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雪源想起来了。
是程亚飞出事那晚,被他打折手腕的司机。
有意思。
他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事qíng很蹊跷。
大叔把手伸进了兜里,一脸心有余悸的怒意。
解雪源打架从来都是快、狠、准,不给对方丝毫反应的机会。
当这人朝着他扑过来的时候,手上还有掏出来的刀子,但是解雪源没给他机会出手,一个前踢后,抬起左手箍住了大叔的后脑勺,右手抓着他的头发,使劲往下一压,然后屈膝猛击他的脑门,连着撞了十来下。
他打人是不遗余力的,男人晕了几秒。
解雪源收回手之后,他才晃了晃,扶了一把身边的人,勉qiáng没有倒下。
解雪源看着他,一顿冷嘲:“就你这蠢样,竟然还能被人拿来当枪使,不得不说用你的人心真大。”
几个起哄的人都不敢再吭气,解雪源也没心qíng再继续跟这几个人làng费口舌,他仰起头往楼顶看去。
557.第557章 命运喜欢开玩笑3
欧阳义薄还站在天台边上,似乎在喊着什么,因为楼层太高,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
解雪源皱了皱眉,扒拉开几个人,跑进了大厦里,直奔电梯的方向。
他害怕东野寻不注意控制qíng绪和欧阳义薄起了冲突。
若真如此,东野寻很危险,一个喝醉的了神志不清醒的人,什么事qíng都做得出来。
“小源你来这里gān什么!在这等着吧,别上去了!”电梯处有位民警拦住了他。
“林叔,”解雪源认识这个民警,也是解东洋的大学同学之一,“我跟上去看看,小寻在上面我担心,别一会儿欧阳义薄没事儿,他却出点什么问题。”
民警稍一思索,抬手按了上行键:“进去吧,不要添乱啊。”
“我知道。”解雪源踏进电梯里。
上了天台,上面还有不少人,民警,公司下属,苏晴如站在天台中间,正低着头抹着眼泪。
欧阳义薄还在猛劲儿的抽烟,底下是万家灯火。
他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一看就喝了不少酒。
“你先下来,行么?”东野寻站在苏晴如身边,语气自是淡漠的,他背对着天台入口也看不清是什么表qíng。
谷小满正搀扶着他的手臂。
欧阳义薄看着东野寻,冷笑:“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东野寻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小小年纪你怎么这么恶毒?”欧阳义薄又接连发出几声怪笑。
“恶毒?”东野寻不舒服地皱起眉,反唇相讥:“子随父吧。”
“呵呵……”欧阳义薄gān笑两声,继续道:“你怎么不说有其母必有其子。跟你妈一样心狠,我只不过犯了个小错误,她就铁了心一定要跟我离婚。”
“小错误?”东野寻不知想笑,还是想骂人。
欧阳义薄又重新点燃了一支烟,怒声道:“本来就是小错误,身为男人再正常不过。你总有一天会明白,身为男人这种错误根本不值一提。”
东野寻忽然感到恶心,头一阵阵涨疼。
他几乎站不住,双脚像踩不到实处漂浮在半空中。
“小寻。”解雪源察觉到他不太对劲,但又没法过去,怕会刺激到欧阳义薄的qíng绪,只能远远地叫了他一声。
东野寻转身看过去,犹豫了片刻之后,迈着虚浮的步子往回走,一边走着拧紧眉冲苏晴如说了句:“我要下去,我没法管,我真的尽力了……”
是的,他尽力了。
对这个父亲他是真的仁至义尽了。
此刻,他不知道有多想亲手把欧阳义薄推下去。
真的,他担心自己忍不住会把他推下楼。
十二年前,玫瑰园别墅群,欧阳家大宅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欧阳义薄挥舞着皮带,将他抽的遍体鳞伤,还把他关在地下室里不给饭吃。
只是为了利用他bī迫东野文清放弃财产分割。
倒是苏晴如和欧阳瑾会偷偷拿东西给他吃。但那时候他太小了,死脑筋,不懂得变通,对苏晴如和欧阳瑾同样充满着敌意和恨意。
所以,他宁愿饿着也不会吃他们给的东西。
558.第558章 命运喜欢开玩笑4
在他快撑不下去的时候,谷立夏来到了欧阳家,联合欧阳瑾偷了地下室的钥匙,将他放了出来。
然而,他跌跌撞撞跑出欧阳家的时候,很不幸的又遇到了驱车回来的父亲。
欧阳义薄停了车,大步追上他,“你是我的儿子,哪里都别想去!”
“我宁愿不是!”他冷漠地看着父亲说。
“你闭嘴!”欧阳义薄敲他的头。
他恼怒地瞪着父亲,双眼赤红:“我宁可去大街上乞讨,都不会做你儿子。”
欧阳义薄铁青了脸,狠狠一耳光抽过去,指着他鼻子说:“你做梦!小畜生,反了天了是吧!”
东野寻捂着脸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qiáng站稳脚跟。
“我没你这样的爸爸,”他厌恶地盯着父亲,“你和那贱人倒是挺配的!”
他言辞刻毒,欧阳义薄勃然大怒,“混账东西,还懂不懂规矩?”
“不过是个贱人,也配讲规矩。”他神色鄙夷至极。
欧阳义薄又一巴掌扇过去,“你闭嘴!放尊重点儿!”
东野寻挨了打,越发恼恨,“我又没说错!她就是贱人!恶心死了!凭什么讲规矩!”
欧阳义薄怒声道:“就凭她得嫁给我,她会成为你的妈妈!”
东野寻听闻,望着父亲神色入了定,四下里陷入死寂。
那时候他还小,却清楚的记得母亲的眼泪和隐忍。
母亲为了他忍气吞声,委曲求全换来的只是欧阳义薄的得寸进尺。
他甚至动手打东野文清。
夫妻俩吵架时,母亲都尽量避开他关起门来吵,可次数多了,吵得激烈了,他不可能察觉不到。
“就凭她?还不如认谷伯伯做父亲。”他直勾勾盯着父亲如是说。
就这样一句话,像是触动了欧阳义薄身体里的某个机关一样,令他癫狂大怒,像疯了一样,两手抓着他幼小的身体猛劲儿往路边的护栏上撞,“你想得美!想得美!”
他撞一下骂一句:“小畜生!让你气我!你这个不知好歹的野种!”
“我宁愿自己是野种。”他咧着嘴笑。
“你做梦!做梦!”欧阳义薄bào起一脚踢向他的腹部,身后水泥砌成的围栏都跟着颤了颤。
他的嘴里泛起浓浓的血腥味,视线模糊,头昏恶心。
然而欧阳义薄并不解气,像一头发狂的野shòu一般,又冲过去扯着他的头发,狠狠地撞向身后的护栏,“小王八蛋!我让你气我!”
一声闷响过后,护栏撞裂,他整个儿像一片坠落的枯叶,就那么从半山腰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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