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电影里看,当年您就曾经有过同样的担心,怕取向丑闻影响事业,是什么事qíng让您这次突然选择公开了呢?”
为了抢夺头条,在场的娱记们从僵尸状态被炸醒,施展浑身解数开始挖掘qíng报。
“丑闻?”江流的眼神忽而犀利起来,准确地she向提问的记者,“这位小同志,很多年前,我与你一样,也认为这是丑闻。但我现在觉得当年的自己是多么幼稚,那种想法不管是对我,还是对另一个人,或者对一个群体,都是感qíng上的否定。只是取向不同罢了,何丑只有?”
那位记者被当头一棒,缩了回去。
江流也并没有显出什么恼色,客气地宣布:“稍后即将在别厅举行临时记者发布会,本人将携全剧组参加,还请各位移步。”说着,就背着手走出了放映厅。
里里外外的媒体立刻扛着大小机器一窝蜂地跟上,边走边急急忙忙打电话,让各家编辑立刻纂稿发文抢版面。
徐承渡双臂张开,护着白格走VIP通道,边走边感叹,“你们这个长头发导演,胆儿真大啊。”
“嗯,勇气可嘉,这就是当初我会接下这个剧本的原因。”人群冲撞间,白格看向紧紧护着他的徐承渡,眼神晦暗不明,“如果有必要,我也会做出跟他相同的选择。”
徐承渡脊背一僵,轻哂道:“别开玩笑了,你真以为现在社会开放到对同志一视同仁了吗?你是没见过那种极端恐同组织,啧啧啧……”
“当然,冒险的前提是如有必要。”白格话锋一转,“现在看来,似乎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徐承渡:“……那你们导演,是有必要了?”
“大概吧。”
记者发布会上,整装待发jīng神抖擞的媒体们把气氛轰炒得热烈非凡。
“江导,电影里的高鑫最后以悲剧收场,在现实中,qíng况是否也是这样呢?”
这个问题一抛出,全场的人的都觉得此人没有qíng商,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江流双手jiāo叉置于台面上,表qíng上看不出什么戚然,“电影是现实的渐近线,只能在一种有限的范围内无限接近现实。它来自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经过升华和修饰就不可能等同于生活。我能理解大家想从《心火》中找寻我的影子,电影本身的灵感也确实来源于我的一段经历,但它是独立的,在拍摄的过程中,甚至会因为演员的演绎被赋予新的灵魂和内涵,希望大家能理智地看待这部作品中的人物。”
一段话说得滴水不漏,让人无从挑刺。于是大家的注意力转而被引向了参与拍摄的几位主演。
纷纷杂杂的人声中,有一个问题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白影帝!这部电影里有你的银幕初吻!你能跟我们谈谈你的感受吗?”
银幕初吻?众媒体愣了愣,啼笑皆非,别开玩笑了,白格从影七八年,怎么可能银幕初吻还在?
在场的人刚想出言嘲讽,再定睛仔细一想,后知后觉,好像……确实……没见过白格的吻戏?
白格从二十二岁出道以来,第一次亮相是在一部心理犯罪题材的电影,他在里面扮演一位罹患人格分裂的高智商罪犯,年纪轻轻,把不同的人格演绎得入木三分,深入骨髓,获得大量好评好关注。那部电影帮助他一举夺得那一年的最佳新人,现在想来,从第一部 剧qíng电影开始,白格拍过刑侦,拍过历史题材,拍过悬疑恐怖,拍过后来问鼎影帝的战争纪录片。塑造过的人物或心系家国天下,或铁骨铮铮,或癫狂变态,独独从未涉及过以爱qíng为主题的电影。
有时候的逢场作戏不可避免,亲吻?不存在的。
现场顿时炸开了。
白格的银幕初吻给了一个男人!
“各位,白某在此,得先道个歉。”白格直起腰,凑近话筒,冷静低沉的男音响起,“这部电影,我跟江导合作得很愉快,唯一有冲突的地方就是,我坚持使用了吻替。”
江流眯着眼睛哼了一声,显然对这点还有些耿耿于怀。
今天吃了不少重量级瓜的记者们又是一阵哗然。
什么什么?白格堂堂影帝,出了名的敬业,打斗戏爆炸戏吊威亚都是亲身上阵,居然一场嘴皮子碰一下的浅吻用了替身?
简直匪夷所思……难不成真的对和男人接吻这种事深恶痛绝了如此地步?宁愿放弃专业敬业的名声?
“我能问一问原因吗?格格难道特别抵触同xing之间的亲密接触?”果然,有记者弱弱地开了口。
这个问题是个隐形陷阱,一不小心,白格就可能因此被打为恐同人士。现如今,同xing恋平权运动如火如荼,支持的人反对的人各站阵营,得罪哪一方都吃不了兜着走。
“当然不。”白格一口否定,“如果真的抵触,一开始就不会接这个剧本。”
“跟xing别无关,银幕上我的初吻估计会一直都在。”
“影帝的意思是,以后也都不会拍摄吻戏?”立刻有记者明白了他的意思。
“对。”白格扬起一个完美的微笑,双手合十,“所以,各位导演们,以后有片子找我,务必请保证没有亲密镜头。拜托了!”
这话说得未免有点狂,但无奈白格的咖位在那儿,确实有实力挑剧本,人家不愿意拍吻戏,难道还能qiáng按头?
接下来的发布会,记者们不遗余力地挖掘着白格不拍吻戏的原因,反而忽略了原本的焦点——江流。
白格qíng商颇高,长袖善舞,记者们自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江流乐得分散了战火,神色缓和不少。
第24章 口是心非4
记者发布会在八卦人士的意犹未尽中结束,白格被一众保安护送着离开会场。
从一脚踏出电影院的瞬间开始,场面就濒临失控。候在影院外的粉丝们高擎着宣传板,挥舞着手里的横幅和荧光棒,疯狂地叫喊着白格等一众影星的名字。
人墙筑成的包围圈越缩越小,粉丝跟保安们不得不开始上演ròu搏大战。
“哇,叔叔叔叔,你太高了,碍着我看白格了!能蹲下点吗?”
“撞都撞不动,这些保安一身腱子ròu是吃什么长成的?嗨呀好气哦!”
“呜呜呜,格格走远了!”
徐承渡一边忍受着被这群十七八岁的少女叫叔叔,一边扛着她们巾帼不让须眉的粉拳,心力jiāo瘁。
“白格!格格!格子们永远爱你!”
“格格!你什么时候再去吃烧烤?我们每天晚上都去蹲点,胖了好几斤也没见着你!”
“白格,这是我亲手种的花,能收下吗?”
高分贝的尖叫冲击着耳膜,虽然之前在红地毯上已经领略到了白格不同寻常的人气,徐承渡依旧被这种状似癫狂的场面深深震撼了一把。
推来搡去之间,汗水浸透了他背后的衬衫面料,黏糊糊地贴在身上,也不知道是哪位女士的高跟鞋踢了他膝盖窝一脚,一个不着意,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身形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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