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言喻正在收拾行李,要去国外出差,陆衍也跟着开始收拾行李,言喻没问,以为他也要去开会,结果看到他收拾的是小星星和陆疏木的衣物,言喻的目光投she了过去。
陆衍神态淡然,微微笑:“我和孩子们也顺便跟着去休假。”
言喻笑了,她眉目舒展:“陆氏集团和程家要倒闭了?你一个大忙人都不用工作了?”
“是啊,要倒闭了。”陆衍慢悠悠地承认了,厚着脸皮继续收拾衣物,屁颠屁颠地带着孩子们跟上了飞机。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言喻才发现了不工作的男人有多粘人,有多可怕,三天两头的求婚、示爱,言喻到最后都很麻木了,面无表qíng就可以直接拒绝他的求婚。
陆衍也不在意。
言喻工作结束的当天下午,陆衍把两个孩子放在了程家,就带着言喻出去放松心qíng了,逛街、看电影和吃饭,等吃完晚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古老的伦敦亮起了灯光,伦敦桥屹立着,灯海流动,大本钟敲响了时间的警钟,一下又一下,穿透时空。
言喻透过出租车的车窗,看到了闪烁着蓝色灯光的伦敦眼。
蓝色的摩天轮缓缓地转动着,折she着幽蓝的光泽,她仰起头,往上看去,高耸入云,天空像是落满了钻石的黑色绒布,星星点点,摩天轮的最高处,仿佛就在月亮的旁边。
陆衍瞥了她一眼,斜勾起唇角,黑眸很亮很亮:“想去坐?”
言喻淡淡地看他:“是你想坐吧?”
陆衍失笑:“对,没错,是我。”
排了很久的队,才轮到他们坐上摩天轮,他们坐的是可口可乐冠名的太空舱,这个舱里可以容纳25人,有一家人一起来的,有朋友,也有qíng侣。
摩天轮缓缓移动,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往下望去,就像是凌空站在了这样高的地方,脚下是偌大的伦敦城,灯光的世界、建筑的时空。
泰晤士河就像一条鎏金的灯海,蜿蜒流动,河面倒影着两岸的繁华和荣光。
太空舱越来越高,快要登顶了。
言喻心一紧,眼前晃了晃,她深呼吸,有点轻微的眩晕。
陆衍将她按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声说:“别往下看,往上看,乖。”
言喻仰头。
陆衍也看着她,漆黑的眼睛比天幕还要纯粹,比海洋还要深邃,轻轻泛起涟漪。
言喻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吸进他的眼里,沉溺在他眼底的汪洋里。
伦敦眼的灯光转而变成了粉色,马上就要到最高点了。
太空舱里一阵欢呼和吵闹,坐在言喻旁边的一家三口,丈夫俯身吻住了他的妻子,夹在两人之间的宝宝睁着圆溜溜的无辜眼,笑着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爸爸笑了笑,伸手捂住了宝宝的眼睛,继续接吻。
陆衍也笑了,他低头,压低了声音,大约在伦敦,他也难得绅士:“我吻你好吗?”
言喻眉眼含笑,还没说话,他的吻就压下。
她就坐在了太空舱的角落里,后背紧紧地贴着玻璃,他的手臂撑在了玻璃上,将她围在了怀里。
明明很安全,往后望去,又格外危险。
言喻的心悬在了嗓子眼,手紧紧地抓着陆衍的衣服。
陆衍漆黑的眼眸里噙了似有若无的笑意:“别害怕,相信我。”
他抚上了她的眼睛,让她闭着眼,全心地投入这个吻。
言喻眼前黑暗,感官敏锐,她的肌肤接触着陆衍灼热的皮肤,她心跳很快,她能听到太空舱里空调运转的声音,能听到他微微急促了些的呼吸声,也能听到恍若隔世一般的欢呼声。
到达顶点的时候,仿佛全世界都在接吻。
在443英尺的高空上,她和他唇齿jiāo缠,蓝色的灯光笼罩着他们,如同隔了一层湿润朦胧的薄雾。
月亮近得仿佛就在手边,明huáng的月光透过透明的玻璃,铺在了他们身上,微光温润。
从伦敦眼下来的时候,舱门边的工作人员手里举着几张刚洗出来的照片,运营方在伦敦眼的最高处安装了摄像头,给每一个经过的座舱拍照。
摄像头的位置正好就在陆衍的背后。
这张照片里,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得见一个女人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按在怀里亲吻。
陆衍花了8英镑买下了这张照片,给了言喻,言喻也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137
两人玩了一整天,才回到程家的宅子里。
没想到,一个意外之中的人出现在了程家。
程管家明明前段时间还在躲开了陆衍,现在却笑着抱着小星星玩闹,小星星笑得眼睛都弯成了小月牙,开心地要去抓程管家的胡子:“程爷爷,你的胡子比我爸爸长,爸爸都没有胡子。”
程管家微微弯着眼,他看似慈祥,但细细一看,眼睛里又似乎没有多少笑意,他听到了言喻和陆衍回来的声音,仍旧抱着小星星,但抬起了眼眸,嗓音是恭敬的:“家主,你回来了。”
但他却没有站起来,眼眸里含着笑意。
陆衍面无表qíng,微不可见地拧了下眉:“程管家,你旅游回来了。”这句话是陈述句,程管家笑了笑:“是啊,也该回来了,养老的生活挺悠闲的,您最近过得好吗?”后面一句话,他问的是言喻。
言喻抿着唇:“挺好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
程管家说:“言小姐,恭喜您了,成为了许家的大小姐,身份地位一下就高了起来,只可惜您过往的孤儿生活了,不过,您也该感谢您的孤儿身份,不是么?不然您怎么有机会遇到辞少爷,和辞少爷恋爱呢。”
他说话的语气很淡,但任谁都能听出讽刺,更何况,他毫不避讳地在陆衍的面前,提到了程辞。
陆衍虽然介意程辞,但也不会傻到在程管家的面前,对言喻冷脸,或者流露出不高兴的qíng绪,他反倒将言喻搂紧,眉目微凝,语气冰凉:“程管家,似乎并不关您什么事qíng吧。”
程管家也不在意,只是老神在在地浅浅啜了口茶:“是么?”
陆衍嗓音里含了低沉的气压,看似平静:“程管家,我身上流淌着程家人的血,程家人的手段似乎都挺狠的,有点意思吧。”他说完,就转移了话,“还有,您帮我想办法,和时家解除婚约,具体的理由您看着给,这是您最后能帮我做的事qíng了;我会和言喻结婚,我只想从您这儿得到祝福,而不想再有任何的阻碍。”
程管家眯了眯眼眸,盯着陆衍,又瞥向了言喻,施压。
言喻背脊挺直,在他的目光下仍旧是淡定的。
她一瞬间,似乎想到了许多事qíng,她和陆衍都受过伤害,而那些伤害大部分都来自于这些外人,为了抵制伤害,她自然应该和陆衍站在一起,对抗其他人。
言喻抿直了唇线,没有回应程管家,只是下意识地,带着故意地,亲昵地,靠在了陆衍的肩膀上,自然又般配。
*
深夜,陆衍在处理文件,程管家敲了敲陆衍的书房门,听到了陆衍的回答,他就推开了书房门,然后又轻轻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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