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黄泉_陆左左【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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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都这样,这话就像政治中的判断题,没有什么是绝对的,绝对的语气的话绝对判断为B,即错误。

  钟贞抓她最后一句:“为什么以后都这样?”

  吴同学煞有其事,面不改色说:“我今天刚生理期,不好意思。”

  钟贞不遑多让:“我最近脚断过,也不太舒服。”

  吴同学这才转头看她,脸色不佳,“你是不是有病?”

  说完,女孩头也不回走了。

  没有硝烟的jiāo涉结束。

  她没心思地走马观花匆匆查完三四层,眼保健cao才做到第二节——挤按睛明xué。

  钟贞下楼,从天桥晃了圈,回班级。

  正逢少年从楼梯拐角口上来,也要走过天桥。

  这就是缘分。吴同学都是浮云。

  彼此打个照面。

  他站定在不远处,这个动作仿佛只为了看她,之后微微显出笑意,冷冷的,如同山间清雾。她一头栽入,不知所踪。

  满校寂静,她耳边尽是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和眼保健cao的旋律。

  钟贞收收好qíng绪,走上前,状似无意。

  萧珩目光一直追。

  他没动,就只为了等她跨出的这一步。为了这一步,他可以一直等。

  到他身侧,她稍向右倾身,靠近他一点,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钟贞光明正大地威胁:“同学,你哪个班的?不做眼保健cao要扣分的。”

  萧珩侧头注视她,神qíng认真:“接受贿赂吗?”

  她倒是想了下,抬头:“也……可以。”

  他问她:“想要哪种贿赂?”

  这还有分哦?她瞥他一眼,萧珩神qíng如常。

  钟贞想,贿赂么应该分身体和心。

  她是个诚恳的人。

  白天,她要他身体。晚上,她要他心。

  这不就全得了吗。

  但她不好告诉他,这说了敲诈他不就只有一种方式了吗,不能局限于一种。

  她也是个贪心自私的人。

  钟贞折起手里的检查单,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哪种贿赂,看我心qíng,年级第一同学有觉悟吗?”

  萧珩勾唇:“愿洗耳恭听。”

  她扬起下巴:“跟我走吧。”

  她向前快步走去,高高在上的好学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一楼楼梯间。

  钟贞将他抵在墙上,踮脚,勾住他脖子:“年级第一同学,低个头呗。”

  他敛眸,低头。

  她的脚腕得到放松,钟贞满意地说:“你记得,以后都是这个高度。”

  他应了声,抱住她,手指轻轻刮她耳后皮肤,有一下没一下,漫不经心地。

  学校不是和她共处的好地方。

  他保持冷静,后化为虚有。他冷眼旁观,后清醒沉沦。

  她是他所贪刀刃之蜜。他第一口浅尝辄止,第二口万死不辞。

  她忽地扯开一点他衣领,吻下,重重吮咬。他抚上她发顶,伺机而动。

  她突然转为舔吻。

  萧珩大脑空白了几秒。

  也就是这几秒,她放开他:“年级第一同学,该上课了。”

  …

  当天,年级第一衣领旁若隐若现的吻痕传遍高一。

  校内失恋者无数。

  此战,钟贞胜得不费chuī灰之力。

  ☆、十七

  这周三高一因故没晚自习。放学后,钟贞回小区,在楼道里恰好碰见下班等电梯的秦淑原。

  秦淑原穿了条高腰长裤,布料轻垂,搭双深黑细高跟,上身素简的白衬衣,长发高束起,露出纤长的脖颈,挺拔而优雅。

  见到钟贞,秦淑原略微诧异地笑了笑,不经意望了眼她身后,说:“贞贞,萧珩没和你一起?”

  “老师找哥哥有事,好像和竞赛有关……”就没一起走。

  面前一亮,电梯门大敞,秦淑原摁下按钮,侧身让几人下来,一面对钟贞说:“你晚自习回来要走那条小路,夜里一个人危险,萧珩也太不懂事了。”

  进电梯,四面不锈钢壁被例行涂上保养的油,钟贞站在秦淑原右侧,看着她影子斜映在油光发亮的电梯厢上,奇异地扭曲。

  她嗯了声,算答应。

  秦淑原睨眼钟贞,见她神qíng恹恹,柔声问:“是吵架了?”

  电梯到,视线变暗。

  钟贞跟在她身后,本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这位继母的有些举止,有点奇怪,像是在试探什么。

  女孩不说话,似乎默认了。

  秦淑原还没拿出钥匙,门从里打开,一位中年妇女满脸笑容地同她打招呼,用普通话夹杂着方言说着:“哦哟,你回来哉,我等你长长远远。”

  女人脸上神qíng僵了霎,转而恢复微微的笑意,问:“什么事?”

  “就是,我明天没空来哉,公司说换个人来。”

  秦淑原点点头,“行,辛苦你了。”

  妇女拎着包,出来时又朝钟贞问候道别。

  钟贞看清她衣服左胸口处的一行字。

  是保洁公司的阿姨。

  她在玄关处慢慢地换好鞋,眼角瞥见秦淑原在厨房洗菜,她轻手轻脚走到阳台。为了不惊动她,钟贞没开阳台门,她掀开一角帘子,看见地上一滩水渍。

  衣服洗了没多久。

  她回房间又仔细看了一遍,摸了摸chuáng底。

  没有灰尘,gān净如初。

  对秦淑原请保姆定期打扫的事,钟贞说不上来心里的感受,总觉着怪,又感到合理。她也想不出为什么,仿佛,秦淑原就天生适合不做这些事,她就天生适合十指不沾阳chūn水。

  这大概是每个人气质所致,譬如萧珩,她绝对想象不出他迟钝的状态。

  “贞贞——”秦淑原的呼喊从厨房传来,她眼皮不适宜地跳了跳,“今天你爸爸下班从镇上赶到这儿,晚上我们能聚一聚吃顿饭。”

  怎么就这么突然地……

  钟贞靠在门上,很是费解。

  她一抬眼,就见到秦淑原站在她面前,也不知何时走来的,脚步轻得没声音。

  她长发挽起,露出圆月般饱满的额头,眉目间端庄清丽,她轮廓微深的杏眼正望着她,像审视虚无的黑暗那般,眼神微散。

  钟贞心下有点不舒服。

  “这几天萧珩有什么不对……晚上的时候,你和我们说说,再怎么说……”她轻轻叹气,“你们都是兄妹,一家人也没什么隔夜仇。”

  她看着她,唇边有一个弧度:“对吗?”

  钟贞握紧门把手,低声应了。

  …

  萧珩回来时,已是晚上六点四十。

  他被老师留在办公室,测试了几张奥赛卷子。给他做测试的是高三年级组的数学组组长,老资历的数学老师。

  事出突然。

  他想起钟贞喜欢在他不在时偷看他的课桌,他只好在课桌里留下一张纸条通知钟贞,简明扼要说了qíng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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