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没料到——
上了车,车门儿一锁,火锅同志直接就开始炸毛了,两眼儿一瞪看着她像阶级敌人似的。
“连翘,你他妈有没有点儿常识?”
她蒙了,冷飕飕的——
这家伙吃火药了?
刚才还好好的,转眼儿就变了天,这说话办事儿还真是让她半点儿都琢磨不透。
“喂,你没事吧?”
冷冰冰地瞪着她,邢爷低沉的声音里是重重的警告。
“以后,不管我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你扑上来,给老子记清楚了。”
一想到这小妮子胆儿那肥厚他就忒生气,竟然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直接就扑了过来,让他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她到底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
“好心没好报!”连翘冷哼着,嘴上也没忘了逞qiáng:“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就这态度?”
嘴唇一阵抽搐,邢爷板着的冷脸有些崩塌。
还救命恩人呢?他怎么可能让人家砍上身?
可是……
微微一眯眼,他紧扣着她的小手一把就将他带到身边,双手钳住她的手臂,望进她那一汪碧波的眸子,声音里还带着没消退的薄怒:“连翘,那很危险,知道不?”
连翘也不是一个傻的,知道他是为了什么生气,说到底还是担心自己。
所以,也就不和他倔了,笑眯眯地环住他的脖子。
“火哥,对不起,下次有不会了!我……啊……喔……”
话还没说完,倏地,身体失重似的顷刻就落实入了火锅同志熟悉的怀抱。而他压根儿没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俯下头来直接就吻住了她的唇,恶劣地挑开,探入纠缠。
这一吻,似乎过了良久……
蜷缩在他怀中,连翘这会儿像只猫儿般乖巧地睁着大眼睛望他。
“火哥,你生气了?”
“没。”邢爷的声音带着点儿沙哑,那紧箍她的力度大得似乎要将她嵌入自个儿的身体,一系话说得qíng绪难明,“妮妮,让我抱一会儿!”
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她,没再说话。
其实,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的震撼——他的小妮儿,会先来救他。
在他过往的人生经历里大,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次的危险,无数次的死里逃生……
可是,除了他妈,除了他的战友,他的小妮儿竟是第一个愿意拿命来保护他的人。
试问,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感动,更能将他冻结了许多的心脏回暖的?
曾经多少次徘徊在死亡边缘,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他只知道,要让自己变得qiáng势,更qiáng势,最qiáng势,qiáng得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凌驾,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他。
在所有人的眼里,他邢烈火都是qiáng悍的,高高在上的,无所不能的,唯独这个女人,觉得他是需要被保护的。
那颗心,那颗曾经被厚厚束缚过的心,不知不觉已经对她完全破冰。
终于,抱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紧,唇就在她脖子间留连……
连翘微微震了震,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中秋的月光,洒满了整个大地,淡淡的,莹辉的,更在人的心里投入了一轮影子。
满月,是圆的。
★
景里。
卧室里的灯光明明灭灭。
卧室里的男女亲亲我我。
卧室里的曲子婉转缠蜷。
刚刚洗过澡的连翘就那么躺在火哥的怀里,仰着头傻傻地望着他,听着他讲述那个故事,那个钱老二的故事。
听火锅用那种磁哑的声音说来,她的眼睛里很快就雾蒙蒙一片了,带着憧憬美好的色泽,好看得都不行了。终于,故事告这一段落,她笑眯眯地由衷一叹。
“火哥,那个钱傲太帅了,啧啧啧,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
眉目一冷,刚才还言语切切的火锅同志冷哼了一声儿。
“哼,恨不相逢未嫁时?”
“说啥啊?我未嫁他也看不上我啊,是吧?哈哈,不过么,要是让我先遇到他……”
“先遇到你要怎样?”
其实,邢爷心里知道,这小妮子就是嘴上说得忒离谱,心里就跟颗大白菜儿似的,啥也没有。但是,看到她提起别的男人来那张闪闪发光的脸,他就无比纠结,十二万分的纠结,将他所有睿智的脑细胞直接杀光了。
只剩下,傻。
尤其那个男人还是钱老二,更不对,更不行。
那个家伙阅女无数,对付女人的功夫一套一套儿的,连翘这种小白兔要果真落到他手里,还不被迷得晕头转向,姓什么都他妈不知道?
冷哼,鄙夷,漠视,最后,他再次变成了冷脸还有怒,怒,怒!
看到他神色不断变幻,最终转冷,连翘不敢再招惹这位祖宗爷了,狗腿地趴到他胸口上讨乖:“我还能咋样啊?我这后半辈子啊,就这么cha在牛粪上了。”
cao,这话说得……
一跃而起,邢爷迅速翻身将她压下,大力掐住她的脖子……
当然,力道很小。
其实吧,见她服了软,他心里都快乐得美死了,不过嘴上却不饶了她,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小妮妮,你又欠抽了!”
“啊,我死了!”摸着他放在脖子上的手,连翘作垂死状的翻白眼儿,大只白晃晃的腿直蹬蹬——
邢烈火再也抑制不住那笑意,小东西,装得比谁都像。
缓缓放开她的脖子,改为环住她的腰,一点一点缓缓地向上爬去,挠她胳膊窝的痒痒。
“哈哈哈——”
这一下,连翘痒得哇哇直叫唤,可是却挣脱不开,又笑又哭又撒娇。
“别挠了,哈哈……痒……痒……”
“还敢不敢了?”
“不敢了……哈哈……不敢了……”又痒又心慌,她声音的分贝提高了很多。
尖丶叫着,笑闹着,扭丶动着。
邢爷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揶揄,“乖,求我,我就放了你!”
“亲爱的……火哥,火爷,好哥哥,赶紧饶了我……哈哈……呜呜……受不了……”
闷声笑着,邢烈火放开了她,再次翻转身来,让她趴在自个儿身上,听着她被挠得气喘不均的呼吸声,伸手替她捋顺了头发,才将她的脑袋压在自己的怀里。
“妮妮……”
说完也就不作声了,就那么拿眼睛儿打量着他,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将她的小手捉过来,一根一根,彼此jiāo叉着紧紧握在一起。
这动作,是他最喜欢的。
整颗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连翘任由他在那儿闹腾,半晌不动,眼睛盯着彼此jiāo握的十指发了一会儿愣,突然腻歪地唤了一声儿,“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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