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泽恩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看着她们说:“这件事不要再提,以免传出去对我们不利。”
看着他离开,安然抓起桌上的茶具摔了出去,“让你走,你就走,就不能像以前哄哄我吗?早就厌烦了我吗?”
康泽恩在外面不是没有听到这摔碎的声音和她的哭声,可还是没有停下脚步,他不知道是自己累了,力不从心了,还是这突如其来的落败让身边人都变得清醒而冷漠。他以为这么久了,安然会理解他,可是她依然不能理解,或者他以为自己会很了解安然,可忽然也觉得不够了解。
他突然想知道李茶如果醒来得知这一切又会有何感想,会用什么态度面对自己,可当他走向病房,被站在安全出口处的张目拦住,低声说:“大哥累了,还是先回家休息休息吧。”
康泽恩推开他,三两步上前,透过窗口看倒项络臣正专心致志地给李茶修剪指甲梳理头发,那体贴劲儿像极了谄媚奉承主子的奴才,如鲠在喉,眼前浮现着他们醉酒后的不堪入目不合道德的尤风带雨,怒火冲天,双目如炬恨不得火烧了这对jian夫yín妇,如握李茶在手心,关节嘎嘎直响。
可他还是qiáng迫自己要忍,这个女人虽不再值得自己怜惜,但她带给自己的利益将是无穷尽的,何况这个兄弟是一辈子的,两家人的关系更是不容置疑的。
他将自己一次次沉入冰冷的海水中,暂时只想用这样的方式缓解压力与愤怒,排遣孤寂与无奈。
可偏偏每一次闻到海水的味道,就好像嗅到李茶身体的香气,每一次耳边chuī过风声,都好像听到她在无助的呼救,心烦意乱地将自己跌进沙滩里,看着漫天冰冷的星辰,那张脸又变化无穷地闪现在自己眼前,终于,恼怒地吼了一声,才说:“除了李为医她最怕什么?她最怕别人对她好,她怕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怕飞蛾扑火,我恰恰就想让她作茧自缚,看到她怎么样为我飞蛾扑火。少夫人?呵呵,一个践踏我尊严的少夫人就应该加倍被践踏,才能解我心头怒火。”
忽然他抓住yù言又止的张目说:“你是不是想要说,我没有资格也不该责怪她呢?”
张目犹豫许久,才说:“大哥无论对大嫂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只是您的身体最重要。”
“身体?人人都知我的夫人病危,我如果不哀伤病一场难显我们心有灵犀,伉俪qíng深呢。”他冷笑几声,“她要玩弄我与股掌之间,我也只能虚qíng假意,投桃报李,天经地义。”
张目看认定只要李茶留在康家留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结果,他的欺骗迟早会演变成浓得化不开的爱,他的报复也只会催化两人的感qíng。所以他不会像Suzanne那样劝他念及她的好,疼爱她一些,兴许他此刻恨之切,正因不知自己已经陷得太深。
☆、第二百三十一章传言被家bào,推下楼
看他缓缓起身,张目才说:“大哥,也不要生气,李先生虽已知安太太所行之事,可他一心救大嫂,加上诗茹小姐救父心切,在他面前哭诉哀求好多次,他也只得抛开那些不雅的丑事,去尽力医治,更无心去追究安太太。只是眼下这一老一少要用到几味药,市场难求,李先生已火急火燎的赶赴外地去寻药,只是大哥出这么多的事qíng,他也不愿给您添麻烦,所以暂时请项家人照顾大嫂也是可以理解的。
康泽恩不以为然地说道:“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深思熟虑的,恐怕他宁愿希望络臣是他的乘龙快婿呢。”
“李先生一向眼高于顶,视一切为浮云,络臣虽然对大嫂一片痴心,可到底达不到他心中的标准,大嫂也是一样的。与大嫂般配的只有大哥您,只是大嫂年轻气盛,桀骜不驯,给她点时间,她一定会明白过来的。”
“般配?从前是她看不起我,以后是我嫌她不配。”康泽恩眼里尽是嫌恶,似乎忘记与她只是合约夫妻,褪下湿漉漉的衣服时,脑海中惊再次想起褪去她衣服的时刻,白玉似的酮体如此无暇,纯净的血珠冲击着他的记忆,壳这无暇与纯净竟是一种欺骗。每每这时,他都加剧自己一点点折腾他的决心,她自序为傲雪凌霜,他便要用滚烫的温度融化了她,好让她内里的丑陋大白与众人面前,看她沉碾与羞耻之下。
张目开着车子,一边告诉他自从对言莉得了项诗茹一些授权后,变得显露出莫大的贪心与野心,只怕这样下去会难以掌控。
康泽恩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掌控她,如果她能让络臣回心转意,我也会把她当一家人,她野心勃勃我管不着,可要做出对诗茹姐不利的事qíng,我也不会对她客气。”
张目叹了口气:“大哥对络臣到底是qíng深义重。我想络臣当时也只是神经麻痹,这些天也定后悔不已,大哥,不如……”
不等他说完,康泽恩便问及公司的事qíng,“权赢池这些年对我们兄弟挑拨离间,不过是想看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绝不会放过这次扶自己人上位的机会,到那时,他霸道笼络董事会众人,威bī利诱下面各层,再者一朝天子一朝臣,他绝不会重用康家现在器重的这些人才,集团qíng况不言自明,康家只怕会比项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许她说的对,应该保一定的实力去做别的事qíng。”可他一提到李茶怒火又蹿了起来,“她背后是泽西这个诡计多端的谄媚献策,不然她一毛丫头断断想不了这么周全这么长远。他们倒一唱一和起来,为他脸上贴了多少金,外人都在议论我康泽恩娶了个智多星呢,明白着嘲弄我无能。”
“大哥想多了。”
“流言蜚语还用得着去想吗?”他翻看了几眼资料,可上面竟恍惚全是她的名字,便甩开,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权赢池利用泽西对付我,接着就会对付泽西,所以告诉Suzanne不记任何代价保泽西坐上CEO位置和主要的岗位。”
“臭丫头,我好后悔,自己一事无成,你爸爸如此看不上我,我很理解,可我不能放弃,我爱你,真的很爱。”病病房里寸步不离的项络臣喃喃的说着她昏迷后发生的一切,忽然就看到了当初李茶照顾父亲的qíng景,忍不住俯身亲吻了她的脸颊,却刚好有人推门进来。
项诗茹握拳砸在弟弟的背上:“你疯了?你忘了妈妈是怎么警告你的了?爸爸已经这个样子,你还希望把妈妈气病吗?而且康家现在一团糟,泽恩出事,你更不该这样与她亲近,让人更加非议。”
项络臣叹了口气说:“你也看到了,安太太差点害死她,可康家人只顾着对外圆谎,谁也不在意她的死活。泽恩现在,恐怕只想着哄安家开心,怎么样算计泽西,怎么样抱怨她吧。”
“你是可怜她,不是真爱她。”
“我是爱她,才会怜惜她。”
看着李茶像是睡着了一般的安静,沉默了许久的项诗茹说:“你就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项络臣帮李茶边放血,边说:“怕,可是如果我现在不坚持,现在就会后悔,谁会蠢到现在就做让自己后悔的事qíng呢?只是,姐姐,对不起,我不能替你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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