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尬戏吗?_夏汭生【完结+番外】(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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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都算好的,还算有点市场。哪天你这大龄离异中年妇女能被捡走,那才是可喜可贺。话可说好了,有了都别藏着掖着,不然可就少了我这份能压死骆驼的大红包。”徐承渡从鼻子里喷了一口气,反唇相讥。

  警帽暗器般闪电飞了过来,啪地一声砸在他脸上,坚硬地警徽磕到了门牙,一声哀嚎。

  邓曼端庄地拢了拢齐耳短发,敛下玩笑的神色,叮嘱道:“既然有了牵挂的人,这次行动更不该有任何闪失,千万注意安全,小心为上。”

  徐承渡把卷边的女警帽恭敬地正放在桌面上,拍了拍:“好咧。”

  人走之后,空旷的会议室里,邓曼想了又想,还是迫不及待地拨通了苏昆吾的电话,“喂?小苏啊,你跟承渡是搭档,怎么他谈恋爱了你不知道?最近他跟哪个女孩走得很近吗?有照片吗?给我发过来,大家一起把把关。我这还身负使命,得向任处长汇报啊。”

  苏昆吾被噼里啪啦的连环问题砸了个云里雾里,抓住话里的关键词之后大骇:“什么?徐哥他恋爱了?没道理啊,不可能啊,这些日子他身边的竟是些臭男人,除了我就是那个白格,哪儿来的妹子?邓队你别是从哪里挖来的小道消息吧?”

  “我当那小子的头儿这么多年了,这点眼力见儿没有?”邓曼的嗓音是那种乍听之下压根分不清男女的中xing音质,简直隆隆作响,“今天我一见他,整个人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那种感觉就不一样,柔和中透着点骚气……啧,你不懂,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苏昆吾忽然觉得警察堆里可能真的培养不出什么淑女,正为自己的相亲大业而黯然神伤,突然想起那日在徐承渡脖子上看到的伤痕,一经提醒,再联系起徐承渡之后诡异的反映,某些非主流图片啪地在脑海炸开。

  他吞了口唾沫,艰难发出单身狗嫉妒的声音:“邓队,说不定还真谈了。嗯……对方说不定还是个那方面需求比较旺盛的……不不不,我是说,人比较热qíng的。”

  徐承渡从后门出了联络点,七拐八拐,拐上巷子口停着的一辆灰色低调保时捷。还没上车就“啊嚏”一声打了个大喷嚏。

  “肯定有谁在背后说我坏话。”他揉了揉鼻子,低头又打了一个。

  “我啊,天天在心里说你坏话。”白格俯身过去,替他系上安全带。

  徐承渡斜晲着他,要笑不笑:“骂我什么?”

  “小妖jīng。”

  第70章 破晓5

  缠绵多日的细雨给人的感觉,几乎下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到了计划中的那天,很给面子地突变成了特大bào雨。

  这么一个yīn沉cháo湿的周末,大多数坐享双休的都市年轻人更倾向于舒服地窝在他们安逸的小房子里,玩游戏或追追剧,三餐简单又方便地用外卖解决。

  徐承渡和他那些苦bī的同僚们,显然没有这种闲适的待遇。

  出发去码头之前,徐承渡回了一趟自己的小公寓。

  他得去取一样东西。

  一样注定用不上,但就算作为装饰品带在身边,也总能带给他一些安全感的东西。

  进了公寓,他直奔那个已经缩减到最小占地面积的洗手间,站定在抽水马桶跟前。默默地站了三秒,这像一个虔诚的仪式。然后他抓起马桶水箱盖上方的塑料旋钮,迅速转松,现出里面生锈的红色螺丝。咯咯吱吱地拧开螺丝,打开水箱盖。徐承渡探头望进去,按了一把抽水按钮,里面的水迅速排空后又持续上涨,半明半暗的水波中huáng色的宽边胶带若隐若现。徐承渡卷起袖子,伸手进去,手指沿着水槽粗糙的内面细细摸索,一点一点撕开贴得严严实实的胶带,把防水隔膜密封包裹着的东西取出来。

