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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陆衍就飞去了伦敦一趟,他想找的是程管家,但程管家似乎知道陆衍要找他,早早地就消失了,整个程家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他给陆衍留下了一封信,信里只有不长不短的一段话,不知道是他在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他说:“衍少爷,您是不是想知道关于您和辞少爷的事qíng,我所知道的,就只有我上次告诉过您的,其余的我都不知道了,更何况,您也没必要执着于过去的事qíng了,不管事qíng是怎么样的,辞少爷都已经过世了,您现在最重要的事qíng就是掌管好程家,当好您的家主。”
他一副风轻云淡想要一辈子保管秘密的模样,但最后一句,却故意透露了些让陆衍在意的内容——“当然,衍少爷,如果您真的想知道,我给您指一个方向,您去查辞少爷的死因,不过很可惜,如果您查了之后,您一定一定会后悔的,而且会失去你现在拥有的爱qíng。”
陆衍眉目微冷,心脏陡地有些猝疼,他冷冷地拧起了眉头,笑意有些渗人,他缓慢地将手指攥起,一根一根,唇畔绷直,有些骇人。
那封信,在陆衍的掌心之中,成了一团。
他冷静了下来之后,“咔擦”一声,点燃了打火机,轻飘飘的火苗,吞噬了信,灰烬落在了烟灰缸里,有些残忍的可怕。
整个空间,狠厉又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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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有听说许母生病了,但是她只是听说了而已,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也帮不了许母什么,许家有钱有jīng力有最好的医生,许母身边还有她最疼爱的女儿许颖夏。
☆、136
最终是许志刚打电话给言喻,想让言喻去看许母。
言喻戴着耳麦,一边听着许志刚的话,一边手上的动作不停,她低声吩咐助理:“把这份合同复印三份,等会拿到会议室,给主任。”
“好的。”
助理接过合同,就退了出去。
许志刚在电话里,也听到了忙碌的声音,他笑了笑:“你最近还是很忙?”
“嗯。工作很多,接下的案子也多。”
许志刚的嗓音里有些赞赏:“你的工作能力很棒。”
言喻面无表qíng,她站了起来,站在了落地玻璃窗处,垂眸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语气更淡:“许先生,您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qíng吗?”
许志刚没跟言喻捅开那层纸,言喻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更何况,她也不打算回许家,她不稀罕,也不想破坏她现在的生活状态,不管过去怎么样,事qíng都已经过去了,她现在过得好就可以了,父母是过去的言喻所需要的,现在的言喻已经不需要父母了。
许志刚又闲扯了一堆,在言喻不耐烦地想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他才叹了口气,声音有些沉重,第一次,认真地叫了言喻的小名:“言言……她生病了,她一直想见你,我们见个面谈谈吧?”
言喻听到“言言”二字,眉头就重重地皱了起来,绷紧了唇线,她呼吸起伏,还没有回答,许志刚就继续道:“言言,你是个聪明人,只怕陆衍也早就告诉你了吧。”他嗓音慢慢地多了几分艰涩,“你是许家的女儿,许家对不起你,把你丢失了太久了。”
言喻jīng致的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qíng,有些淡薄,她微微垂着眼,发现自己的心脏很平静,大约是她没办法从许家任何人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温暖。
她甚至可以冷淡地回复许志刚:“嗯,陆衍告诉我了,他说我才是真正的许颖夏,许家现在的许颖夏不是真的许颖夏,听起来有些戏剧化,不是么?”
许志刚听得出来言喻的态度,他有些心凉,也有些难堪。
言喻:“许先生,请原谅我还是叫您许先生,我并不想回到许家,也不想多出父母,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你们缺席了二十多年,也算我们没有父女缘分,也没必要现在扯什么qíng感了。”
她的这一段话,足够冷然,也足够不留qíng面。
许志刚觉得脸上仿佛被扇了一巴掌似的,有些难堪,他拧紧了眉头:“言喻,不要任xing,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是我们没有保护好你,但是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qíng啊,更何况,你妈妈是最爱你的,当年你丢失了之后,她直接晕倒了过去,jīng神状态几近崩溃……”
言喻越听越讽刺:“可是后来,她把所有的感qíng都移接到了许颖夏的身上不是么?你们有没有考虑过,现在我和许颖夏的身份有多尴尬,你要我和她怎么相处?”
“你们能相处的。”许志刚的嗓音低沉,带着温和的磁xing,“你和夏夏之前都是误会,我会让夏夏跟你道歉,她之前不懂事做错了很多事qíng……”
许志刚还没说完,言喻就打断了他的话:“许先生,不必了,谢谢您的好意,但我和许颖夏是不会和平共处的,和她的态度无关,而是我绝对不会原谅她。”她轻轻地笑了笑,“当然,如果你们真的想弥补我,想让我回到许家,那就把许颖夏赶出许家,那样我还有可能回去。”
许志刚的眼皮重重一跳,心脏骤缩,他微微眯起了眼眸,眼底浮现了些许怒意。
把许颖夏赶出许家?怎么可能?言喻提出这样的要求,也太过自私和无理了。
他动了动唇,刚想说话,电话却已经被言喻挂断了,把他所有的怒气一下就堵塞在了嗓子眼,胸口发涨。
他攥紧了手指,握着手机,骨节泛白。
没有家教。
他气得差点就要把手机给扔了,身后忽然传来了许母温柔的嗓音:“志刚,你给谁打电话?是……言喻吗?”她的声音含了迟疑,“你跟她说什么了,她怎么回答的?”
许母问出了话后,还有几分紧张,心脏就高高地悬在了嗓子眼。
许志刚胸口起伏,褪去了一脸的冷冽,换上了温和的笑,转过身:“嗯,是言喻,我跟她说起了认她回许家的事qíng……”
“她怎么说?……拒绝了还是答应了?”
许志刚瞥到许母满脸的纠结和紧张,笑着安抚:“当然是答应了,她怎么会拒绝,你就别挂念这些事qíng了,一定会很圆满的。”
“嗯。”许母眨了眨眼,有些走神,“是啊,我也觉得,言喻不会拒绝的……”
她声音低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我不担心她不回来,就是担心她跟夏夏要怎么相处呢……夏夏会不会吃亏呢……我也很纠结,如果她们发生争执了,我又要站在哪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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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挂断了电话,就把许志刚的话都抛在了脑后,投入了新一轮的融资合同起糙当中,剩下的半天又要不停地开会,开完线下,还要开线上的国际会议。
陆衍去了伦敦公gān几天后,回来,正好在言喻最忙的时候,负责照顾两个孩子,有时候,他下了班,还会带着两个孩子来看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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