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话是李茶十六岁生日时,李为医写给她的,虽然写的普普通通,但是他疼爱女儿的心思,更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女儿的容颜相貌是何等的赞赏。
从字面也不难理解,他夸赞女儿,俊俏的面容如沐chūn风胜过娇美的花朵,身姿曼 妙如扶柳惹得风想要不停的chuī摇着她。行止端庄又有内涵修养,处处透漏着李家的贵气,甚至那些顽劣无知的缺点都是她骄傲的资本。再看额头饱满光洁,和秀挺的鼻子相互汇映,浑然天成,美不胜收。眉毛不描自黑,长卷的睫毛下半遮半掩着一双乌溜溜的明珠般的眼睛,一双卧蚕更让她的娇媚平添几许。红唇启开或者合上,白玉般的小牙齿轻咬着柔软的舌尖吐着丁香之气。
项络臣知道这段话时是那次和她在雨夜动qíng一吻后的几天里,他才从云姨那里得知那日是她二十岁的生日,他有心为她补过。但是李茶却拿出纸说:“把这段话接下去,就当送我的礼物吧。”
他拿起纸张看了半天才撇撇嘴说:“这是什么?这哪里是父亲写给女儿的话,根本就是些末等三 流的文人骚 客要泡 妞时写出来的酸溜溜的混账话而已。”
李茶没有和他分辨,只是瞪了他一眼说:“我长得这么漂亮,爸爸当然要这样夸我啊,你自己不会写就不要胡说八道。”
项络臣嘲弄她说:“你漂亮吗?我觉得一般般吧。你知道这挺 峰一般形容什么吗?何况这什么浅浅红唇翕动啊,什么白玉含蕊啊,你知道大家会想到什么吗?这哪里是爸爸写给你的,我看八成就是写给你妈妈的qíng书,用来调 qíng的。”
李茶拳头落在他的肩膀上,不高兴的说:“你懂个屁。明明就是我的樱桃小嘴,贝齿如玉,丁香小舌啊,要不然你说是什么?”
项络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是那样的gān净纯粹,怎么能想得到他的脑海中怎么样的邪恶,想到女人还有其他被比作红唇,花 蕊的东西呢?他更是暗自想,以后有机会好好调 教一下或许别有一番风味。
李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顾着享受着父亲给自己的疼爱,嘟囔着说:“爸爸当时写这些的时候还说过,等我考上大学就接着写后面的。可是到现在也没有写一句话,我只记得他当时后面是有没有写完的句子,第一个字只是‘玉’,但是后面是什么,问他他也不肯说,根本就是一头犟驴。现在你既然那么有诚意给我补寿宴,就你来代笔吧。”
“好啊,只是,到时候姑娘看了我的字后,别嫌弃你爸爸的文笔不行就好了。”项络臣一本正经的应道。
言犹在耳,她待自己已如陌路,项络臣默默念叨,身曼似柳惹风摇。更觉得这话像是今天的讽刺,到处是风言风语对她的chuī袭,让她没有一个安稳的落脚之地。可是过去了这么久,他竟然忘记了自己对她的许诺,又或者她当时也只是玩笑而已,可是此刻他真的好想好好的写一段话给她。
不管怎么说,她是自己的女人,自己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在自己身边开启了新的人生,不管是痛苦的,还是悔恨的,可他都希望能用点东西祭奠一下。
手指敲打在键盘上,输入,删除,再输入,再删除,每一个字似乎都不满意,每一个赞美的词语似乎都不足以表达她的美,她的媚,她的柔软无骨,她的莺声燕语,她的单纯顽皮,她的聪明伶俐。
听到门响动,知道是母亲回来了,便迅速的关了电脑,不愿她看到自己的惆怅。
任菲菲在沙发上坐下,轻声说:“一个女人不管是真心爱你是为了其他,可忽然这样的出现在你的身边,说这样让人感动的话,得需要多大的勇气呢,儿子,你没有一点点感动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言犹在耳,心若陌路
项络臣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烟气含在口中,很久都没有散去,他的眼神如同这烟一般迷 离缭绕,让人看不透。
任菲菲拍拍他的肩膀说:“听诗茹说见过她,她身体很差,你,去看过她吗?你们真的不可能了吗?如果你和她真的不可能了,你又何必这样苦闷着自己呢,对言莉虽然比你大几岁,也许心也不稳,但是如果你肯放下过去,或许对言莉真的是最适合你的呢。”
“妈,别说了。”项络臣打断她的话,掐灭烟说,“妈,对不起,我现在不想提这些事qíng。”
任菲菲可从女儿口中得知的一切也知道他心里还惦记着图朵微,可到底俩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她们都只能猜测,现在自己的丈夫命悬一线,女儿在企业地位更是岌岌可危,儿子又这样为了一个女人浑浑噩噩,这让她怎么不着急,不担心呢。
她叹了口气说:“出国前我去看她的时候给她留了一笔钱,原本是想给儿媳一份见面礼,可没想到儿是我们没有这样福气。”
项络臣惊愕的看着母亲:“你给微微钱?你怎么会给微微钱呢?”
任菲菲不解儿子的反映为什么这么大,便将出国前两日他醉酒,她们母女的猜测,以及她在李茶那里说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了。可却听得项络臣出了一头冷汗:“妈,你们怎么能这样糊涂?怎么能给她钱呢?这算什么呀?你们害死我了。”
项络臣脑海中再次浮现她将一只信封啪在自己面前和一把钱散落在自己头顶的qíng景,她那样冰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付账的人也应该是我,而不是你。项络臣,你可不值这个价格,因为在我眼里,你根本一文不值!这点钱权当付给你的酒钱,和一晚的住宿费。”
“儿子,你怎么了?”任菲菲不解的看着儿子,“我给她支票,是想要她能够回心转意和你重修和好,再说了,做妈的不也是心疼 你们吗?”
“妈,别说了。”项络臣转身快步走进自己住的房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从行李箱里翻出那只信封,甚至打开犹嫌慢,直接撕开了口,一张支票飘然落在地上。
项络臣的心也随着这支票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付账的人?现在总算明白,自己说出的稀里糊涂的话让母亲的一片好心,却弄巧成拙,所以李茶以为这钱是自己给她的一晚上的补偿。加上后来的每一件事qíng都那么急促,让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见面,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曾有。
相处了那么久,他自然知道李茶的xing格是多么的清高,孤傲,现在母亲的一张支票一定将她的尊严和自尊都葬送掉了,也将自己期许的幸福一起葬送了。
“微微,对不起,我竟然不知道这件事qíng。”他苦笑一声,将支票撕了个粉碎,抛掷空中,一如当初李茶将HEN给的支票撕碎在所有人面前一样。
“微微,如果那天我早一点醒来,就可以看着你醒来时的摸样,问问你是不是愿意和我恋爱了是吗?然后我就可以留下你,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是不是呢?或者我到了你那里时,多等片刻,你洗澡出来,我也可以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又或者我晚两天出国,再不济我有一点点勇气,不要顾及花伯母的话,不要顾及什么身份,不醉酒说出糊涂的话……或者,你总说,或者,假如,可能这些话是断断不能说的,因为都只是人给自己找出的无数个借口。现在我明白,一切的借口都是推脱,还是自己根本无能。”项络臣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纸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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