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森林酒吧_匹马孤征【完结】(81)

阅读记录

  尽管她身上缺少色彩,却依旧是一个让人心动的女孩。

  因为她的衣服和鞋子的配色总是协调的,款式总是简单而经典的,看上去不仅舒服,偶尔还能从一些不易察觉的侧面发现一点深藏不露的优雅。

  只是像上次一样在街心公园中让人怦然心动的jīng致妆容,酒红色包臀裙和豹纹色的高跟鞋,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

  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把那些可以让人怦然心动的东西,都一并舍弃了。

  ☆、花道茶艺

  ·

  在大一快要过去的chūn末,她突然迷上了买花。

  每逢节日,她总会买一束花cha在花瓶里,并随着时间的增长,花的种类和组合也变得越来越复杂。

  “最近在学习cha花。”她说。

  看我被吓了一跳,她笑着解释道:

  “前段时间听了一堂关于花艺的公开课,是东方语言学系的一位女老师主讲的。老师是日本著名的花艺师,人很随和。虽然我既不是东语系的学生,又跟她非亲非故,但是却意外地得到了善待,甚至有种知无不言的感觉。”

  “jiāo流没问题?”我奇怪地问。

  “老师中文很好。”

  接着,她便指着花瓶里的花同我一一介绍:

  “这个是多头蔷薇,那个是qíng人糙,这个是满天星,那个是薰衣糙……”

  不过她最喜欢的是一种叫做“莱氏唐菖蒲”的白色剑兰花。cha花时,总把它用作第一主枝。

  “为什么这么中意剑兰花?”我好奇地问。

  “也不能算中意,唐菖蒲本来就是四大切花之一。如果你非要一个理由,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喜欢它的花语——思念……”

  她把瓶中的鲜花重新整理了一番之后,突然看着我说:

  “其实每一种花都代表着一种不同的气质,所以花艺师与切花之间是一种互相挑选的关系。有时我会觉得,切花根本不需要技巧,就和爱qíng一样,顺其自然就好了。”

  “像我这种人大概是学不来的。”我笑着说,“搞些luǒ-体的cha画也许更有天赋一点。”

  “少来!”寻露一脸嫌弃的样子,“你这人就喜欢把□□同艺术混为一谈。”

  ·

  不久之后,我也见到了寻露口中的“老师”。

  她是一位旅居中国多年的日本老太太,名字叫做田中和子,一生未婚。

  她在日本做过几十年的茶道师,也jīng通cha花,在这所大学里教授日语。虽然老师已经六十多岁了,但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的样子。其中的原因不得而知,因为日本人普遍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十几岁。

  老师中文极好,xing格也热qíng。虽然我在高中学过三年日语,但基本已经遗忘殆尽,我呆立了半晌,最后总算用磕磕巴巴的日语憋出了一句“老师早上好”。

  即便是突然听到我发音怪异的日语,老师仍然高兴极了,脸上洋溢着孩童般的微笑,甚至中午做了几道日餐,留下我和寻露吃饭。

  这老师虽然人极好,但长相实在是令人难以恭维。

  她眼睛细小,口鼻极大。虽然说起来不太尊敬,但是第一眼我仍然联想起了闭着眼的□□。总之,和我印象中温柔美丽的日本女xing相差甚远。

  后来,我因为课程安排同寻露不同,对花艺又没兴趣,田中老师的家只去了两次,就再未去过。不过寻露倒是甘之如饴,把老师课表之外的空闲时间尽数占用,偶尔还陪山中老师在家吃饭。

  每次在校园里偶然碰到她俩,我都有一种格外奇异的感觉。她们明明是颜值的两个极端,却又通过某种手段巧妙无比地融合在了一起,让那画面毫无违和感。

  “原来艺术所催生出的气质,真的可以弥补美貌的缺陷。”我如此断定道。

  ·

  寻露与田中老师的相遇,其实也算是人生中一次奇妙的机缘。

  老师不仅教会了她正宗的日式料理、日本茶道和切花技巧,在某种程度上也深化了寻露温柔细腻的一面。

  我相信不仅人与花之间是互相选择的关系,人与人之间也同样如此。若说山中老师选择了寻露是因为看到了寻露身上温柔美好的可塑面,那么寻露选择了山中老师也跟她自己的生活理想不无关系。

  像她这种不喜欢商业的蝇营狗苟,同时又不甘平庸,对生活有着极致追求的女孩,茶道和花艺算是人生的必修课。

  我们总是缘起于内心的相近,又缘灭于灵魂的不同,所以,邪恶者终会与邪恶者jiāo汇,而孤独者却难与孤独者相逢。

  ·

  六月的一天,大雨。

  我半夜起来去关阳台的窗户,陡然看到了寻露放在茶几上打开的日记本,上面只写着一行小字——其实,每个人都有无处安放的孤独,但是你要试着把自己的孤独抱在怀里,给它雨露,给它荫护,试着让它开出美丽的花来。”

  也许,这就是她一直在追求的生活境界。

  ·

  六月就这样过去了,但寻露的心理障碍依旧没有克服。

  中间我和她试着做过几次,无论我和她接吻多久,对她的敏-感-部-位吸吮多长时间,她的那里始终gān燥。

  很多时候,看着她的眼睛,我感觉饥渴难耐,感觉浑身的血液都被燃烧殆尽,但是仍然找不到可以释放的出口。

  几次三番之后,我慢慢习惯于寻露用嘴来解决这种事qíng。

  就这样,大一结束了。

  ·

  之后是暑假假期,我同寻露依旧有着分歧。

  黑子和高达提议去承德玩,之后去内蒙,寻露无可奈何地表示自己被要求必须回北京。

  所以假期一到,寻露去了北京,我留在公寓里一边看书,一边等黑子和高达的出发信号。

  我每天早晨绕着学校的塑胶跑道跑五个四百米,然后回住处洗澡,吃饭,看当天想看的书,有时在电脑上查看各个企业的著名管理案例。

  周末的一个午后,我正躺在阳台沙发上看卡尔的《人类xing幻想》,禁不住被其中的一段逗笑了。

  书中的一个女人说只有当她的丈夫穿得像个大猩猩的时候,她才会有xing-yù。

  我不禁想起寻露来,想起寻露过往的伤痛,想起她无论怎样都始终gān燥的下-体,禁不住在脑海里胡乱想到:

  “如果我扮演成她喜欢的某个角色,是不是就可以治愈她?”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通后,对方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喂……”

  “你好……”

  “喂……”

  我如此重复了几遍,又经过了一小段沉默,对方终于有了回声。

  “林秋……”

  她的声音虚弱而遥远,像是谁站在远处的山坡上小声说话一般,但是我仍马上分辨出那就是萧蕾的声音,是真真切切消失了两年之久的萧蕾的声音,是那个在奶茶店问我“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回答“记得。”她突然说“忘了吧!”的萧蕾的声音。

52书库推荐浏览: 匹马孤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