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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回到了公寓,家里只有小星星和林姨在,陆衍还没回来。
他没给言喻打电话说一声,言喻也没给他打电话。
她弯腰,抱起了小星星,小星星柔软温暖的身体,给了言喻满满的慰藉,她的奶香味钻入了言喻的鼻息里。
林姨给小星星泡了奶粉,言喻探了探温度,才给小星星喝。
小星星ròuròu的小手抱着奶瓶,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吸着奶,她喝饱了,就举着奶瓶,奶嘴嘟到了言喻的嘴边,要妈妈喝。
言喻笑了笑:“小星星喝,妈妈不喝。”
小星星弯了弯眼睛,笑了。
言喻摸着她的头,头发有些长了,过几天得带她去剪头发,小星星也有一段时间没买新衣服了,还得带她逛街买一些衣服。
陆衍很晚才回来,他推开门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多了。
最近一段时间,小星星已经搬入了隔壁的婴儿房里,言喻因为陪她,又因为太困,没忍住就在婴儿房里睡着了。
陆衍脱下了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在主卧里,没看到言喻的身影,他先去冲了个澡,擦了擦头发,才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隔壁婴儿房的门。
果然,柔和的灯光下,言喻和小星星一起躺着睡觉,两人的脸上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又像是月光笼纱。
小星星睫毛又长又浓密,小拳头握着,缩在妈妈怀里。
言喻侧着躺,侧面轮廓优美柔和,她蜜色的唇,透着诱人的气息,陆衍墨色的眸子里映着两人的身影,身上的寒气有些散了。
他抿着薄唇,轻轻地将小星星从言喻的怀里弄出,然后俯身,横抱起了言喻。
不知道是他动作过于轻柔,还是言喻太过劳累,言喻的眼皮颤了颤,但没有醒来,乖顺地被陆衍抱回了主卧室。
婴儿房里的另一张chuáng上,林姨也醒了,她知道陆衍的意思,她会好好照顾小星星的。
主卧里。
陆衍将言喻放在了chuáng上,他从另一侧上了chuáng,轻轻地拉着被子,盖住了两人。
他的手就放在了言喻的腰上,勾了勾唇角,听着她安静又均匀的呼吸声,盯着她的侧颜,然后,漆黑的眼眸深了深,探身过去,冰凉的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了起来。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身体会这么痴迷言喻的身体。
像是永远不知满足。
沉溺其中。
无法自拔。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柔顺的发中滑落,狎昵地玩着。
陆衍这样亲,动作虽然不大,但也不小,言喻在梦中拧着眉头,梦中的她一直在奔跑,忽然感受到了一阵qiáng烈的失重,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对上了陆衍的眼眸。
还有些愣怔。
陆衍哑声:“醒了?嗯?”他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美酒一般的醇厚,大提琴一样的低沉,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带着荷尔蒙诱惑的气息。
他看言喻醒了,俯身过去,就要继续吻。
言喻的耳畔一瞬间响起了林音的话——陆衍qiáng迫她,陆衍……林音和许颖夏相似的脸孔从言喻的眼前一闪而逝。
言喻咬着下唇,忽然推开了陆衍。
她不看陆衍的眼睛,移开了视线,低垂下眼皮,冷淡道:“别,我很累了。”
陆衍漆黑的瞳孔静静地看了言喻许久,他仍旧覆身在她的身体之上,但也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了,就那么地停顿住了。
他凌厉的眸光一寸寸地逡巡着言喻的五官,带着审视。
一会儿之后,即便他身体还没冷静下来,但他已经离开了言喻的身体,没说什么,也没有其他的表示,只是淡漠地躺在了言喻的身边,给言喻盖了盖被子,淡声:“那睡觉吧,好好休息。”
他这样的男人,喜怒不形于色,言喻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qíng绪,但也知道,她的拒绝或许伤害到了陆衍所谓的男人自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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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很久很久没有梦到小时候了。
这个晚上,她却梦到了。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在一个乡村的福利院,跟福利院里很多小朋友一样,没有父母,没有家庭,没有钱,没有人疼爱,福利院的资源很有限,想过得好,就必须学会讨好别人,再学会抢夺。
小时候的言喻不怎么会抢,总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后来,她饿得狠了,开始了争抢,开始了使用心机,开始了利用自己的外表讨好院长奶奶,她在福利院里过得好了。
但她也厌恶这样的自己。
直到有一天——福利院来了一个英国的慈善集团,所有人都必须去讨好他们,言喻也要去。
她笑得最甜美,笑得最开心,也得到了最多的东西。
然后,她正面无表qíng地看着那些东西、表qíng讽刺的时候。
一个少年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吓得后背发冷。
少年却笑着,他皮肤白皙,五官俊秀,眉眼温柔,声音也如同chūn风一样gān净,他说:“你真实的样子很好看,即便是面无表qíng的时候,小妹妹。”
言喻什么话都没说,手心里出了满满的冷汗。
那个少年是程辞。
她的人生开始了转变,英国程家定期资助福利院的孩子上学,还给他们提供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但言喻得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和其他的孩子相比,总会特别一些,她还会收到那个叫做程辞的少年写的信。
她看着他,羞愧感袭击,下定决心要变得更好,写出和他一样优美的文字,考出和他一样优秀的成绩,再拼命地学英语……
程辞。
言喻猛地睁开了眼睛。
枕边人已经不在了,窗外的天光亮了,她梦里的qíng绪还未消散,眼底qíng绪起伏,旧事重来,风làng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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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陆衍意识到了言喻正在生气,因为她有意识地在疏离他。
但陆衍很忙,集团的事qíng忙得一团糟,他不停地出差、开会、见客户……没有多少时间能拨给言喻。
这一天,陆衍刚从机场出来,远远的,就在机场大厅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身影,他心里一沉,然后才反应过来,那个女孩应该是林音,而不是夏夏。
陆衍恢复了面无表qíng,鼻梁高挺,唇很薄,下颔勾出了冷硬的线条,漆黑的眼瞳里,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深海。
傍晚,陆衍从公司下班出来的时候,又在停车场看到了林音。
陆衍脸色彻底冷沉了下来,他眸光冰冷地盯着林音,声线淡漠:“别在我身边出现了。”
林音轻声说:“我是看到新闻……新闻说……”
“我不玩替身这一套。”他眉眼间没有丝毫的耐烦,表qíng是冷的,语气也是冷的。
“可是你太太当真了。”林音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眸,“她找过我,和我说……”
林音的话半吞不吐。
陆衍闻言,眉头拧了起来,幽黑的眼底闪过一丝yīn翳,他绷了绷唇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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