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大学时光里的我们_月枫林【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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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夜,酒喝得稀里糊涂的,我只记得从餐馆出来之后,便发了一个短息给欧阳丽。

  我说:“这个世上真的有天堂么?如果我对你好,那么我死了以后就可以去天堂吗?那里会是什么模样呢,会和这个世界一样吗?她会看见我在为她伤心吗?她说,我会考上大学的;可我考上了,她却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那里没有了我,她会孤单吗?她会像以前那么想念我么,她想我了又见不到我了该怎么办呢?丫头,你说她看见我这个样子会开心吗?她还会知道我有多么想念她舍不得她吗?她会知道我已经考上了大学了吗?她会知道我已经学会了打篮球,也即将上场打球了吗?她会知道我为她写的小说已经快写好了么?她会知道你和许多人已经知道她的存在了么……她会知道,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是在乎她的吗?”

  她说:“又不是没她就活不下去,你gān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虽然这世界男女比例失调,可是你就那么对自己没有信心?别这样好么。”

  或许,她以为我说的是对她的感觉。但是不可否认,我的确也是在乎她的,我一直就把她当成了我生命里最爱的香樟树。只是这一刻,我想起的是秀峰的那些往事,与晴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刻,我的心里特别疼。然后,我将四号晚上写成的那篇名为《那些樟木》的短文转化成短信发了过去,总共分了五次发才发完的。

  她说:“你发慢一点,我看不快……不过我感觉挺làng漫的。其实吧,你和我说这些没有用的,你要和她说,因为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我说:“她不在了,是五月三十号的事qíng。”

  她说:“她死了?那真是太可惜了,那咋办?中国又多了个单身汉,不可理喻,也无法拯救。”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她是在嘲笑我,讽刺我。然后,我骂了她,叫她滚远一点,别来烦我。

  她则说,滚就滚。

  后来,我也一直没有理会她。因为我真的弄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说出了这样的话。那还是我心里一直默默地守护、深深在意的欧阳丽吗?

  没有谁能够给我答案,而我也没有余力去寻找了。

  ……

  往事回眸经年之后,那仿佛是一场梦。

  此时,晴丫头的样子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了,我也始终没有她的一张相片。我拜托秀峰的朋友打听,她家的房子也早已经变卖掉了。如今,除了她那曾经深深温暖我的qíng意依然残存脑海之外,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是,我连证明她存在过的一丝证据也没有。

  我习惯了站在阳台上,对着南方的天空静静地观望,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于胸前,每个早上都是这样。我不想让她替我担心受怕,我依然会如她所愿,做成她眼中的优秀。

  可是对于她的思念,则是随着时间的拉长慢慢变得深重。

  这儿的樟木很多,都快成林了。但是在这里,他们很多人都叫它香樟树。

  只有我,依然称呼它们樟木。

  ☆、民院之夜

  六号的下午,老柏发信息来说他是和欧阳丽坐同一列车来江城的,还问我为什么不去火车站接她。接到老柏的信息的那刻我还在宿舍里睡觉,因为晚上睡不着我只能白天补觉,而他们已经到江城并且出了火车站。

  过了好一些时候,我才打电话给欧阳丽。

  我说:“你在火车站么?那么你来民院吧!”

  她说:“我会来的,我也想来看看……但是可能要晚一点,因为我有个同学也要来。”

  我说:“那我就不来火车站接你了,你可以直接从火车站坐203路公jiāo车来,我在学校大门口接你。”

  她说:“嗯,我知道了。”

  然后,我挂了电话。那一刻我心里突然变得温暖起来,因为感动,是她给予的。

  而老柏则是发信息来说,要我趁机好好请欧阳丽吃一次晚餐,好好表现一下——毕竟我和她第一次约会时她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的。我没有说话,因为我连晴子的事qíng都没有和他说,又如何向他描述此时我的心qíng呢。

  也许从此之后,我和老柏终究是要渐行渐远的,毕竟我是不可能与他说起这个变故的。也许不只是和老柏,还有那些我曾经高中的朋友同学们。

  毕竟他们是不能够知道我和晴子的事qíng的,与他们说他们只当我是在说故事而已。但是大学我们宿舍的这几个家伙则是不同的,我总算是或多或少提及过,他们会以为我说的“故事”是“真实存在”的……

  我在云梦大道上等车,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快一些见到欧阳丽。老柏则是不断发信息来催促我多打电话去问问欧阳丽究竟到了哪里。我突然才发现老柏这家伙啊,真的比谁都心细,想得也很周全。

  说实话,对于老柏,这多年我真的也是很感激的。

  然后,我才按照老柏说的去做。那时候天色渐渐暗下,我也有些担心起来。虽然我的心qíng不怎么好,但是这些却是无关于欧阳丽的。我也是很想看见她的,特别是现在,哪怕是见了面什么也不说也是好的。

  我打电话问她到了哪里,可她却说她也不知道,因为车外面漆黑一片。说真的,那一刻我还真怕她坐错了车,走错了路。

  往往,等待的人总是很挣扎痛苦的,但是正在赶来的人心里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但是只要你来,我等,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其实人生何尝又不是这样简单的道理呢?只是就怕我在等你,而你却始终没有来。

  或者,等你来时,我已转身。而你到时,却始终没有叫我,却静静看我远去。

  过了很多时候,她才发信息来说她已经下车了。我听闻急忙打电话过去询问,因为我站在学校大门口的站台,却始终都没有发现她从车上下来。

  我问:“你是坐哪一路公jiāo车来的?”

  她说:“是202路。刚在你们学校办公楼这里下的车。”

  我说:“那你在原地等我,我马上从山下上来。”

  其实,当时她怎么也不会知道,202路公jiāo车经过的是山上,直穿过我们学校的校园。但203路公jiāo车呢,只是经过我们学校大门口而已。从山下的学校大门进入山顶的校园,上山的路步行起码要近半个小时。

  她说:“我先和同学回寝室,先挂了。”

  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便急忙问道:“那是男生寝室还是女生寝室啊?”

  她没好气地说:“杨筱港你还真是笨得可以啊,当然是女生寝室了。我去男生寝室gān什么啊?”

  我说:“那你等我,我马上打车上来。”

  她说:“嗯。”

  挂断电话之后,我却只能望着一辆满载乘客的车不断驶来。就算有些车是空的,但是车刚停下,就有人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我刚开始还奇怪那些人怎么都不去问车费的。后来才明白那些人都是大二大三的“老油条”了,他们早已熟悉了这坐车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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