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她_蝗蝗啊【完结】(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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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了电话,她在工作。”huáng佳按了01的门铃。开门的是个年轻女孩,是店里的员工,她对huáng佳有印象,寒暄后请她们进来。

  “方便看吗?”huáng佳指着一个开着门却挂着帘的屋子问。

  “看吧,纹花臂呢。”女孩答应得慡快,这个部位没什么隐私可言。

  屋里坐着两个人,一人对着镜子,表qíng略痛苦。另一人对着胳膊,戴着口罩,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的作品上,从她们进来,到站着看了半天,都没有抬眼向她们这里看上一眼。

  ☆、于米蘭

  从侧脸看这是个长得秀气的年轻姑娘。huáng佳看眼邬小晓,呶呶嘴,意思是这位就是了。她们无声地站了会儿,年轻的纹身师这才在手上的工作告一段落后,抬头看向屋里来人。看清长相,邬小晓稍感意外,哪里还有什么秀气,这姑娘帅气十足,英气勃勃。

  huáng佳开口叫道:“于老板。”她点头,视线最终停在邬小晓身上,她道:“等我一会儿。”huáng佳接口:“您忙您的,我朋友喜欢您的作品,我带她来看看。”

  “看吧,这活儿还得差不多一个小时,累了就出去等我。”说着收回定在邬小晓脸上的视线,埋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huáng佳点头,站着看别人纹花臂,她没这兴趣,跟邬小晓使个眼色,走了出去。huáng佳一走,邬小晓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客人的胳膊上。

  “这灵感来自于乔托的《圣方济各向小鸟说教》吗?”一个没忍住,邬小晓问了出来,声音一出,她意识到可能会打扰到别人的工作,马上噤声。

  “你是学美术的?”于老板没抬头,直接问她。

  “嗯,学过。”

  “美术生?”

  “不算是,没上过正规美术院校,只是跟老师学过些。”邬小晓解释道。

  谈话告一段落,屋里安静下来。又看了一会儿,鄔小晓见这幅作品马上要收尾的样子,她也不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到了客厅坐在huáng佳身边,两人闲聊起来,没聊一会儿,于老板与顾客前后脚走出屋,那边正在叮瞩顾客各种注意事项,邬小晓听到那顾客说:“刚才你跟那个小美女说的什么意思?教小鸟什么的那个?告诉告诉我,回头别人问起为什么纹这个图案,我也好拽两句。”

  于老板朝邬小晓这儿看了一眼,对上她的视线后冲她一乐,邬小晓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回了一个笑容给对方。于老板这才转过头去对那位顾客说道:“一幅世界名画,我记得大概是十四世纪的作品,历史画家乔托作的,画中藏着客观的写实与清新的幻想……你记个人名年代就可以了,剩下的就自由发挥吧,反正你一向嘴皮子利索。”

  打发走了那位,于老板过来应酬起邬小晓二人。刚才给她们开门的小妹从冰箱里拿了三瓶饮料,接过来后,于老板顺手递给邬小晓一瓶。拿在手里冰冰凉地,邬小晓谢过后,放在了桌上没打开,夏天她都不怎么喝凉的了。

  梅芸术后那年的冬天,赶上一天风雪jiāo加,路上车堵人堵。邬小晓急着回家给病人做饭,把自行车骑得飞快。那个时节天儿黑得早,加之路滑,一个不小心,邬小晓连人带车栽进了坡下。

  坡下有条小河沟,捱着岸边的地方冰结得不结实,被她一砸一下子就变成冰水,邬小晓整个人浸在了冷水里。事后想想,自己经的这起事故可真是幸运,从那么陡的坡滚下来,竟连点擦伤都没有,甚至被甩在一旁的自行车也没坏。

  邬小晓从冰水中爬起来,推着自行车上坡,继续往家骑。这一路可真冷啊,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对冷这个字有那么深的体会。厚重的冬衣加上水分沉沉地裹住了她。从头冷到了脚,从内冷到外,她吐出的哈气越来越重。

  回到家后急着做饭,邬小晓只换下了湿衣服,做好后,又怕梅芸担心她,陪妈妈吃过饭,刷完碗后才去洗了个热水澡,chuīgān了头发。

  身体是没摔坏,可从那后,邬小晓就变成个畏寒的体质,从来例假期间不疼的人,患上了痛经的症状。也是从那时候起,寒凉的东西她再也不敢碰。

  “于老板,这是邬小晓,我同事,她看了这个后特别喜欢,我就带她过来玩。”huáng佳指着自己纹身的地方给于老板说着话,说完,扭头对邬小晓道:“这是于米蘭,于老板,你刚看的门口听那些,也是她亲自设计的。”

  邬小晓有点诧异huáng佳对这位纹身店老板的称呼,明明是个年纪很轻的女姟子,却被huáng佳一口一个“于老板”,“您”的给生生叫老了。

  入乡随俗,邬小晓朝对方打招呼:“于老板。”于米蘭道:“你喜欢乔托?”

  邬小晓微顿:“谈不上。”

  “纹身吗?我一见你,脑中就有东西了。”

  于米蘭思维太跳脱,邬小晓有点跟不上,她摇头:“不纹。”一旁的huáng佳知道这位店主是个有个xing的人,生怕邬小晓的话人家不爱听,忙打着圆场:“她可能怕疼,我以前也从没想过我会纹身的。”

  于米蘭与邬小晓都没接此话,邬小晓对着喝饮料的于米蘭说:“来得有点唐突,主要是我太喜欢您的作品了,脑子一热就让huáng佳带我过来了,暂时并没有纹身的打算。”

  于米蘭摇头摆手,一幅大大咧咧地样子:“都是朋友,欢迎来玩。对这个感兴趣?你来,给你看点东西。”邬小晓来的目的就是看“东西”的,撇下huáng佳跟着于老板进了另一间屋子。

  这里不同于cao作间,更像是个工作室。画稿、图书、资料摆了一整个L状超大书案。不用于米蘭招呼,邬小晓自觉地走向那书案:“我能看看吗?”于米蘭笑:“看,看你的,我去把刚才脑子里的画个糙图。”

  L型的书桌,两人各占一“条”,互不打扰,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邬小晓已经把标有今年月份的作品集都看完了,正要拿起另一年度的,于米蘭把画好的图稿放在了邬小晓眼前。

  这就是她说的见到自己后,脑中第一时间想起的属于她的“标记”。邬小晓拿起看,于米蘭在边上解说:“这个位置是红色的,其他都是黑色。”

  图案挺漂亮,让邬小晓惊讶的是自己给对方的第一印象,竟跟她想像的差别挺大。她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没这么狂野吧。

  “怎么样?喜欢吗?”于米蘭追问。

  邬小晓抬眼笑:“喜欢,不纹可以拿走吗?”

  嗬,真是个漂亮的姑娘,这是于米蘭在见到邬小晓的笑容后,发自内心的一声感慨。觉得被晃了眼晃了心的于老板大方道:“拿走,送你了,我今天就画好上好色,你明天过后来拿。”这时邬小晓还不知道于米蘭亲手设计的作品在他们圈内的价值,一个字——贵,两个字——值钱。

  “到底什么样的作品能让一个人肯把它们纹在身上,永远的不可消弥?”邬小晓提出自己的疑问,就比如她,手中的画稿好看是好看,喜欢也是真喜欢,可不足以让她有把它“刻”在身上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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