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凉做不到若无其事的说出一句‘没关系’,只能敛下眼眸道,“在这件事qíng里,我做得也不见得有多好,那里有资格接受你的对不起。”
傅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人就是太贪心了,当完全拥有一样东西的时候,反而不会珍惜,那些得不到,可能一点都不完美,在那个时候,却成为了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怪我,怪我,所以现在瑾瑜不理我,是我咎由自取!你们不原谅我也能理解。”
薄凉不说话。
花园里,范瑾瑜牵着布丁的小手,见布丁捡起地上的石头就要往嘴里塞,范瑾瑜忙阻止,而且还蹲下去,耐心又认真的告诉布丁,石头是不可以吃的,见布丁似懂非懂的看着自己,范瑾瑜笑着摸摸他的脑袋。
薄凉看得出来,范瑾瑜在试着放下,放下那份执着,放下不属于她的感qíng,解放别人,同时也解放自己。
等到了那一日,只怕傅衍的痛苦才真正开始。
可惜已经晚了。
“薄凉,明天能不能带容止回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薄凉注意到他沧桑的眼里出现几许期待,他在试着重新凝聚这个家,可是这个家早已经回不去了。
“我问问吧,他最近挺忙的。”
傅衍自然明白这是推拒的话,却还是忍不住道,“如果不忙,就尽量回来吧。”
薄凉其实并不可怜他,如若在感qíng的事qíng上,他稍稍多一丝理智,这个局面都不会成为这样,一起皆由他而起,也该由他来承担这个结果。
可瞧着他眉宇间隐匿的伤痛,终究还是产生一些不忍,轻轻的说道,“等过一阵子,我会问问他要不要回来!”
现在让他回来,就是在bī他,他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傅衍,如若不是范瑾瑜还住在这里,只怕傅容止从此不会再踏入这里一步。
听见这话,傅衍原本已经裂开的期待,此刻变得有了一丝喜悦,“谢谢。”
“先不要说谢谢,我并不能保证一定能带容止回来,现在我不想qiáng迫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qíng,无论他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他的意思!”
她的声音很淡,就像是在简单的陈述一件事qíng一般。
一丝挫败和失落袭上傅衍的眼眸里,他点点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又咽了回去。
**
这周,傅容止开车载着薄凉布丁还有薄晓去了小镇上看望爷爷。
那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只有闲暇和宁静,路上的行人不疾不徐,背手驻足聊天。
来到一四合院的门口,薄晓主动跑上石阶去敲门,扣了几声响,却不见里面有动静。
薄晓回头看着他们,不确定的回答,“好像…没有人!”
傅容止道,“应该散步去了。”
“那等一会儿吧。”说完,薄凉看着睡熟在婴儿车里的布丁。
薄晓坐在石阶上,双手撑着下颚,小眼珠子灵敏的转动着。
“容止…”
不久,旁边传来一道显得有些苍老又有些意外的声音。
傅容止转身就看见背手回来的傅霍城,七十多了,头发花白,原本挺直的背脊现在已经有些佝偻了,但jīng气神看起来还不错。
“爷爷。”
薄凉也抬起头望过去。
傅霍城看见来了这么多人,没说什么,迈上石阶推开门,“进来吧!”
傅容止跟着进去后,看了一圈,发现院里静悄悄的,“爷爷,小杰呢?”
小杰是一个帮工,家境不好,十岁就出来做些零工,早年,傅霍城既不会洗衣做饭,也不会打扫卫生,但傅霍城又执意住在这里,所以傅家便花钱请了小镇上的小杰来帮忙照顾,空闲的时候过来做些简单的家务活,顺便也能让小杰补贴一点家用。
“他争气,三年前考上了名牌大学,上学去了。”
“那现在谁照顾您?”
“我有手有脚,自己能照顾自己。”
闻言,傅容止还是比较诧异的。
薄晓兴致勃勃的看着四合院里的院子,见石头的墙壁上长着青苔,觉得有趣,伸手戳了一下。
傅霍城问道,“要喝水还是茶?茶的话我这里只有竹叶青!”
“水就好。”
傅霍城用水壶接了水,然后放在瓦斯上烧着,见他们都站着,十分不解的道,“不是有位置吗?怎么都站着!坐吧!”
几人坐下,傅霍城看了薄凉一眼,问道,“不给爷爷介绍介绍?”
傅容止介绍道,“爷爷,她叫薄凉,是我的妻子,因为一些事qíng,我们还没来得及举行婚礼,所以没有通知您!”
薄凉见傅霍城的注意力落在她的身上,站起身,忙鞠躬,“爷爷您好!”
傅霍城一笑,“行了,我又不吃人,不用那么紧张。”
傅容止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没事。
“粑粑!”
这时,一直熟睡中的布丁醒来,张嘴就喊着,“粑粑,粑粑——”
傅容止起身将布丁从推车里抱出来,布丁刚睡醒,整个人静气十足,一双大眼睛四处看着,当看见傅霍城的时候,竟主动伸手,“爷爷…”
显然,布丁把傅霍城和傅衍看成一个人了。
“哈哈哈…”
这声‘爷爷’到是把傅霍城逗笑了,“看来这几年我也没老多少,不然这小家伙能认错!”
☆、336这大概是傅容止想要从傅霍城身上想要获得的东西
“哈哈哈…”
这声‘爷爷’到是把傅霍城逗笑了,“看来这几年我也没老多少,不然这小家伙能认错!”
傅容止纠正道,“布丁,这是太爷爷…”
布丁满脸疑惑,最后还是叫着,“爷爷!”
“给我抱抱。”傅霍城起身,满脸和蔼。
“最近吃得有点多,重量不轻。”傅容止先提醒了一下,这才将布丁递给傅霍城,可毕竟傅霍城已经七十多了,怕抱不住,所以傅容止不敢离开。
傅霍城瞧了傅容止一眼,“行了,这点重量我还能抱得动。”
布丁伸手摸了摸,“爷爷…头发…黑黑的…现在白白的……”
傅霍城又是一笑,“小家伙真聪明,对了,大名叫什么?”
“傅景年。”
“傅景年,景年,还不错的名字。”傅霍城抱着布丁坐在椅子上,头也不抬的问道,“你爸妈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傅容止微微抿唇,“还好。”
“说谎!”
听见傅霍城毫不犹豫揭穿他的话,傅容止没有辩解。
“从刚才一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心里藏着事儿,你xing子从小就冷,别人的事儿你也不爱管,天塌了眉头都不皱一下,唯一能牵动你qíng绪的,无非就是几个亲近的人,你媳妇和儿子都在这儿,说明你的家庭很幸福,那就只剩下你爸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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