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来了叫我喔_画盏眠【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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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

  “摘水果晒果gān了吗?”

  “晒了。”江甜软声。

  “有什么好玩的事儿给明阿姨说说?”

  “……”

  明瑛问什么,江甜答什么。

  有挑不出破绽的礼貌,也带着qíng绪地、没了往日的热络。

  明瑛挂电话,江外婆“吁”地chuī汤:“不知道她这几天又瘦了多少,真的苦。”

  “说不清对错的事qíng最磨人。”江外公理智地推了一下眼镜。

  江甜用塑料刀在奶油上划出痕迹,把话题朝自己想要的方向引。

  “你妈基本不着这,你明阿姨就是我和你外公半个闺女,上次见她bào瘦还是……”江外婆顺着江甜的发。

  “小孩才接回来那阵,什么都不会说,明瑛一个字一个字教儿童一样教,从拼音到汉字,一遍一遍念‘火红的太阳,高高挂在天上’……给所有、就连厕所窗户都装上护栏不说,她整夜整夜都不合着眼。”江外婆叹气,“偶尔课间在办公室眯一阵,我稍微动动凳子,立马惊醒……想给孩子做ròu补充营养,孩子又沾不得油腻,我看她焯ròu焯到最后,水完全清亮……明瑛个高,从一百三瘦到七十斤,除了工作就是孩子……”

  江外婆放下碗,感慨:“说到底,想让孩子过坎,可怜天下父母心……”

  江甜想争什么,望着老太太堆积在额上的皱纹,默默上楼。

  关门,“咔哒”,她失去力气般撑到书桌前,从抽屉最下面拿出一个单独的小薄本。

  从五岁开始,每一个数字后都有洋洋洒洒一大段。

  江甜掀开笔盖,新开一页,慢条斯理写完与大队形格格不入的“15,只想他好”,手指在屏幕边缘摩挲好一阵,调整好呼吸,编辑第一条短信。

  ——我发现相册里有张存了好久的小哥哥,真的存了好久。

  对方没有回应。

  第二条。

  ——我想他时会看,不想他时也会看。

  对面仍然没有回应。

  第三条。

  ——我想分享给你,你想看吗。

  手机通知栏接二连三,江甜屏蔽。

  安静在预料之中,江甜数了一分钟,默念着“你说好”,调出最开始、最初见、她被混混尾随,拉着他袖子,跟在他身后胡chuī勾股定理不等式时偷拍的一张侧颜发过去。

  高糊,逆光。

  线条动人到不可思议。

  五分钟没回应,十分钟没回应,江甜洗了澡躺chuáng上,握着手机眼睛闭一下,又马上睁开,熬不住地再闭,又qiáng迫自己睁开,最后困到只剩一条小fèng。

  “嗡嗡嗡。”

  8月8日,23:59:59。

  Aluyunxin:生日快乐

  四个字,没标点,没表qíng。

  江甜打架的眼皮隔着几不可查的距离瞬间停住。

  她手蒙上那四个字,放开,蒙上,放开,小惊喜又不敢相信地反反复复……

  ……

  奥赛自带“北约”“华约”高校自主招生优惠,进行得如火如荼。

  江甜帮毛线写漫画脚本,亦是脚不沾地。

  转眼九月开学。

  晚夏肥蝉躲在一中镇校的梧桐树上孜孜不倦地聒。

  第38章 《一棵树的判断》

  江甜帮忙写脚本, 毛线赶漫画, 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

  江外公和江外婆索xing把一日三餐和宵夜端上楼、江外婆碎碎念:“女孩子要早点休息皮肤才会好,你们俩每天都十一点睡, 怎么熬得住。”

  江甜预料到什么, 赶紧把背挺直。

  果然,江外婆下一句:“还有毛昔安, 你眼睛是不是非要杵到屏幕上。”

  毛线笑嘻嘻地坐直:“哪儿能, 我要爱护视力,争取以后眼睛像您一样好,去唠叨甜甜家外孙女。”

  江外婆嫌弃地哼哼两声, 给两个小姑娘带上门。

  闺蜜在一起,陆允信是必然话题。

  毛线一边画, 一边听江甜故作平静地说始末。

  江甜说完, 毛线腰痛,推开鼠标躺到大chuáng上,嗤道:“不知道是谁以前和她哥闹别扭, 可是习惯了甩脸走人,然后她哥像孙子一样来哄你,现在怎么这么……”

  毛线一时半会找不到形容词。

  江甜轻轻叹气:“我不知道我难受他会不会难受,但我看到他难受, 我是真的,”江甜停了一下,“比自己难受还难受……”

  江甜语速越慢,态度越认真。

  渐钝的气氛里, 毛线抬臂捻着自己拎不起的板寸,缓缓舐着唇。

  江甜咬完最后一个字,毛线突地腾身,把江甜从转椅一把拉到chuáng上。

  江甜“啊”地惊呼,身体被chuáng垫稍稍弹起,毛线侧身,线条硬朗的手臂亘在她腰侧。

  “我给你说,”毛线一脸正经地俯视她,“十五六岁的男生最是,嗯,血气方刚,下次有什么矛盾,你穿件sexy的睡裙,翻了隔墙躺他chuáng上,他掀开被子一看,火气烧一烧,保准再大的不慡也没了。”

  江甜听得脸红红,嗔说:“你这人好色-qíng。”

  “哟呵,刚刚摸我腹肌的时候,你可以笑得合不拢嘴啊甜,”毛线边说边撩T恤,露出比很多男生还标准的小六块,压眉痞笑,“再摸摸?”

  “不要。”江甜拒绝。

  “摸一摸。”

  “不要。”江甜偏头。

  毛线突然没了声音,江甜回头,正好撞上她噙笑的神qíng,顺着她视线看下去,刚好落在……

  “我觉得你可能撑不起来,”毛线自我认可地点点头,“毕竟茶杯盖。”

  江甜表qíng凝住:“你说什么。”

  “旺仔。”

  江甜微笑:“再说一次。”

  “小笼包。”毛线说着爪子袭去。

  江甜恼羞“毛昔安你欠揍是不是”,翻身去戳毛线的腰。

  毛线连连退避,右手不着痕迹握住江甜屡屡擦过的chuáng头柜尖角,左手象征xing地挡。

  两人闹作一团,笑声“咯咯”。

  休战时,江甜喘气整理蓬乱的头发,毛线拂开被子,两个人都热烘烘的。

  ……

  与此同时,奥数省赛初试到复试集训得如火如荼。

  毛线玩笑开归开,还是会认真给江甜谋策:“你们骨子里都骄傲,只是陆允信不屑藏,你刻意藏。”

  “他对你特别,你难免自喜,或者意难平,可越是这样,甜你越应该想你喜欢的方式,陆允信想不想要。”

  “陆允信是隐着qíng根,没在一起高冷别扭,不信在一起之后看,绝对温柔宠溺,日-夜缱绻。”

  “……”

  江甜把想问他“在吃什么”“在做什么”写给日记,控制着自己,隔一两天给他发一条有雨的天气预报,提醒他带伞,加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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