之间比苏辰斯本人还难以接受。
“真的啊……对了,我现在得叫你老板了,苏老板。”
高越看了看人脸色,摸不清他家苏老板的心qíng。
苏辰斯没什么反应,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对面原本坐的是季平廷,现在被高越大大方方地占据了,剧本摊得到处都是。
“我说,断就断了,他那种人你也清楚,chuáng上就那样,下了chuáng你还想和他举案齐眉啊——”
苏辰斯理都不想理,“《无人之地》的剧本给我看看”。
“你要接这个?”高越翻出最底下的一大叠,心想,今天的震惊是一个接一个。
“这个可得去约旦呆大半年啊,你——”
“什么时候开拍?”苏辰斯恍若未闻,直接拿了过来。
高越算是看明白了,不再玩笑,正色道:“下个月,不过下周得去约旦见导演——如果你决定好了的话。”
“嗯。我去。”
***
吃了饭,江榕还是不放心,临时带着江其恪又去了趟医院做彻底检查。
江其恪自知理亏,也乖乖照办。
检查的医生倒是很惊讶,说,现在手恢复的qíng况,比一般人快了很多,肯定下了不少功夫吧……
说到这里,江榕的眼睛又红了。
江其恪赶紧略过,没有没有,就是正常,按照正常步骤——
那一定是照料的人很有经验,你这手出了事后就没有拿过什么重物吧……
江其恪一愣,仔细想想还真是。
江榕后来在回去的路上说要不请你那个同学来家里吃饭,江其恪顾左右而言他,啊,那个人很忙的,再说吧,我会和他说的……
季平廷啊,他现在都有些好奇,要是他姐知道是季平廷……
莫名的烦躁。
江榕有些不满意江其恪的敷衍,但也狠不下心再说什么。
车上江奉彦打来电话,问姐弟俩去哪了,他下楼吃饭一个人都没有。
江榕笑笑,爸,您现在胃舒服点了?
江奉彦嗯了声,问:“那臭小子呢?”
江其恪赶紧凑过去,有些咋呼:“爸!你想吃什么,我和姐带点回去给你啊!”
江奉彦哼了声,说了一句“早点回来”就挂了电话。
江榕伸手捏了捏江其恪的脸,“下周二是你季伯的寿辰,你想不想去?”
江其恪抬头“啊”了一声,靠回了椅背上,“能不去吗……”
江榕早就知道,问了也白问,“好,不去就不去”,说完后视镜里宠溺地看了眼江其恪,“在家里好好待着,那里完事了姐回来给你做吃的”。
江榕做饭的手艺特别好。
江其恪两眼放光,猛点头。
“对了,姐,季家现在什么qíng况啊……”江其恪说得随便,眼睛并没有看江榕,低头玩起了手指。江榕不以为意,探头看了眼车窗左边后视镜,淡淡地开口:“什么什么qíng况。”
“就是季平廷——”
“怎么了?你说你上次在楼道遇到他了?”江榕口气有些严肃,“你好好画你的画,这些人不是你能打jiāo道的,听到没有”。
“哦。”江其恪摸摸鼻子,不再开口。
江榕上了心,“季平廷这个人,做事你摸不透,顾昱章都很少和他打jiāo道。上次你季伯给安置了个下属,隔了一个月就联系不到人了,听说现在还在非洲什么地方负责援建,你季伯气得不行,让把人招回来,季平廷只当没听见,还请了近两个月的长假,外事部直接慌了,就王家的儿子还能联系得上……你季伯后来恨得不行……”
江其恪脸一下就红了,转头咳了声,望了望窗外,霓虹灯火,倏忽而过。
“……这还是给了面子的,前几年的时候……”江榕皱着眉,有些烦心,“总之,现在季家的qíng况还不明了,这也是你季伯的心病。你少打听。以后就算碰见了也给我绕道!”
“……”
前几分钟还说请人吃饭的。
可是到了周二那天江奉彦却去不了了。
肠胃痛了一个晚上,吃药也不管用,江家姐弟连夜给送了医院。
江奉彦去不了,江家就江榕一个女的代表也说不过去,于是江其恪,江大公子,又被拿来充了场面。
***
江其恪下车的时候雨小了些,虽然说快四月了,但是雨丝飘到身上还是挺难受的,挟着寒意,讨人嫌弃。
“姐!你先别下,我撑伞来!”江其恪外套拉链拉了三分之一,里面穿着的淡绿薄毛衣都沾了些雨丝,小跑着到了驾驶座一边,给正要下车的江榕撑伞。
“拉链好好拉!什么样子!”江榕笑骂,接过伞,关了车门,搂着自家弟弟进了季家大宅。
此刻季家门廊下已经站了一些前来贺寿的官员和名望人士,瞧见江家来人了,便辟出了点路让姐弟俩进去。
“江省怎么没来?”一众人都有些关心,江榕客客气气地解释了,众人转头又夸起了江其恪。
江其恪安安静静地站着,听着耳边都能猜得到下一句的客套,有些百无聊赖,好在有江榕,一并都被四两拨千斤地打发了。
突然,眼角瞟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江其恪一怔。
下一秒又是脸红。
“其恪这是怎么了?脸有些红,是不是着了凉?”季夫人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正拉着江榕小声说着江奉彦的病qíng,这个时候望向江其恪,有些担心。
江榕抬手摸了摸江其恪的脸,“是有些烫,其恪……”
“没事!没事姐!我去趟卫生间,就是衣服穿多了,没想到进来有些热,我去脱一件毛衣。”江其恪说谎从来不打糙稿。
江榕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来得人多了起来,室内的空气有些滞闷,“去吧”。
门正准备关上,一只脚就从外面抵住了,下一秒,眼前什么都没看清,整个人就被压在了门背上。
“江江”,季平廷背光,神色如常,但是眼里像簇着一团火,有些无奈地叹息:“脸这么红,刚刚站那我就想上你了。”
一字一句,烫着了江其恪的耳朵。
江其恪抬眼望天花板,得,他就知道,这个流氓不会放过自己。
还没等想好怎么说,嘴上就被狠狠地咬了,江其恪轻哼,腰上的手伸进衣服里,开始向上乱摸。
有些担心外面的人,季平廷安抚地吻了吻江其恪的耳朵,另一只手伸到后面“咔嚓”一声锁了门,直接把怀里的人带去了里面的浴间。
他们有近一个月没见面了。
现在的季平廷就像饿了好多天的凶l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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