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够了,她问:“他叫什么名字?在哪上学?多大了?”邬义康边说边看向梅芸:“董……什么寒来着,年头太多,记不清了。”梅芸提醒他:““董柏寒,董师哥亲自起的名字。”
“对对,董柏寒,跟你一边大,你是秋末生的,他是夏天的生日,比你就大几个月。”邬义康的记忆渐渐复苏。
“至于人家在哪上学,你还是不要问的好,妈妈怕你羞愧。”梅芸誓要抓住一切机会敲打邬小晓的学习。
哦,听她妈这语气,那就是学霸了,那她就不细问了。刚想本能逃避梅芸常年不离口的“别人家孩子”的说辞时,邬小晓再一细想,不问清楚了还真不行,帅哥跟她同年,那就是说,跟她一样要中考,要升学。她得弄清楚他要考哪个学校,邬小晓忽然觉得,一直浑噩过日子的她,突然有了奋斗的目标。
梅芸哪肯放过这么好的教育女儿的机会,根本不用邬小晓问,她自己就说开了:“那孩子小升初考上了师范附中,今年中考志愿是茂实高中。”
难怪她妈妈能记住人家的名字,原来是她妈妈学校的学生,梅芸是亚市师范附属中学的教导主任,而师范附中是亚市综合排名第一的中学。
第二名是实验中学,邬小晓是实验中学的学生,而邬义康是实验中学的校长。每个了解邬小晓家庭qíng况的人,都会理解梅芸为什么对邬小晓的学习问题如此重视了。出身教育口的家庭,自家孩子要是学习不好,全教育系统都能知道,脸面上确实是不好看,尤其是她跟邬义康又都是当领导的,更是丢不起这人。
“妈妈,你不用羡慕别人,我也是要考茂实高中的人。”邬小晓昨天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今天却是定了下来。
梅芸眼睛一亮:“你想好了,不犹豫了?”茂实高中不好考,以邬小晓那不稳定的成绩,志愿定那里,是有些冒险的。是以,全家一直在,是激进地报考茂实还是保守地报考五中之间纠结。
邬义康cha话正色道:“有理想是好的,可不能光靠头脑一热支撑理想,拼博,全力以赴地拼搏才是正解。”
最近一段时间的饭桌上,邬家谈论的都是学习的问题,不过,因为私心,今天的邬小晓全程一副受听的样子,看在邬父邬母眼中很是欣慰,莫不是孩子懂事了,知道努力上进了。
而揣着私心的邬小晓,对“寒寒”帅哥还想了解更多,她又问:“那董阿姨今天来咱家是为了什么事?”
邬义康轻笑一下:“她不姓董,姓陈,是陈阿姨。大人的事小孩子瞎打听什么。”梅芸不赞同道:“她也不小了,大人之间的人qíng往来,也该让她知道些。”
她放下筷子,跟邬小晓说了起来:“陈一云、董师哥、你爸还有我,都是师大毕业的。除了董师哥比我们高一届,我们仨是同届的。”
梅芸娓娓道来,一副长谈的架式:“但我们跟董师哥比较熟,因为她是董师哥的女朋友,我们才跟她熟悉起来的。那位老好人师哥去得早,留下了孤儿寡母。这些年我们也失了联系,直到寒寒那孩子考上了师范附中,我才知道他们的下落。”
梅芸没说全,董师哥的孤儿寡母,论qíng份她跟邬义康是一定要看顾的,可陈一云这人,有个特别不好的毛病,她自卑敏感。当时没有通知任何人,就卖了家属院的房子,偷偷带着儿子搬走了。
同身为女人,梅芸在得到消息震惊之余,却是把她的动机看得明白,陈一云死了丈夫,她成了寡妇,觉得丢人了。梅芸不觉得奇怪,那种人的脑回路就是这样的,不可理喻。
不过,生活是最好的老师,看来这几年,现实把陈一云磨得再顾不得清高,主动求到了昔日老同学的门上。
邬小晓见她妈妈沉思起来,提醒她道:“后来呢?”梅芸回了神,继续道:“这不是寒寒要考茂实嘛,她这几年工作一直不顺意,挣得又少,想到上茂实恐怕要不少钱,就来让你爸爸帮忙,看能不能调个学校,找个有油水捞的位置。”
原来是找她家帮忙的。
邬义康:“她还小,跟她说这么市侩的事做什么。”
梅芸:“就是成心让她知道的,我就是想告诉她,如果她再不好好学习,等到以后,董柏寒学出来了,有了好前程,倒时还不定谁求谁呢。”她转头继续教育邬小晓道:“我跟你爸爸自己事业做得好,不需要去求人,只希望你也能给自己奔个好前程,不要让我们去求到别人头上。你也看到那位陈阿姨刚才的样子了,求人的滋味好受吗?你就当心疼你爹妈,但愿我闺女能让我万事不求人。”
邬小晓根本没办法完全领会梅芸说的这番话,少女的心中装的东西太多,又太少,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考茂实,做帅哥同学这件事。其它的,她根本没往脑子里进,就算进了,她也不懂。
此时的邬小晓不懂的太多,后来几年里,她常常在想,她那时可是真傻,以她家的家庭条件,怎么可能买得起冠皇郡的三套房子。还有,她哪来的自信,能让本就自卑敏感的陈一云,在求了她家办事后,还会喜欢她。
邬家在吃饭,而董柏寒与陈一云还在回家的路上。从邬家出来,陈一云的脸色就不好看,董柏寒试探地问了句:“怎么样?不成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去打工,勤工俭学地大有人在,辛苦一些,怎么也能读下来。”
陈一云摇头:“走吧。”哪里会不成,邬义康两口子与老董的qíng份,她是知道的,她提的要求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怎么会不成。她脸色不好看,不是因为董柏寒误会的那样,而是她自己为舍了脸而难受。
车子一前一后的骑着,前面的陈一云突然轧到了一块石头,人从车上摔了下来,好在人没摔坏,只是把后面跟着的董柏寒吓了个够呛,他顾不得支好自己的车,自行车被他直接松手扔在了地上。
“妈,摔哪了?有事吗?”他扶着陈一云坐在了花坛边。陈一云一直憋着的qíng绪找到了发泄口,她把脸埋在儿子胸前,委屈地哭了起来,断断续续说道:“我一辈子要qiáng,到临了……寒寒,你可得给妈妈争气,妈妈就指着你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柏”读音同“伯”,董柏寒。另,第一章做了很大修改,多了两千字的内容,没看到的宝宝再看一遍吧。
☆、不是跟踪你
当年上大学时,她跟梅芸被戏称为她们系的两朵云,意思跟现在的校花差不多。两人表面虽客客气气地,暗里却是较着劲的。
较的就是老董的劲,董修文高她们一届,是学校的名人,他作诗,好听不做作,经常能发表在杂志上。师范专业本来男生就少,董修文又长得好看,全校女生有不少惦记他的。“两朵云”虽高高端在天上,却也不能免俗,也被这位师哥吸引了。
而最后,嬴得帅哥归的是陈一云。而当时所有被满足的虚荣心和幸福感,都随着董修文的离世而消散了。真是应了那句话,没到盖棺那天,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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