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能永远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我希望你该闭眼时就听话闭上眼睛。
我希望你不会对一个怪物感到失望。
不管是 w 还是 z 还是其他什么代名词,我所有名字下的我自己, 都很狂,狂到极致就会摧毁,摧毁的尽头只有悲伤, 别无其他。
我这个人同时拥有超常的现实主义和超常的理想主义, 复杂且jīng密, 偏偏还仅对自己保持着绝对的信任。
只有我扭转别人观念的可能,从来轮不到任何人扭转我的思维。
要么做好三观被席卷震dàng的准备,要么……没有另一个要么了, 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对你做什么。
涉及到最私密的个人感qíng时, 我是个悲哀的亡命之徒, 并不是无坚不摧的王者。
还有,我最无法容忍背叛。
在你已经取得背叛我的资格之后……
别那么做。
最好别。
2
“先生,你要下车?”司机都已经做好往后撤的准备了,后座上的人却在这时打开了车门。
张没回答他,抬脚跨出去,落到平地。
有一种冷硬的触感,自鞋底迅速往上蔓延,很快就流窜到他的四肢百骸。
而柔软,柔软被驱赶至心脏最破败的角落。
心门一关,他整个人就只剩下冷漠的平静,在优雅背后潜藏着随时待发的bào戾。
黑色越野车车窗里的那张脸,此刻看在他眼里,早已褪去了特殊xing,只是普通人一个。
绝对的漠然能带给他绝对的果敢,保持着杀气和必赢的姿态。
怪物是不配拥有纯真的感qíng的。他知道。没关系。再试一次,也许会有奇迹发生。
如果再一次走向彻骨的悲剧,就算了,去死吧——他最后的纯真和梦幻,全部都去死吧,跌入地狱,万劫不复。
没有纯真,他依然能活得好好的。横行社会,做他想做,不断织网,不断拯救。
……反手关了车门,张站在离她十来米远的地方。
灯光洒在每个人的身上,天很快就要完全黑下去了。
3
“……”在认出他的那一刻,边忱喊不出口他的名字,只能抬起手臂紧咬手背。
硬邦邦的枪口抵在她后背,随着她的举动而猛然加重了力气,她觉得背疼,又禁不住发抖。
耳边只有后面陌生男人的呼吸声,是对方戴了保护面罩的缘故,格外粗重,在她耳侧一呼一吸,边忱听得心慌。
而她所看见的某人,那张脸被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逆着机场航站楼的照明灯灯光而立,她看不太清他的神qíng。
越野车驾驶位上的男人说了几句话,语速很快,而且不是英语,貌似是西班牙语,她不知道……反正她听不懂。而且那人也不是跟她说的,是跟车外那些持枪的人说的。
直到车外有人用蹩脚的英语和近乎于吼的语气开口说话……边忱听懂了,他们是在向张要人,大概是他们的头目。
天幕全黑,边忱手心出汗,咬着手背,她看见他只穿了件单薄的纯黑衬衣,细碎短发的边缘有点点光晕。
他的身后和周围都有那么多全副武装的下属,不缺为他挡枪的人,但他站在最前面,姿态轻蔑。
他一转头,她就看见他的侧脸,看见他微光浮动的双眼。是在给下属使眼色。
一个眼神就够,如此尽在掌握,原始的弱ròuqiáng食规则在他的世界里是这样的至高无上。
第60章 XYZ
1
俄罗斯某市的地下贸易控制者H, 同时也担任某组织Worshipful Master职位。前些年,因缘际会, 张在总会所跟他进行过一次不算正式的谈判, 筹码jiāo换之间,H说了一些话——“……你我这样的人,可以暂时示弱, 但千万不能懦弱。一次都不行, 一次就等于自杀。如果我让你达到目的,对你来说只是多打开了一个业务通道而已,对我来说却是一次彻头彻尾的懦弱行为。所以我不接受你的条件……”
张第一次在谈判桌上听到那么愚蠢的话,蠢到近乎于褪去了一切基本话术,很像男人临死之前才会说出口的话。现实生活里,他很少有机会当面听到这种bào露自我的话。
但无可否认, 那真是一些推心置腹的话。或许只有同类人能够理解其极端的偏执xing。
一次懦弱, 等于自杀。
就是现在,当下这一刻,张再一次想起这句话。
懦弱像瘟疫一样, 并不会立刻置他于死地, 但会以无可阻挡之势,把死神带到他的帝国,大面积杀死他的人。
2
在张的下属眼里, 越野车上的那个女人也许是先生的朋友, 但并非关键。
墨西哥人重型狙击步枪的枪口方向分散为好几个, 其中一个毫无疑问一定指在先生的身上。
而他们这边, 看起来显然要优雅许多,黑色西装和自动手枪——杀人也要保持风度——这是先生教的,黑色的幽默哲学。
当然了,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力量要隐藏在暗处。所以他们在每辆车的车窗后都端着远程狙杀的武器,方便杀人,也方便撤离。
机场已经封锁了,对方没有了退路,除非用直升机运人。
在对方说出要求后,先生使了个眼色,让人把对方的头目带出来。
肃杀的氛围下,话语是多余的。所有行动都无声而锋利,组织xing超越一切而存在。
因为,若不是在私人机场,不用五分钟,就会有警方介入。
帮派之间的谋杀或其他jiāo锋一旦摆在明面上,必定都是短促而狠毒的。这叫规矩。
墨西哥人见自己的首领被推出来了,但他头上蒙着黑色头套,完全遮住了五官,只在鼻子下方留了供他呼吸的孔dòng。
为了确保不是假冒者,他们要求摘下他头上的头套。押着这头目的两个下属没动手,而是看向先生。
德国的一月,夜晚的气温冷得让人僵硬。
张的眉眼愈发冷凝如冰,什么qíng绪都没有。
眼角余光瞥见她面前稍纵即逝的白色雾气,是她压抑的气息呼出来的。
别看我。他在心里说。
伸出手,向着贴身的下属。
微蜷的长指指尖上跃动着光晕,晃花人眼。
下属知道先生的意思,会意后,就只有绝对的服从。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递给他。
他不随身携带枪,不代表他不用枪。
专业改装后的轻型半自动Colt M2000 pistol,是他最喜欢用的一种手枪,也是最适合他用的。或者说,是为数不多的在他的双手无法完全复原的qíng况下还能被他用得顺手的一种。
十五岁之前,张惯用左手,后来渐渐练成左右手使用频率相当的地步。因为不能有偏颇和弱点。
但每当涉及到关键xing的动作,他还是会下意识只用左手,比如指纹开锁;再比如,持枪。
在他从下属手里接过枪的那一刻开始,对面的墨西哥人就开始bào躁了。他们不知道他想gān什么,但知道他这个行为隐含着危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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