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泽恩脱口说:“你明知道我不爱她,所以我只能给她名分和身份。”
项络臣不客气的反问他:“那你又有什么权力要她去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和责任呢?你不爱她,为什么还要让这婚姻成为事实?让爱她的人不能去爱她?让她也不敢去爱别人呢?”
康泽恩扭头看着他,皱眉说:“谁爱她?她爱谁?我们结婚的时候说的很清楚,她不能和任何男人有、染,不能做出有损康家和我声誉的事qíng……”
项络臣手撑在车上,没有说话。
康泽恩靠在他的旁边,注视着他,片刻才说:“我是要她尽了一些责任,但是我也可以给她补偿,帮他弄出来李为医,让他们父女幸福生活,这是我们的合作条件,或者你说jiāo易条件也行。”
这话让他更觉得失望,冷冷的说:“jiāo易?她拿自己和父亲的一辈子的幸福jiāo给你,而你呢?你拿着他们的未来和幸福来赌他们在HEN的风险和痛苦。”
“络臣,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自己更清楚。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还用我说吗?以她个人的名义和HEN合作,这样以后出任何事qíng,都和你康泽恩无关,更和康氏无关,到时候有问题你可以大义灭亲的把她推出去,不是吗?这是你自己的计划,难道你已经忘了吗?难道你觉得这不是在用她的幸福赌她自己的痛苦吗?”
“你知道我没有办法的,我不能康氏去冒任何风险。”
“那你就可以把他们父女推出去吗?”
康泽恩深吸口气,看着从来不曾在自己面前大声吼过的项络臣忽然这样对自己说话,忽然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而且是这样一种责备的抱怨的甚至否定自己的一切的口气,说这些的原因只是因为自己对自己的妻子有些怀疑和不满。
这让他有些落错,不知道项络臣怎么了,只感觉身边的人都变得和生活一样让自己无法理解,无法掌控,这种感觉就像是知道即将到来一场危险,却又无法预知时间和方式一般,让人觉得不安全。
这种感觉,从前是没有的。
他思忖片刻,才轻声说:“络臣,你难道忘了,这件事qíng在签约之前我就和你说过的?只要她乖乖的听我的安排,不和我作对,别伤害身边的人,我不会让他们父女出事的。何况,何况现在是我和她一起和HEN合作的,我和她去承担这样的风险,不是吗?”
“不会让他们出事?恐怕到时候你自己根本没法控制,到时候你可能又是要为了康氏不得不牺牲她。”项络臣气呼呼的拉开车门,深吸两口气,回头看着他说:“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做什么事qíng,泽恩哥,你总是有最好的理由的那个。这理由便是‘你为了康家,为了康氏,别无选择’,而这理由似乎从来变都没变过。可是,为了康氏也好,为了你自己也好,对她好一点就那么难吗?你要真觉得你和她之间只是场jiāo易,你把她当做jiāo易的物品,那么既是是物品,你也应该好好爱惜的。何况她是一个人,有骨头有ròu有感qíng有心的女人!如果你说她在利用你,在讨好你,欺骗所有的人来帮助她自己,那她也根本没有任何错。因为她至少到目前为止,都在尽力配合你的一切,而你不也在利用她的父女感qíng和她的幸福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来帮你分散康氏的风险和压力吗?何况在她心里,或许,或许也可能真的把你当做了一个依靠。而你,难道就不能适当走近她一点点,让她感觉到有点家的感觉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契约婚姻:虚qíng假意
要他好好把握李茶这些话康路平说过,花绵绵也说过,可现在从项络臣口中说出来,都让他有些不适应,项络臣从不会说这样听上去很有道理的话,可是现在他却说了。
康泽恩点燃了一根烟,沉默很久后,才慢慢说:“络臣,你最近变了好多。”
项络臣坐上车子,才说:“人人都会变,我当然也会,但是很多时候变的都只是表象,心的本xing并不是那么容易变的。”
康泽恩忽然握住车窗,看着他,有些失落的说:“络臣,你是在怪我吗?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已经成了彻头彻尾的不择手段的商人了?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一点都不近人qíng了呢?”
项络臣捏捏眉头,低声说:“对不起,泽恩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或许是我最近太累了,所以说话也有些激动,有些过分,你别往心里去。”
康泽恩脸上又恢复了兄弟间的笑意,拍拍他的肩膀说:“络臣,你能跟我说这些,其实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兄弟嘛。络臣,别怪我,我知道或许对于李茶,我有些过分。可是有时候我也在极力忍耐,可是我却忍耐不了,她哪怕一句话不说,可视乎都在提醒我太多太多我不愿发生却可能随时发生的事qíng。然儿母子随时都可能被爸爸发现,我在康氏随时都可能被赶下台,HEN随时都可能对康氏下手……”
听着他的话,这些话他从前也说过,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听上去无奈,这样没有底气,没有信心,项络臣扭头看着他,夜幕中的灯光再亮,可落在人的脸上都是那么的灰暗,yīn冷。
项络臣忽然感觉到康泽恩的身影和神色都是那么的孤单,他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他真的是孤单的,但是这一刻就好像看到孤单的李茶,两个人给自己的感觉那么像,又是那么的不同。
或许是康泽恩身边萦绕太多人,可也如他所说,太多的人是冲着他那总裁的位置而虚伪的奉承着,挑剔的凝视着,甚至恶意的挑拨着,所以看似光鲜亮丽的那些人却是拥有少得可怜的真诚和坦诚,而康泽恩的内心或许也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孤寂吧。
而他刚才那样谦卑的问自己‘你在怪我吗’甚至让项络臣心里有种莫名的空落,他说那话时的眼神带着从来未有过的紧张和担忧的,而他紧张担忧什么呢?也许是有点担忧自己的手足兄弟真的生气,不理解不支持自己,而离自己而去。
项络臣自然知道康泽恩从前不是这样子,从前也是霸道,但是充满自信和能量,可现在或许真的是如同自己的感觉一般,他孤寂,无奈的找不到一个真正能陪伴自己内心的人。
其实有时候自己站在办公室看着楼下过往的人群,又何尝不是觉得想找一个理解自己内心的人都是一种奢望呢?他问自己,难道有些地位和职位真的可以造成高处不胜寒的落寞吗?
但是项络臣又觉得李茶的孤单和康泽恩有所不同的,她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一目了然的,不管是人群中看到她形单影只的身影,还是感觉到安静中她那颗没有任何人传递一点温暖给她的一颗心,似乎她就是孤单的代言人,让人心疼,让人不忍离去。
他此刻更觉得,两个人的xing格是有些像是的,因为心里的孤寂,便想要武装起来,康泽恩的武装是冷傲的,像刺猬一般不允许人靠近的,而李茶却是静静的看着每个人,虽然对每个人都友好,对每个人都甜甜的笑,但是却又如清莲般不染淤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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