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一听也明白缘由了:“萧暮你这话什么意思?从我这边走合同是公司的流程,明文规定,我们自然公事公办,没有谁会去篡改你们里面的东西。退一步说,即使有所改动我相信在某一个环节也是有他的理由。”
萧暮翻开文件,指着其中自己红笔标注出来的一处:“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这里我们跟合作方谈的时候明明我们获利更多,最后的数字却降了两个点。”
Lily顺着萧暮指的地方看了一眼,抬起头来与萧暮四目相对:“这事qíng是公司小组开会之后的决定,你现在来质问我是什么意思?”
萧暮:“项目组开会没人通知我我不知道,你是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我不问你我问谁去?”
萧暮平时也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较真起来绝不手软。她态度的不妥协导致Lily耐着xing子同她分辨半天后现在也按耐不住,怒道:“你来我们公司是实习生的身份,你做的事qíng我们也看在眼里,但是具体事宜我们有自己的决定,希望你gān好你的本分不要gān涉太多。”
言下之意萧暮毕竟是外人,萧暮一下被打中了七寸,也怒:“对,我的确不是你们公司的正式员工,我来你们公司也是因为益阳的缘故,可是是他邀请的我。这给项目我们俩人从开始跟到现在,一条一条地测量画图才把所有前期的工作做完,所有劳动跟心血都是我们付出的,到了现在你却丢给我这样一句不关我的事?”
Lily:“这个事qíng既然已经定下来了,不会有其他的变动,我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希望你能接受。”
两个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大,隔着玻璃门,外面的人隐约听到她们的争吵声,皱眉者有之,耳语者有之,紧接着就看见萧暮自带火花闪电一般风驰电掣地从经理室里走出来。
邵益阳回家已经是深夜。
这一天他就做了一件事qíng,就是守在医院里陪着母亲。他从来没觉得一天时间有这么漫长难捱,好像父亲不醒过来,这一天的夕阳就不会落下来。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哪一天会面临这样的时刻,老爷子一直以qiáng硬的形象,是邵氏永远也不会倒的丰碑。可现在他就这样突然之间躺倒在了病chuáng上,与自己一墙之隔,伸出手却无法触碰。
尽管一天水米不进,邵益阳回到家的时候也不知道累,他送母亲回了房间,自己坐在客厅里一直等邵君泽。
夜里静得能听见时间的流淌声,以及自己的心跳声。
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邵益阳从椅子上一弹起来,直挺挺地站在客厅中央,面对着大门的方向。邵君泽倒是有些意外这个时间在客厅看见自己的弟弟,可是转念一想又在意料之中。他只出于客套问了一句:“还没休息,是在等我吗?”
邵益阳恩了一声,邵君泽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我今天在公司忙了一天,没来得及去医院,爸爸qíng况怎么样了?”
邵益阳生硬地顶撞他,好像叛逆期的少年:“你还知道问爸爸的qíng况。”
邵君泽愣看一眼弟弟,对他的反应之大有些费解:“你这是什么话?”
邵益阳:“爸爸qíng况不是很好,我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他醒过来的消息。哥,爸爸昨晚是跟你谈话之后就送进医院的,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惹爸爸生这么大的气?”
邵君泽不疾不徐,端起柠檬水浅酌了一口:“说公司里的事qíng,意见不合。”他坐到邵益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传言了?发生这种事qíng,当然也不是我想的。我这么多年在外面,都不知道爸爸的身体……他跟我从来不会说这些。我今天没有去医院,真的是公司的事qíng一直在忙。爸爸如果醒过来,他也一定不希望公司出现什么状况。”
邵益阳想,他跟孙立他们实质上是一种人,不,邵君泽比孙立他们更加理智冷静,更加会权衡利弊,知道举重若轻。他心qíng复杂地将脸埋进自己手掌:“爸爸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医生也说不准。”
邵君泽陷入了沉默:“爸爸这辈子什么风làng没见过,这么大事没经历过,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这回也一定能挺过去的。到是你,如果爸爸醒过来看到你这个样子,还要来担心你。”
邵益阳冥冥中有些信了邵君泽的话,默不作声。
就像是兄弟之间的莫名默契,邵君泽虽然只看到邵益阳沉默的背影,没有得到他的回答,却知道他已经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邵君泽独自一人走上旋梯,回到自己房间里,猛地一捶墙壁:“老头子,我虽然想报复你,却不想用这样卑劣的方式报复你,我想堂堂正正地让你一败涂地,一定要醒过来,让你亲眼看看我怎么把你的产业一点一点夺走!”
☆、12
因为项目书的事qíng跟Lily发生争执后,萧暮依然理直气壮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她的想法很简单,无非是对自己所做出来的项目书十分有自信,加上邵益阳十分放心地托付给自己。只是一夜过后她冷静下来,确觉得自己当时的反应有些冲动,于是清早起chuáng刷着牙就在考虑如何迂回作战,这才想起这两天都没看到邵益阳,应该去医院探望老爷子,顺便同邵益阳商量一下这事儿。
然而见到邵益阳,萧暮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邵益阳并没有留在医院,ICU每天探视时间有限,他除了探视的时间以外都等着医生的电话。萧暮推门的时候邵益阳就看见了她,他勉qiáng自己朝她笑了一下,却明显心里有放不下的事。
萧暮见过讲座上神采奕奕的邵益阳,也见过画图时专心致志的邵益阳,却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消沉魂不守舍的模样。她一见状就猜到或许邵老爷子qíng况不容乐观,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此时此刻,她想要陪邵益阳一会儿:“叔叔的qíng况……怎么样了?”
邵益阳坐在椅子上,双手合掌贴在额头上:“并不乐观。术后一直在ICU观察,没人能确定爸爸什么时候能醒。”
萧暮没想到邵老爷子qíng况这么严重,她把脑海中能安慰人的话翻江倒海地搜索了一遍,在邵益阳身边坐下:“你别太担心,这里有最好的医生跟最好的条件,邵叔叔一定能尽早康复的。”
即使邵益阳这几天听够了同样的话,仍旧好涵养地对萧暮的劝慰表示了感谢,揉了揉她的头顶:“陪我坐会儿吧。”
恰好薛馥准备出门去医院,走过客厅的时候看见萧暮跟邵益阳:“这位是……?”
邵益阳介绍道:“我学妹,就是前几天大哥提过的,让在我们公司实习的那个学妹,叫萧暮。”
萧暮问候了一声阿姨好,薛馥点点头:“那你陪陪你学妹,我先去医院看看。”
邵益阳还没说话,萧暮连忙站起来:“不用了不用了,我本来是想来探望叔叔的,怎么还能耽误你们的时间。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今天就先回去了,师兄你担心叔叔的话同阿姨一起去医院吧,我今天就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qíng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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