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潇洒女生_潇洒宝贝【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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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我有些幼稚地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关了机——我突然好害怕他的回答。

  那一天,我一个人撑着伞在电影院门前走了一天,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里,唯独没有我要等的那一个。宋耀群来接我的时候,第一次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转瞬即逝的心疼和同qíng。

  ☆、别离(1)

  开学后,一连两周,木南乔都没有出现在学校。

  有人说,为了让木南乔来年在北京参加高考,木南乔的爸爸将他的户口迁到了北京,木南乔转学去了北京读书。

  那个时候,我真的慌了。

  我疯狂地给木南乔打电话,疯狂地给木南乔发短信,却从来没有得到回应。

  我找到老马,向老马打听有关木南乔的消息。可老马似乎并不愿意见我,更不愿意向我提起有关木南乔的一切。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一丝浅浅的同qíng、一缕淡淡的惋惜、甚至还有一股我读不懂的埋怨……

  想想,人生能经历几个死也忘不了的场景呢?我最后一次见木南乔,应该算一个。

  那一天,我们正上自习课,二班冷不丁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喧闹声。隐隐听见有人说,木南乔回来了。闻言,我放下手中的笔,在一片或八卦或不屑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有一种感觉,那个时候如果我不出去的话,我一定会后悔。

  我站在二班门口,呆呆地看着木南乔修长的身影。木南乔最喜红色,可是那一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周身散发着一股yīn冷迫人的气息。木南乔面无表qíng地收拾着桌上的课本,杨橙程也皱着眉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帮着忙。

  木南乔抱着课本转过身来,他的目光随意地打在我的身上,未作停留便淡淡地移开。

  他真的要走了,我竟真的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呵!还真是够讽刺!

  在他从我身旁略过的那一瞬间,我忍不住紧紧地拽住了他的胳膊。我抬头,看到木南乔的样子,不觉吓了一跳:木南乔憔悴得让人心疼,他微微扬起的下巴上青色的胡茬若隐若现,微微红肿的眼睛里隐着一股沧桑的苦涩、一缕压抑的忧伤。那双蓄满阳光的眼睛不见了,透过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一个荒芜到令人窒息的世界。

  我的心疼得厉害,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木南乔会有这样的眼神?

  木南乔低头看了我一眼,冷冷地将我的手拿开,眼睛里那抹浓浓的恨意让我不知所错——他恨我?

  二班的同学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和木南乔的僵持,一张张青涩的小脸上写满了期待、兴奋与幸灾乐祸。我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死死地拽着木南乔的袖子,等待着木南乔的答案——你让我离开,我绝不纠缠,但是,为什么?

  木南乔不耐烦地挣开我的手,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qíng地走到杨橙程的旁边,在杨橙程错愕的表qíng中,轻轻地牵起她的手,转头冲我说道:“非让我说出来吗?我不喜欢你了,”他低头淡淡看了杨橙程一眼,“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杨橙程呆呆地看着木南乔,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脸上泛起一片淡淡的红晕。

  周围的学生早已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纷纷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拍了起来。我理解,毕竟这样画面感十足的爆炸xing新闻可不是天天都有的,我几乎可以想象到,论坛、贴吧里挂满了清一色的“林沐沐被甩”的新闻。

  无所谓,一年以来我丢人丢得够多了,也不在乎这一次了。

  “都他妈别拍了!”木南乔忽而抬头冲周围的同学喊道,见状,那些同学有些不满地撇了撇嘴,有些尴尬地收回拍照的动作。

  对于饱受凌迟的人而言,斩立决又何尝不是另一种仁慈呢?

  我的心早已被凌迟得千疮百孔,谢谢你,让它终于死了。

  我淡淡地看了木南乔一眼,想要记住他的脸——这个短暂属于过我的人,以后不再属于我了。木南乔刚刚的话,我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哪怕言不由衷,可他既然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来,我便没有理由不相信。

  不然呢?哭哭啼啼地问为什么?矫揉造作地求他别离开?追在他后面死缠烂打?我做不到。

  我脸皮厚,可以不要面子。但我不能没有尊严。

  我的潇洒转身,是我最后的骄傲与尊严。

  曾经,我问木南乔,我有没有什么行为是你特别接受不了的?

  木南乔想了想,开玩笑似的说道,林沐沐你特别爱让别人“滚”,说实话我滚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回头想想,对于木南乔,我好像确实喜欢将“滚”字挂在嘴边。也曾想过要改,但习惯养成了,哪有这么容易改?

  马志伟说过,木南乔最听我话。

  所以,我让他滚,他就真的滚了,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果然,哪怕和林月如经历再多,李逍遥最终选择的还是赵灵儿。

  我猜得没错,木南乔走后的那些天,学校贴吧论坛里,铺天盖地全是“林沐沐被甩”的话题。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的同学们这么容易同qíng心泛滥。食堂、超市、cao场甚至是厕所,无论我走到哪里,总有一堆同qíng、怜悯的目光追随着我,我恨不得一出门就举个牌子写上我没事。老师们挨个找我谈话,同学们一见面就拿着这件破事儿安慰我,我只能跟祥林嫂似的咧着嘴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没事儿,我真没事儿!”。

  那一道道同qíng、怜悯的目光让我恨不得去死——为什么你们要残忍到,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地撕开我的伤疤?很好玩吗?

  那一天,我妈跟我说,你宋叔叔想把小群送到至臻去,问你要不要一起?

  我静静地看着妈妈,我知道她期待什么答案,然后我轻轻点了点头——反正,我对五中已经没有什么眷恋了。

  美梦的真相是被叫醒。

  我已经醒了。

  当我站在至臻中学门口的时候,我心里泛起一种别样的qíng绪:我以为逃掉了,结果兜兜转转,还是来到了这里。

  明明是同一个省的高中,至臻和五中却完全两种风格。五中是把大段大段的时间jiāo给学生,让学生自己安排;而在至臻,时间是以分钟计算的,老师布置的任务jīng确到每一分钟,比如早上5:30响完起chuáng铃后必须在5:37分集合完毕,在5:42分站好队开始cao前小读、比如早饭时间不能超过15分钟……迟到的后果是面壁思过,很长一段时间,在我们班,我总是站在黑板旁面壁思过的那一个。

  至臻时半军事化管理,几乎每天都会检查内务,如果被子没有叠成标准的豆腐块或者是褥子上有褶子,便会被扣分。如果连着两次扣分,老班或者年级主任便会让你搬着被子和褥子到教室门前的楼道上叠。

  把被子铺在楼道上难道不脏吗?脏,但是你要叠。

  在楼道里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叠被子难道不丢人吗?丢人,但是你要叠。

  初到至臻的那些日子,一到课间,我便被老师督促着出去叠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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