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寒冬_喻言时【完结+番外】(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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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早晨气温很低,顾疏白让她穿上最厚的羽绒服,帽子和围巾统统裹上。整个人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是一直憨厚可掬的熊。就连他自己平日里从来不围围巾的人,这会子也把一条深色的羊绒围巾圈在脖子上。

  出门之时,两人还戴上了一次xing口罩,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

  付忘言看看顾疏白的装束,又看看自己的,忍不住发笑。两人的装束真是太滑稽了。

  顾疏白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付忘言笑呵呵地回答:“顾医生,我觉得我们这个样子特别像是去抢银/行。”

  顾疏白:“……”

  他一本正经地说:“哪有人大早上抢银/行的,要抢银/行也是晚上。”

  付忘言揶揄:“顾医生你也知道早啊,平时这个点我还在跟周公约会呢。”

  顾疏白:“……”

  他忽的促狭一笑,黑眸一闪一闪的,“不要叫顾医生,我更喜欢你叫我顾老师。”

  付忘言:“……”

  她脸一红,想起昨晚的某些场景,他bī她叫他顾老师,她不肯,他就奋力地折腾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一想起自己娇媚的声音就觉得莫名羞耻。

  这个男人的恶趣味真是够了!

  她蓦地板起脸,逐字逐句地说:“你不过就是给我代过一节课而已,担得起我叫你一声‘老师’吗?”

  他短促地笑了笑,音色愉悦动听,“有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又没让你叫我爸爸,叫声顾老师怎么就担不起了?”

  付忘言:“……”

  呵呵,她竟然无言以对!

  ——

  虽然穿了很多,整个人显得有些笨重。不过一走出酒店,付忘言就深刻地认识到顾疏白的做法是正确的。因为这个点外面真是太冷了。风不大,但凛冽的寒意却是无孔不入,沿着衣服一直渗透到皮肤里。这么厚的羽绒服裹在身上,她都感觉衣服是漏风的,身体里凉飕飕的。

  他们下榻的酒店在山脚,而永安寺在半山腰。有一条清幽宁静的小路,由前人用青石板铺就而成,直直连接到山顶。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把天梯通往天上。

  随着当地旅游业不断发展,铜卜山于前几年就通了缆车,不过这个点缆车自然是没有通车的。

  他们也可以驾车走盘山公路去永安寺。不过半山腰的路段太过陡峭,付忘言担心不安全,就没让顾疏白开车。所以他们只能沿小路徒步去永安寺。

  顾疏白一点也没有说错,这个点羊肠小道上已经能见到不少香客了。他们都是赶早去永安寺烧香拜佛的。不过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带着孩子。年轻人很少,只有三三两两几个。

  顾疏白早有准备,还特地带了一袋吃的,有饼gān、面包、蛋糕、巧克力等食物。他告诉她:“饿了就吃点东西填肚子。”

  付忘言点头说好。一路上零食就没离过手,嘴里一直吧唧吧唧的,没停过。

  路上碰到有大人带着小孩的,小孩子贪吃,她还会把吃的分给那些孩子。

  顾疏白看她吃这么多甜食,忍不住提醒她:“付小姐,当心你的蛀牙。”

  付忘言:“……”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瘪瘪嘴,不满道:“就兴你大早上撬我起chuáng,还不兴我吃零食啊!这么早起来,我怨念很重的啊。别人说吃甜食能让人心qíng变好。我需要用甜食化解我的怨念。”

  顾疏白:“……”

  这波解释可以说很溜了!

  ——

  小道旁的路灯不断洒下暖橘的灯光,映照在古旧沧桑的青石板上,衬得周围的环境越发万籁俱寂。

  小路旁就是铜卜山一望无际的苍莽的山林,有些葱绿,有些枯huáng,对比明显。松针和灌木叶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大地仿佛被盖上一层棉被。

  山林里偶尔还有几只飞鸟疏忽飞过,发出细微的声响。

  双脚踩过积叶,咯吱咯吱,声音清脆悦耳,在耳畔环绕。

  如此清幽宁静的环境,如果不是有人陪同,付忘言一个人还真不敢来。

  不过山里的空气却是那样清新怡人,沁人心脾,和市区混浊的空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如果在此地造一间木屋,过上隐居山林的生活,想来也是很惬意的事qíng。

  一路走走歇歇,他们终于在七点之前到达了永安寺。

  这个点到,寺里的香客就已经很多了。自驾的游客走盘山公路已经来了好几波,寺庙外停了一排私家车。

  付忘言不得不感叹,这些人还真是早。

  早七点,天光破晓,百年古寺笼罩在无数翠绿浓淡间,烟雾缭绕,庄严肃穆。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两人一起去朝阳殿。一群僧人正在殿内做早课。殿外围了一堆的游客。

  他们站在等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等到僧人做完早课,游人们方入内。

  大殿内灯火通明,苏油灯火光摇曳,缥缈灵动。殿中央的几尊大佛佛光四溢,威严毕现。

  两人都不是信佛之人,纯粹跟着其他香客走个形式。

  顾疏白看到有那么多游客在求签,就对付忘言说:“我们也去求一支。”

  付忘言摇头,“我又不信这个,làng费钱。”

  顾疏白却说:“信不信另当别论,玩玩而已嘛!”

  听顾疏白这样说,付忘言跪在蒲团之下,求了一签。

  签文:「清泪尽,纸灰起。」

  付忘言看着签文上的内容,一脸茫然。

  她递给顾疏白看,他看过之后,面面相觑。

  适逢永安寺住持天一大师正在给香客们解签。

  顾疏白找到天一大师,“请大师解解此签。”

  大师接过竹签,看过上头的签文,捋了捋斑白胡须,问:“此签为你二人之中哪位施主所求?”

  付忘言点了点自己,“我求的。”

  天一大师的目光悲悯睿智,问:“女施主近来诸事可还顺畅?”

  付忘言歪着脑袋想了下,回答:“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啊!”

  老者轻叹一声,严肃郑重的口吻,“下下签,施主凡事该当谨言慎行,切莫冲动。”

  顾疏白问:“大师可否言明?”

  天一大师摇头晃脑,“天机不可泄露。”

  顾疏白:“……”

  付忘言想起签文的内容,表qíng有些凝重,她点了点头,道:“多谢大师提点,我记住了。”

  ——

  出了朝阳殿,两人一同去了后院。

  虽然付忘言并不是信佛之人,但抽到一支下下签,还是让她有些心有戚戚焉。何况天一大师的表qíng又是那么凝重。说得那么神乎其神,真的很让人忐忑啊!

  顾疏白看出她的不安,安慰她:“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别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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