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控制不住qíng绪的何书铭第一次握住了秦雪的手。
男人成熟的气息萦绕在她身边,背德感让他紧张中带着兴奋。秦雪微微的发冷,本能的感到了恐惧。与此同时,她又戴着最完美的面具,很合适的做出了挣扎迷惘害怕激动的qíng绪。
秦雪回家的时候趴在马桶边吐了。
她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光luǒ的女孩子,身躯洁白的让人不忍亵渎。但她却不受控制的摸向了剪子,一边发抖一边戳自己的手臂。鲜红的血液从皮肤表面流出来,毛细血管破裂,但并不很深。血滴在手心,秦雪终于冷静下来,放弃神经质的清洗,糙糙的冲了一下,疲惫的上了chuáng。
她很快就睡着了。
她的睡眠质量很差,一直在做梦。一会儿是父亲踢打母亲,一会儿是母亲自言自语,一会儿是夜里隔壁房间令人心惊的哭泣,她躲在被子里发抖。一会儿又是何书铭那双深qíng的眼睛,无声的告诉她有多么喜爱她。
醒来时,竟然已经是早上九点半了。
被魇住了,她出了一身的汗。
秦雪饿得厉害,把家里能吃的都倒腾出来,慢条斯理的做了一桌子菜。
她qiáng迫自己完成了每天的学习任务和作业,落笔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空得厉害。
她换上了一身合适的衣服,少女动人的曲线包裹在紧身的针织衫里,军绿色的短呢子又越发衬得她肤白腿长,她简单的涂了一点粉色的唇彩,对着镜子笑了一下,才出了门。
那窝猫崽中身体比较健康的两个已经跑了,剩下一个似乎生了病,脏兮兮的也不好看。秦雪先是摸了摸它。因为长期的喂养,猫咪并不怕她。它伸出舌头舔了舔秦雪的手指,喵呜呜的叫着。
舌头上的倒刺让秦雪眉头皱起来,脸上却带着温柔的笑意,笑出了浅浅的梨涡。
下一秒,羸弱的猫咪就发出了极为尖利的叫声。
秦雪的戴上了一次xing手套,拿起了口袋里的工具,无知无觉的做着极为可怕的事qíng。
她的心脏很疼。
(三)
她的行为并没有持续很久,就被人发现了。
一边快速的藏起工具,一边戴上面具,秦雪紧张得厉害,又奇异的冷静。
她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她还没能从昨晚的恶心里解脱。
她的自控能力还不够。
秦雪笑着,不动声色的勾引着面前的人。
但是很显然,他和那些蠢货不是很一样。
他怀疑自己了。
秦雪忽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
沈逸很gān净,gān净的像个谜。
秦雪从来没觉得世界上会有这么难搞的人。他gān净的无坚不摧,根本没有她能下手的地方。何况她忙着应付何书铭,一时间也很难抽出心思。
他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人。
秦雪记得他抱着猫咪的样子。一点都不在意猫咪身上的脏污,就那么拉开拉链捂在胸口,匆忙地去诊所为它治疗。哪怕那只是一条卑贱的、没人在意的生命,仅此而已。
她也不过只是那样卑贱的生命。
秦雪有一点点嫉妒那只猫,如果是她在受伤以后还能受到一个真心温柔的人的照顾,也挺值得。
不过她也就是想想而已,她怎么会让自己受伤?
秦雪本能的忽略了自己正在做的事qíng。
*
沈逸简直就是个咒语。是她生命里出现的最意外的意外。
她控制不住qíng绪nüè猫的时候他在,她略施手段对那个学长的时候他也在。
月光下,她的美足以让每个青chūn期的年轻男生脸红心跳。
但是不包括沈逸。
他说话总是很轻,也很有条理,平静温柔的外表下带着超出同龄人的冷。
文科生的头脑,理科生的qíng商和思维方式。
秦雪忽然感觉迷惘。
他说的都对。
只是他们终究不是一个人啊。
秦雪踉踉跄跄的离开了那片树林,她层层包裹的壳被他扣响,她在悲哀中感觉后悔和渴望,却难以自拔。
都晚了。
*
自此以后,生活就像两条平行线。他掌握着她完美面具下隐藏的自我,却不愿意去了解是什么让她成为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秦雪也很忙,所以她理解沈逸。她忙着学习,忙着作秀,忙着给何书铭挖坑。她忙得团团转,下意识的忘记了那个曾让她牵动心扉的男孩。夜深人静时,她也会想或许他们俩都是胆小鬼,一个知qíng不报,一个明知故犯。
这辈子最巧的事qíng或许就是和沈逸住在一片小区,出个门都能碰上,没理由。
那段时间,何书铭已经把她往家里带过了。初尝人事的少女胆大的出乎意料,疼痛中带着渴望的眼泪,倔qiáng中的一丝羞涩,矛盾的表现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演绎。只是越接近结果,她的心就越冷。血液早已不再沸腾,她像个机器人一样执行着自己给自己设置好的程序,尽管痛苦难当,却不露丝毫端倪。
他总是见证自己最黑暗最难堪的一面,秦雪看着男生面无表qíng的脸,痛苦一涌再涌,却没能发泄出来。
她怎么忘了,他是再克制不过的人,和自己一样。
可她多么希望,多么多么希望,他能不顾一切,别放她一个人在边界奋不顾身挣扎。别让她飞,给她一个拥抱,一个笑容,将她温柔豢养。
可这世界的救赎何其少,痛苦何其多。她只是被自己溺死的鱼,不需要任何拯救。
秦雪在五分钟内恢复好了自己的qíng绪,对着表qíng莫名的男生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就像她曾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
当一直准时的例假没有如期而至的时候,秦雪就明白事qíng进行到了尾声。
她并不害怕,也并不后悔。
怀孕的报告出来以后,秦雪联系上了一个网络上的组织,花了一笔钱让她的事qíng得到最快最迅速的曝光。
屏幕对面收钱的人多嘴问了一句,你和这个女的有仇?证据收集的这么详细。
秦雪想了想,还笑了,回了句是啊。
可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那一晚,秦雪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一早,她起来换上了自己的私服,化了个妆,从容的去了学校。
对上何书铭那双如同野shòu一般的双眼,秦雪才忽然笑了起来。
“你知道我的生母是谁吗?”
“你那位长得有点像我的故人,你还记得她吗?”
“她死了,在我很小的时候。”
“可她到死都念着你的名字。”
“要不是法律不允许,我真想让你们团聚啊。”
秦雪乖顺的站在何书铭身侧,笑意温柔,声音清浅。
何书铭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了下去。
*
她已经打定主意离开这座城市,却没想到在离开之前还出现一点点意外。
沈逸一直在楼梯口等她。
秦雪觉得心里松松的,不是很在意这些事qíng,就对他露出了笑容,说:“你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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