  那是一把92式手枪,晶黑,帅气,9毫米帕拉贝鲁姆标准弹,握感一流。当然,这只是跟以前那些老掉牙的落伍款式相比,它也有缺陷,比如弹道不太稳定。但是这不影响它被亮出来的一刹那具备的威慑力,只要你瞄准之后,不扣下扳机。

  在这个国家,如果歹徒“不小心”开枪she杀了你,那只能算你倒霉,而你的上级将会成为英雄烈士的培养人;但是如果结果相反,你不小心走火误杀了歹徒,那么你将面临的就会是舆论轰炸、长篇的检讨和长达数月的内部调查,而你的上级将会落得一个监管不严的训斥,从此每年在肩章上加星这种好事不会落到你头上。

  徐承渡深知这一点,所以如果不是对方把黑dòngdòng的枪口抵着他的额头,他绝不会选择拔出腰上这个帅气的家伙。

  凌晨两点,是人体最困倦,jīng神力最疏懒的时候。

  局里的警用车队,没涂上蓝白显眼油漆的大众老桑塔纳,像长江里一尾尾沉默的黑鱼滑过黑夜,有节奏地摇摆着雨刷,穿过红绿灯,十字路口,一路向东,抵达码头。然后秩序井然地四散开,各自停靠在一早踩点定下的,停多长时间也不会引人怀疑的角落里。

  这是一片在大雨掩饰下,黑暗、开放的广场,广场上一块一块划分着露天或封闭的仓库,整齐地码放着一摞又一摞五颜六色的集装箱。而艺术品这种美好又脆弱的东西,自然不会任由其在夜里受雨打风chuī,它们天生该受到屋檐和四面墙壁的庇护。

  穿着黑色雨衣的徐承渡在这种天气里如鱼得水,像只丛林里迅捷细蛇,悄无声息地贴着铁皮仓库的四周游动,最终蹲在一扇玻璃窗下等待捕猎的时机。

  雨点砸在头顶仓库的铁皮上,如同哒哒哒的枪林弹雨,砰砰作响。仓库外固有的巡逻人员除非听到非同寻常的异响才会迫不得已出来查看一眼,否则没人肯在这种凌晨的bào雨天气踏出温暖的值班室一步。

  窗户里面透出明亮的光线,把窗外垂直的一小片空地照得暗huáng朦胧,徐承渡隐在窗户左侧的yīn暗处,借着夜色朝里面窥视。

  仓库很大,出于资源利用最大化,原本可以摆放更多别家的货物。但显然今晚它被财大气粗的某位商人承包了,因此那些木头箱子只占了不到三分之二的空间,另外留着三分之一的空地储存空气。但是里面配备的守卫,却是其他普通仓库的三倍。

  从他们的神态体型和走动的姿势,徐承渡看出来,这些都是私人雇佣的受过专业训练的专职看守人。他们有极大的可能并不清楚自己保护的是些什么东西,但是这不影响他们快而敏捷地把一切非法闯入者武力制服。

  想要在十几双探照灯般的眼睛下混进去,简直难如登天。

  无线电里一片寂静,伙伴们正在耐心等待着他传来振奋人心的捷报。雨水轻斜着拍打在脸上,雨衣的帽檐在这种时候形同虚设,没给饱受侵扰的眼睛带来丝毫庇护,他开始后悔没借副护目镜。

  徐承渡用力揉了揉脸颊,抬头往上看。黑沉bàonüè的夜空像是张大了血盆大口的猛shòu,愤怒起来能毁灭一切,首当其冲的就是这座老城的排水系统。

  一直到今天出发前,徐承渡都没跟白格透露关于此项行动的任何一点讯息,但他知道白格必定是猜到了。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因为今天是这批雕塑出海前的最后一天,可能是他哪里到底还是表现出了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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