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羽锡回给我一个淡淡的笑,并对我说:“我有那个资本,但是田燃,你没有。”
这句话如同冰渣子,cha在我心尖上,将我从里到外凝固起来,动弹不得。
他重新把上我的手腕,把我牵到gān妈面前。我像个木偶,站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笑,看他们嘴唇动来动去,也听不进他们说了什么,隐约和我有关。
“田燃,走啊。”
赫羽锡叫了我一声,我一看,gān妈已经被养老院的护士推走了。
她没有看我,没有回头。
她肯定对我很失望,为了我断了腿,我却连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如果是我的话,心都会疼死。
赫羽锡把我按进车里,他并没有要启动车子的意思,反而扭过头看我,眉头蹙起一条小小的沟壑,带着不满。
“田燃,你不应该什么都不说。”
我问他:“我应该说的点什么?是真好,你竟然没有死,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这话多少带了几分自嘲。
赫羽锡眉头皱得更紧,他看着我的时候我也看着他,并没有丝毫的尴尬。心里却在想,他接下来又要说些什么让我难堪的话出来。
但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说。
我选择xing将这件事qíng忘记,安安心心照顾怀斌,并张罗他在新学校上课的事qíng。每次忙完就会问自己,为什么不坚持把怀斌带回去上学?
赫羽锡说,我这叫不遵从自己的本心,我还忘不了他。
对此我嗤之以鼻,不管怎么样,我们之间不可能。这就是我的回答。
但是赫羽锡不这么认为,他就像是无孔不入的魔鬼,总在找我的弱点,然后给我致命一击,让我不得不面对自己很láng狈这一件残酷的事实。
怀斌告别吃药那天,也到了他上课的时候。
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公司,虽然电子商务很发达,我也随时能通过网络掌握公司的qíng况,但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待在赫羽锡这里。要把怀斌放下,我也不放心。
折中一下,我厚起脸皮让苏墨帮我照看怀斌,我自己回了公司。
苏墨是个绅士,所以他欣然同意了我的请求,并保证会让怀斌吃得白白胖胖的,养成一个小福娃。
久别公司,公司里却没什么大碍。
不仅如此,手底下几个不错的小伙儿还跑了几个好合同出来,只等我做最后的决定。
员工有成绩我自然是高兴的,也没仔细看,就把最后的合同敲定下来。
我估摸着自己可能要经常往返两个城市,千熵也走了,就让人事部给我招了两个新人。
不过说是新人,却是两个跳槽的,一男一女。男的四十来岁,年纪有点大,但是经验丰富能马上上班,很快熟悉公司的运作流程,我很满意。
女的将近三十,工作没两年,听说跳了不少槽,有点眼高手低的感觉。但是基本功确实不错,有点能力,我也就留下来了。
这边人招好,我又溜了。我这样的老板,着实有点不上调,也难为这群跟着我的员工了。但是怀斌我实在不放心。
赫羽锡帮我买了机票,省了我不少事。
我可没他那么大气,不管gān个什么都有助理包办。
回去的时候他让我直接去中江,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去,哪里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我的拒绝并不管用。
“晚上我要带怀斌出去,暂时不回家。家里没人,保姆我给放假了。”电话里,赫羽锡声音淡淡的说。
我站在别墅外面,门铃响了半天,确实没人。
没有办法,又转向中江。
到的时候有点早,怀斌都还没下课。
苏墨也在办公室和赫羽锡商量什么事qíng,他提前通知前台我要过来,所以并没有人为难我。
身为老总,赫羽锡的办公室早就搬了。
地方非常欧气,什么真皮沙发,咖啡机,休息室,都有。
“哟,小燃来了。”苏墨最先看到我,他停下和赫羽锡说话的动作,给我泡了杯咖啡。“刚下飞机吧,不给你来白水了,先提神,一会儿得去接怀斌。”
我道了谢,确实有点困,但是正如苏墨说得对,一会儿怀斌就放学了,我不可能现在睡觉。
赫羽锡那余光扫了我一眼,没说别的。
苏墨比我还尴尬:“羽锡,我先去把手头上的合同看完,一会儿再来找你们。”
“嗯。”赫羽锡淡淡道。
苏墨一走,赫羽锡直接就不工作了,跟个大爷似的,两手一张,往椅子上就是一躺。
“我以为你会在哪破地方窝个三两年。”
我不甘示弱回道:“那只是你的以为,事实上,我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个模样。”
赫羽锡笑了声:“也是。”他低下头,随意扫了眼桌面上的合同,忽然问我:“你当初为什么要开装修公司?”
我愣住,这个问题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想明白。当然,我也想过,如果我不开装修公司,是不是就可以和赫羽锡从此形同陌路,天涯各一方,再无相见的日子。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所以选择了沉默。
赫羽锡却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勾起我的下巴:“我告诉你一个理由怎么样?”
“什么理由?”我眯起眼,伸手拍开他的手。
正文 第107章 因为你爱我
“因为你爱我。”赫羽锡大言不惭对我说的理由差点让我笑掉了大牙。
我当时就笑了,直把腰都笑疼才停下来。
什么样的人才会有这么qiáng大的自信,认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应该爱这他,全世界都围着他转悠?
当然,我并没有和赫羽锡争论这个问题,毕竟我知道不会有任何的结果。
倒是赫羽锡,似乎很在意我的看法,甚至又问了我一次关于我为什么要开装修公司的问题。
我的回答肯定入不了他的耳朵,所以没有必要说出来吵架。
接怀斌的时候苏墨没有去,他提前去订了吃饭的地方,我和赫羽锡一起去了怀斌的学校。赫羽锡给怀斌安排的是贵族学校,即便民。主与平等一直被倡导,但很显然,这个世界还是被分了三六九等。
学校的名字一看就高大上不说,几乎每个娃娃都是由豪车接送,我咽了把老泪,默默将同一群小伙伴依依惜别的怀斌抱进怀里:“怀斌,在学校里玩得怎么样?”
我原意是新的学校怎么样,老师严厉不严厉,温和不温和,还有就是和同学相处得怎么样。结果怀斌两个眼睛珠子闪亮闪亮的,给我说了一堆特别高兴的事儿。
什么养了小鱼儿,喂了麻雀儿。
总之,我的感觉就是怀斌上的不是一个幼儿园,而是进了农场,种瓜养花去了。
将视线停在赫羽锡身上,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人竟然把怀斌送到这种不务正业的学校。
他又听懂了我的心里话,轻点下巴说:“难道你要他每天做一加一等于二这种枯燥又白痴的数学题,然后渡过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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