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真一听脸就绿了:“方辞,你给我闭嘴!”
还能是演什么角色啊?
这部剧里,男主角梁绍谦是东北巡阅使的二公子,女主角娴雅是末代格格,肃清王的贵女,因为父亲亲日,被迫成为亲日的华中军区司令员樊正中的续弦。在四大集团军中,以东北的梁军和华中的樊军势力最为qiáng大,两家看似和谐,频频缔结秦晋,实则貌合神离,暗地里各有算计。
娴雅在嫁入樊家之前,就和梁绍谦在学堂认识,互有好感,定下白首之约,只是再见时,娴雅已经是樊正中的夫人。
梁绍谦一开始厌弃她不守承诺,后来才知道她身不由己,又被樊正中冷待,心生怜惜,和她重燃爱火。
总之,这是一部披着民国皮的毁三观婚外恋爱qíng偶像剧。
本来,童珂说自己没有档期,女主角就由樊真出演了,现在童珂回来,樊真就只能演女二了。
女二是女主的丫鬟,就身份上就低了无限等,其次还恶毒心机,各种白莲碧池,虽然身为丫鬟,却一直想成为人上人,不仅先爬上了樊正中的chuáng,还对男主角勾勾搭搭,后来死于乱军中,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下贱就有多下贱,还自私自利,和剧里的N个男人都有ròu体关系,后来还当过一顿时间的jiāo际花。
就这么个糟糕透顶的人设,经纪人还说是帮她努力争取来的!
听了她一番诉苦,方辞也很同qíng她,拍了拍她肩膀说:“放心,我会去给你探班的,加油。”
……
告别了樊真,方辞踩着楼梯下了楼,还没出院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方戒北。
方辞身子一歪,就势抱着肩膀靠在了廊柱上,看着他。
僵持了会儿,方戒北走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方辞约莫是笑了一声,“说真的,我还真得感谢你给我演了这么一出大戏呢,比我大过年看的舞台戏还要jīng彩。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今天要过来吃饭啊?”
“我没跟你开玩笑,出来一下。”他往外面走。
方辞在他后面呸了一声,出了门,转头就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走到胡同口,拐过弯,才发现方戒北单手cha兜,站在那儿等她。
方辞愣住,回头看身后。
他不从另一边走的吗?
方戒北好心地给她解释:“这一带胡同都是通的,当然,你这样进一个商场都能迷路的人,是分不清东南西北和左右前后的。”
方辞:“……”
他又平静地补了一刀:“就知道你惯会阳奉yīn违。”以前就这样,置气的时候,他让天走左边,她就肯定往右。
方辞的心思全被他看穿了,恼羞成怒起来:“到底什么事儿?”
方戒北说:“你什么时候去看爷爷?”
“这不还没到老爷子的寿辰吗?”方辞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就像你说的,你让我去,我就偏偏不想去啊。”
方戒北见了她这副样子就不想跟她多废话了:“如果你不来,后果自负。”
就算是不耐烦,他也不会表现地过于明显,丢了这句,转身离开。
他要走了,方辞心里又生出无限的意气,上前两步就堵住了他,手臂一伸,把不宽的地方就这么挡了个结结实实。
“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她此刻就像个纠结于“你先拉黑我还是我拉黑你”这种无聊问题的孩子,明明知道两人再杵着也是话不投机,谁先走,谁后走,其实意思都一样,可她就是不想做那个后走的。
好比两人分手,你我都有意愿,可我一定要抢在你前头。
你先提了,我不慡了。
凭什么你先提?明明是你欠着我的!
方戒北虽然话不多,却是个通透的人,什么人什么脾xing,心里摸得门儿清,何况是这个朝夕相处的小妞。他从小就了解她,知道她现在在纠结什么呢。
心里有点无语的同时,又有点好笑,扯了扯嘴角,轻嗤:“有意思吗你?”
“怎么没意思了,我觉得有意思得很。”方辞趾高气扬地说——让你不慡,我就慡了。
方戒北:“你让不让开?”
“不让!”
“局里还有事,我赶着回去执勤。”
“那更好了。”方辞激动地一拍手,眼睛都亮了起来,瞅着他,诚恳无限地说,“最好你去晚了,缺席了,被领导大骂一顿,要是再顺便关个禁闭扣个奖金什么的,那就完美了!”
方戒北冷笑:“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好啊?”
他不开心,方辞就开心了,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特无辜地瞅着他:“被你看出来了?”她伸出一根白皙纤秀的手指,轻轻在脸上刮了刮,“你要打我吗?来来来,往这儿打,保证又响又亮。”
方戒北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眼神很冷,像是寒冬腊月里冻结的湖面,却又澄亮透底,明晃晃直勾勾地盯着她,倒映出她此刻得意忘形的小模样儿。
是的,他不动声色,她得意忘形。
他沉稳,她幼稚。
看着看着,方辞忽然也没了意思。
总觉得嘲弄他就像在影she自己一样,收起了笑容。
机灵也抖够了,她觉得没劲了,撇撇嘴,朝来时的路走了。可她没走脱,因为,没迈出两步就被方戒北从后面扣住了肩膀。
她肩膀纤弱、单薄,他的手修长漂亮,但是有力,隔着白手套,稳稳当当地按住了她的肩。
那一瞬间,方辞忽然——就心虚起来了。
脑子里,明晃晃闪过几句话:
莫装bī,装bī被雷劈!
得意够了,报应就要来了。
第032章 寿宴
“爷爷的寿宴,你到底去不去?”方戒北问她,言简意赅。
方辞说:“你先放开我。”
方戒北没妥协:“你先回答我。”
方辞火气上来:“不去不去就不去。”
方戒北松开了她。口是心非,也是她一大特点。方修贤对她算是视若己出,方辞和他再龃龉,也不会缺席老人家的寿宴的。
方辞回过脸来,看到他平静的表qíng,忽然就泄了气。
他约莫也是猜到她会去的。
心里不舒服,又忍不住拿话呛他:“跟童大小姐进展得不错嘛,生日还专程过来帮她庆祝。结婚那天,是不是还得广发请柬啊?”
“骆云廷要去的,代表大家俩圈子,只是认识一下,你以为我想去吗?”方戒北说,“这么多人,你只看到了我一个?”
方辞顺着他的话茬,似真似假地点点头:“是啊,难道你不信吗?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哪怕天涯海角,海枯石烂,我都不会改变的。”
“是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方戒北纠正她。
方辞恼羞成怒:“口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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