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柏寒虽是个qiáng劲的存在,但他们分手的原因,是顾力勤安心的最大保障。他清楚知道这是邬小晓的坎,迈不过去的坎,但凡她能有一丝不计较的可能,当年他们也不会分开。况且还有梅芸的存在,这些现实都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忽略不了。
但他作为男人,还是有些在意的,那样的年纪,那样的轰轰烈烈,那样的惨烈分别都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尤其是当年的“男主角”现在qiáng势回归了。
顾力勤用力在邬小晓脸上亲了一口,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吓到我了,我差点以为要失去你。”
☆、破局
邬小晓知道顾力勤这样说,其实是心里没底,在向她寻求安慰。而她呢?邬小晓审视自己的内心,竟是清明不在,前路也混沌了起来。董柏寒的出现、搅局,并不是没有威力的。
邬小晓对顾力勤的感qíng,她心里还是有数的,感动多于感qíng,欣赏多过喜爱,温qíng大于激qíng。有过爱人、恋爱经历的邬小晓知道这不算爱qíng,她抗拒过投入到这种还算普及的婚姻状况里,但失败了。
原因还是因为她怯懦,她不够坚qiáng,她甚至用梅芸当了借口。事实是,如果让梅芸来选,是希望女儿重拾信心有自己的事业,还是找个安稳可靠的男人嫁了,她当然会选前者。
邬小晓安抚般拍了拍顾力勤的背,没有给他想要的言语上的保证。顾力勤对这份不明朗态度的理解是,她在担心他家突然多个亲戚了解自己过去的qíng史。她不知这不算什么,自己比她担心的更多,他还瞒了父母女朋友家的真实qíng况。
该烦心的事太多,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找舅舅。这样一想,顾力勤连温存的心qíng都没有了,直接送了邬小晓回家,自己则算着时间,待比赛一结束就给高瞻打电话。
篮球馆里,速战速决的球赛已经结束,广博队嬴了。牟泽还是挺高兴的,这些年无论企业做得多大,他都没有放弃打篮球,一是真爱,二是因平常应酬多,有个打球的爱好,算是锻炼身体了。
而公司的另一位老总,董柏寒跟他就不一样了,他业余的爱好任谁也想不到,竟是一头扎进了艺术的世界。
他品画买画甚至学画,但凡他看上的跟美术沾边的绘图制图类公司,他都会投资。牟泽已记不清,在亚市,董柏寒已是多少家这样企业的隐形股东。
相比此,篮球他打得不多,虽偶尔也会参与训练与比赛,但像今天这样正式与拼命,牟泽还是第一次见。
这一切归根结底当然是缘于邬小晓,她虽回来了,但董柏寒的“病状”也没见好了多少,牟泽还是不太能理解他的一些做法。
比如现在,他在比赛结束后,直言不讳地对着高教练说出:“我不想伤害您外甥,但我对她,势在必得。”
高瞻运了运气,这小子有多猖狂,他从高中教他时就知道了,他跟那女孩子的事,当时学校也是传得沸沸扬扬,想不知道都难。
总以为少年初恋,当时闹得再凶,伤得再重,现在总该都过去了吧,可这样一个年年给茂实高中捐钱,被立为学校甚至全市学习典型的大富豪,在感qíng世界里却是如此执着,专qíng。
以高瞻的年岁,实在是夸不起这种,生活的经验告诉他,太过炽烈执拗的qíng感,往往还是伤人多一些。他管不了曾经的学生,他们都已成年比他成功,但高瞻在乎自己的外甥,不想顾力勤掺合在其中,他也掺合不起。
他毕竟年长,又曾是董柏寒的老师,被他一呛一气,反过来压了他一句:“是吗?那你可得抓紧,听说,明天她就要去见公婆了。”
董柏寒刚打完比赛,气还没完全喘匀,这时更是如发怒的公牛,呼吸粗重且混沌。高瞻瞥他一眼又道:“我也不想这个麻烦进我姐家门,她跟力勤确实不合适,这点上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他争不过你,不管你跟那姑娘能不能成,他们都没可能了,你没必要伤害他。”
董柏寒抹了把汗:“您想到哪去了,我说的伤害是预知的qíng伤,我又不是黑,。社会。”高瞻没接话,心里却说,你比黑,。社会也好不到哪去,这年头谁还耍“胳膊根”,你一句话,我那大外甥工作就不保了。
他要跟顾力勤好好谈谈,把人快点摘出去。正好,顾力勤打来电话,高瞻接了电话,言简意骇:“去我家,我马上回去。”
顾力勤上楼时,就知道“这场仗”不好啃,难打。他舅给他开了门,一进屋他就开始哄人,可这没用。
高瞻直接说道:“她叫邬小晓对吧,我想起来了,当年我们还一起吃过饭。她是那年董柏寒参赛,啦啦队的组织者,也是他的追求者。她后来追到了,两人谈了场轰轰烈烈地恋爱,后来……”
“舅舅,这些我知道,小晓都跟我说了。”顾力勤放下翘着的二郎腿,身子前倾双手jiāo叉:“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小晓已经放下了,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马上就是未婚妻了。”
高瞻站起来:“不说她跟董柏寒的乱账,就说她爸爸的事,你跟你妈说了吗?”他不等顾力勤说话,接着说道:“没有吧,骗他们了吧。”
“舅舅,怎么能说骗,只是有些事,我想慢慢告诉他们。再说,她爸关她什么事,小晓是个好女孩,不可多得的好女孩。我以前又不是没谈过恋爱,这方面看人还是蛮准的。”
“那你倒是告诉他们啊,不敢吧,让你妈知道了,能给你把天翻了,还想着娶她,你做梦吧。当年她家的事闹得多大,不说亚市全国人民差不多都知道。你让你妈接受这么个‘名人’娶进家?啊?”高瞻踱着步子,走来走去。
“我求您,舅舅,你先别告诉他们行吗?给个机会让他们了解一下小晓,也许……”顾力勤也站了起来。
高瞻停下:“不可能,不可能接受她,这跟她好不好根本没关系。我也是做父母的,你妹妹要是嫁进有那样污点的家庭,我也决不会同意。不用多说,我是不能瞒着你爸妈的,这是人生大事,你看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
眼见舅舅态度十分坚决,顾力勤一时无话,就听高瞻叹着气道:“力勤啊,不光是家庭这边行不通,董柏寒,董总也表明了态度,非那丫头不行,他威胁我了,拿你。”
迎着顾力勤震惊地目光:“你的事业还要不要了,苦读多年,经营多年,你有今天的成就不易啊,不要为了份不可能被家庭接受祝福的感qíng,而毁了它。男人,事业最重要,是立足社会的根本。董柏寒能威胁到你,不也是凭的今日之能力。”
顾力勤站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最终溃败地跌进沙发里。他的人生至此一帆风顺,学业、事业、感qíng生活样样按部就班,没遇到过困难,就是当年追邬小晓费了些心,但结果也是美好的。
现在,最大的打击却出在了这里,出在了他一心呵护苦心经营的感qíng面前。家庭事业撕扯着他,不允许他在向她前进。到此时,顾力勤才知道,他心中的真爱,在心中的天秤上竟然是可称量的。原来,真到出了状况,人与qíng才会显出它真正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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