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裕道:“哦。”
程永清道:“是我不对,我真的错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
柏冬冬学会抢答了:“不行。”
讲完生怕齐家裕心软,再听程永清多说两句就要投降,立马转身拉着齐家裕走人。
两人一声不吭地往前走,谁也没跟谁说话。
柏冬冬握着齐家裕的手,攥得死紧,听着身后的人有些不对劲,难得硬气了一回,命令道:“不许哭!听见没有!”
齐家裕应了他,声音都在打抖。
柏冬冬道:“先憋着,回家哭个够,现在腰板挺直了,不要害怕。”
他把那晚在烧烤摊的话还给了齐家裕,他要把齐家裕安安全全送回家,就像他当初穿过没有路灯的街道,陪在他身边那样。
第21章 秀恩爱
齐家裕很要面子,上次在地铁里实在憋不住大哭的事qíng已经足够他后悔半年的了。地铁停运,公jiāo也没赶上最后一趟,柏冬冬爆发了超qiáng的男友力,让他的大猪猪跟在自己身后,站着别动,他要滴个车送齐家裕回家。
两人坐在后座,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子,就是品味有点太接地气,《今生兄弟qíng》《江湖男儿泪》一首接一首地放,气势磅礴里带着悲壮,让柏冬冬频繁产生下一秒要去市郊打群架的错觉。
旁边的齐家裕qíng绪已经平复,面带微笑地玩儿手机,乍一看好像心qíng特好的样子。
柏冬冬松了口气,以为他刷到什么有趣的段子,于是也凑过去想一起看。引入眼帘的是某宝的搜索栏,柏冬冬定眼一看,齐家裕搜的关键词是“电击棍”。
柏冬冬打了个寒颤,相当佩服齐家裕的心狠手辣,很想给大佬递烟。
这时车里放的歌曲刚好到了副歌部分,沧桑的嗓音唱着:谁也不能伤害我的自尊,恩怨qíng长心中存,手刃无qíng负心人。
柏冬冬:“……师,师傅,能不能换个歌。”
司机小哥跟着唱得正开心,有些不乐意,但是为了五星好评,还是调到了一个电台节目。
节目也在放着歌,不过画风跟刚才的完全不一样,是小飞象乐队的《沉眠深海》。
《沉眠深海》跟《火山漫游》是同一首专辑里的歌,两首歌分别描述了恋爱开始前和结束后的状态,柏冬冬一听旋律就觉得不妙,听到彬哥的声音更加觉得不妙,也不知道谁写的歌词,字字扎心,句句贴切,安在齐家裕身上真是严丝合fèng,跟个人定制歌曲似的。
我吸入咸涩海水,刺破伪装壁垒,回忆掠走空气,赐我无边冰冷;
爱似锈钝弯刀,伤人不必留神,你爱我还是爱自身,沉眠里难区分。
彬哥声音里的感qíng越来越浓,配乐渐渐变弱,柏冬冬抓紧时机,在副歌开始前又喊道:“再换一首麻烦你了。”
司机小哥手还没触到按钮,便听见后座传来另一个声音。
“不用换了,就这个吧。”
彬哥这时候开始唱,齐家裕也跟着轻轻哼。
——我与深海永存,住进记忆景深,今后不管爱谁,都像前尘三分。
柏冬冬听得心里难过,刚想安慰安慰他,转头一看,齐家裕一边唱着歌一边把购物车里电击棍的数量从“1”改到“2”,接着火速付款。
柏冬冬安了心。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洗漱完毕后躺在chuáng上,拿出手机翻着和太子路教练聊天记录,像看小说似的,傻笑个不停。
不知道路正阳睡了没有,柏冬冬没有给他发微信,他也希望路正阳好好想想,但最好想快一点,因为他真的挺想他。
柏冬冬打开音乐软件,听了一首《火山漫游》。他想起路正阳第一次背他回家的那个夜晚,路正阳的肩膀很宽很厚,靠在他身上很有安全感,他们穿过夜市街,走到公园,一起聊了好多话题,一切都好像还在眼前。
柏冬冬窝在被子里想啊想,把自己给想饿了。
至今他也没吃到那家jī排,不知道什么味道,ròu厚不厚,里面是gāngān柴柴的还是有ròu汁的,面皮炸得专不专业…… 不过想归想,他现在信念可qiáng了,为了拿到奖金,就算此时此刻在他面前摆一桌火锅,他也能,呃,只吃五块肥牛。
柏冬冬在被子里滚来滚去,没把饥饿滚走,倒是想路正阳的qíng绪越滚越浓。
第二天,柏冬冬和齐家裕接着出摊。
昨天在他们这儿画画的两个女生也许发了朋友圈,或者微博,总之如同齐家裕所料,今天专程找来的客人就有十几个。其中不乏口味清奇的,吩咐齐家裕画得越丑越好,齐家裕开心招来生意的同时也默默承受着重击,他没觉得自己的画有那么难看啊,但是对上客人们闪闪发光的期待眼神,再qiáng的自信都要打个六点五折。
两个人手忙脚乱,不约而同地打算收摊回去往手上贴止痛膏。
灵魂写真的生意越发好了起来,就连旁边卖小狗的姑娘也沾了光,给两只小奶狗找到了主人。
柏冬冬也成长了不少,短短几天的实战训练,他终于不那么害怕和陌生人说话,甚至还会跟着街边店面大喇叭里放的2017最新夜店流行单曲从头哼到尾,把齐家裕给嫌弃得不行。
数钱数得很开心,基本能把一晚上的疲惫抵消一半,可是等到收摊的时候,再好的心qíng都会被准时出现的程永清搅臭。
毕竟搞过对象,程永清摸透了齐家裕的xing子,不在公共场合bī他,真让他觉得丢人了,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举动。于是决定每晚痴qíng守望,保持一定的距离,又不至于隔得太远完全看不见,齐家裕想装作没看见都很难,他心里憋屈死了,程永清不靠近,自己的电击棍都没有用武之地,买两把要花不少钱的。
齐家裕不是容易轻易服软的人,但这次被程永清的迂回战术弄得很被动,索xing决定这两天不跟柏冬冬一块儿出摊。
柏冬冬点头同意了,心里头却在打鼓,不知道只有他一个人能不能挣回那么多钱。
微信里还是一潭死水,手机跟开了飞行模式似的,什么动静也无,从路正阳说出“让我”想想到现在,已经快一个礼拜了。柏冬冬也愈发惴惴不安起来,好似头上悬了把刀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壮着胆子抬头看看,又被吓得直打哆嗦。他不想打扰路正阳的“想想”,但是照现在这个形式,估计路正阳是想到西伯利亚去了,又或者是,路正阳想好了,他的答案是不。
没有齐家裕陪在身边,柏冬冬的qíng绪也不高,加之满脑子都是路正阳,整个人跟前几天相比,又同渴水的小白菜一样,又蔫又可怜了。
谁知道老天爷非要跟他对着gān,第一单生意来的就是一对qíng侣,而且极尽撒狗粮之能,把柏冬冬刺激得只想撂笔罢工。
女生黏在男生身上,就没分开过,对柏冬冬嗲嗲道:“帅哥,把我们画得好看一点哦,恩爱一点哦~”
不愧是qíng侣,男生的功力也是相当qiáng劲,用手点点女生的额头佯装吃醋道:“你叫谁帅哥呢,帅哥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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