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尬戏吗?_夏汭生【完结+番外】(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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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承渡在浴室里听到白格弹起了钢琴,琴声一直持续到他洗完澡,趿拉着拖鞋出来,并在沙发上困倦地睡过去,就连梦里也都回响着那个làng漫深沉的旋律。

  接下来的几天,公寓里的气氛很奇特,白格跟徐承渡心有灵犀地亲密并克制着,那天晚上的彼此失控随着徐承渡身上吻痕的淡去日渐平复,越来越淡。

  “你看着它心里在想什么?”

  冷清的展览馆,外面大雨哗啦啦地下着,在柏油马路上溅起一层迷蒙的水雾。

  徐承渡抱着双臂,把眼睛眯到最小,似乎卯足了劲儿在看,无果后用宣传手册戳了戳身边的人。

  “哦——”白格摸着下巴沉吟,眨了眨茶色墨镜背后的桃花眼,“一只漂亮的女人的手。”

  “你怎么知道它是女人的手?”徐承渡惊奇。

  “标题写了啊,女神右臂。”

  徐承渡:“……”

  “面对这些艺术品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动了脑叶切开手术。”他拍了拍嗡嗡作响的耳朵,慢慢踱向下一座雕塑,并且眼前一亮,“嘿,我觉得这个姿势不错。”

  白格望过来,啼笑皆非,那是座比较前卫的全身像,一男一女赤身luǒ体,下半身jiāo叠互溶。女xing微微扬起上半身,露出美丽颀长的天鹅颈和上半个被挤压变形的丰盈rǔ房。明明做着欢愉事,但她的表qíng并不欢愉,反而扭曲着面庞,痛苦而挣扎。标题的名字也耐人寻味,叫《地狱里的沉沦》。

  “这是艺术。”他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

  “嗯,对。艺术都是伪装完美的耍流氓。”徐承渡促狭一笑,有点痞,有点坏。白格就喜欢他这点。

  “你觉得,我们要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掀开这些雕塑,看看它们底部是不是暗藏玄机?”

  “码头,仓库,甚至运送的车里,反正不是这里。”

  “当然不会是这里。我又不是傻子,看到每个雕塑四周的那些红外线感应器了吗?人一旦靠近警戒范围,呜呜的警报分分钟能把你振聋。”

  “你知道就好。”白格点点头,放下悬在半空的心。

  “不过,就一个普通的艺术展览而言,这里的警戒措施未免也太严格了些。”

  “这里面不乏一些大家作品。”白格提醒,“比如你刚刚看到的那座女神右臂,是欧洲现代著名雕塑家哈根的作品。”

  “是,我知道,但我还是觉得严苛了些。一般来说,在著名作品前,会拉上警戒线,或者配备两个持械武警把守。但是像这样,所有展览品都用上红外线探测仪的,真是太少见了。”

  “确实。”白格附议。

  “陆望作为一个商人,投资这个注定血本无归的破晓雕塑展览会,目的一定不单纯。还有,这个展览在全世界范围内巡回,上上站就是哥伦比亚,哦,你知道哥伦比亚是有名的毒枭聚集地吗?”徐承渡终于受不了艺术的熏陶,开始掉头往外走。

  “陆望确实多年来都对雕塑艺术很感兴趣,他在银星慈善拍卖会上拍出的藏品就是一件jīng品雕塑。至于是真的投身于艺术,还是披着艺术的幌子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能下定论。关于哥伦比亚,我想你还没忘记我跟你提过的,陆望每年都会去那里进行一次秘密商业会晤。”白格跟他并肩而出,撑开手中的大黑伞。

  遮蔽的yīn影笼罩到头顶,徐承渡下意识往白格身边靠了靠,两人的肩膀撞了一下,互相默契地错开。

  “展览的下一站是荷兰,在这批雕塑出国之前,我们得把它们调查清楚。”徐承渡双手cha着兜,凝视着脚底捡起又落下的雨花。

  “还有多长时间?”

  “很不幸,短短三天。我们得知这个qíng报的时候,这个展览在国内已经逗留了一个星期。”

  白格沉吟一声,“那你得抓紧时间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徐承渡许久没出声。

  “刚刚在展览馆,我差点就忍不住一脚把那只女神的手踹翻。”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偏过头,咬牙切齿地低语。

  三天后,这批雕塑被塞满棉絮和填充软包的集装箱全体打包,运送至码头,在码头仓库停放一夜后,将通过海关,在大海上漂流近二十天后,平安抵达荷兰。

  码头上的这一夜,将是徐承渡唯一的机会,来查明并拦截这批非法收纳品。

  苏昆吾在三天前就把增援申请递jiāo了上去,通过两天的讨论和审核,虽然很多地方的猜测存在漏dòng,冒险xing质远远超出预计范围,空手而归并且打糙惊蛇的概率很高,但这几乎是陆望案子以来所能收获的可能xing最大的线索,邓曼力排众议,孤掷一注,决定信徐承渡一回。

  事实上,徐承渡几乎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你要明白的一点是,你得一个人先潜伏进去,这个过程里我们埋伏在外的同志没人会帮你,而我们是否最终采取行动,完全取决于你在里面勘探出的结果。”邓曼搁在议桌上的警帽,上面的金属警徽在窗户she进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你确定好,是,我们就上。不是,我们就按兵不动。整个过程里,如果你不幸被发现,我们必定会采取营救方案,这个任务也就打糙惊蛇,彻底失败,后面的同志也没法再替换你重新跟进。无论如何……”邓曼深吸一口气,“以不bào露自己为前提,懂吗?”

  “好的,曼姐。”徐承渡龇牙咧嘴地喝着纸杯里的速溶黑咖啡,随口应承。

  邓曼将信将疑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皱成一团的五官里分析出一点郑重的承诺。

  徐承渡则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放下杯子,坐直身体,“对了曼姐,这次任务完成后,早就满了年限的我,可以退出‘láng群了’吧?”

  邓曼惊讶地挑了挑英气的眉,“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gān到头破血流,为国捐躯,不会退出。”

  “这说的什么话,这种高危险无保障连个补贴都没有的工作,谁会想gān一辈子?”徐承渡咂咂嘴,“又不是嫌命太长。”

  “我去年让你退出的时候,你还振振有词地把爱国卫道、无私奉献、抛头颅洒热血的那一套拉出来,满嘴跑了一通火车,怎么现在突然就改变主意了?”邓曼眯起杏仁大眼,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福至心灵,猛地睁开眼睛上下扫了他一眼,眼里的光亮得慑人,“你小子不会是谈恋爱了吧?想着成家生娃过安生日子了?”

  徐承渡一口咖啡险些喷出来,支支吾吾了半晌,在某人八卦的眼神里溃败,gān笑两声:“没……没有,长官你想多了。”

  邓曼一脸大家都是过来人的神qíng,意味深长地调侃:“哎呦,咱们“láng群”的huáng金单身汉,无数警花的梦中qíng人这下也名糙有主了,也不知道对方是何方如来佛,竟然能收了你这个成日撒泼打滚的孙猴子。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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