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权利自己做决定,难道您从来都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您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你说得对,我不是个好父亲,现在我是在为他以后的生活考虑。”
“你们做父母的打着为子女好的招牌,做一些他们根本不愿意,也没办法接受的事qíng,那些所谓的‘好’,都是qiáng加在他们身上的。”
“你应该还不知道你现在的qíng况,你好好想一想。”他走之前留了一张名片给她。
向圣浩没有消息,魏予泽没有醒,魏立成的一番话,让她一夜失眠。
第二天,罗涵和王方瑜一大早就提着早餐到了病房。
“看,有你喜欢的八宝粥,还有……”
“我多久可以恢复?”她看着王方瑜问。
王方瑜愣愣的看着她,不说话。
罗涵走过来:“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手术后说最多两三个月就能恢复,你别着急。”
“是吗?”
“是啊,先吃早餐吧,不然要凉了。”
明姐的电话再次打过来,问向圣浩的消息。
“凌青,他之前为你推了很多原本谈好的通告,得罪了不少圈内的导演和制片。这次这么重要的颁奖典礼他直接跑了,主办方很生气。两天的头条都被他承包了,现在媒体对他的评价很不好,公司有雪藏他的打算,我现在在做最后的争取,如果再找不到他,他的演员生涯恐怕就到此结束了。”
苦苦哀求下,医生同意她出院半天。
在向圣浩门口敲了很久的门,没反应。
去店里,张小名说他好几天没见过他了。在公园门口,她注意到大门上面两个大字“恋园”。
王方瑜说:“我在电视上看到过,这里面有个许愿池,听说如果带喜欢的人到许愿池前虔诚的许愿,就会在一起。”
“什么?”
“是啊,许愿池中间好像还有个丘比特的雕像呢。”
远远的,她看见池边有一个落寞的背影,他真的在这儿。
“你们在这里等吧。”她对罗涵和王方瑜说。
轮椅停在他身边:“为什么一直关机?”
“一,我希望她不要再为别人难过;二,我希望她可以看到我的心;三,我希望她有一天会爱上我。是不是因为我骗了你,所以愿望都实现不了。”
凌青看着他憔悴的侧脸,他的眼里似乎泛着泪光。
“对不起。”除此之外,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表达她的歉意。
“你当初许的愿望是什么?”
“我希望可以忘记魏予泽,我希望可以快点忘了他。”这是她当时许下的两个愿望,而她还有一个愿望,藏在心里最深的地方。
他转过头看她:“现在呢?”
“你的脸怎么了?”
他的左脸贴了很大一块纱布,纱布之下是怎样的伤疤,她不敢去想。
“小事,破相了。”
“怎么不去医院,明姐在到处找你。”
“找我gān什么,脸花了,没办法上镜。”
她伸手去碰他的脸,他侧头躲开。
“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样不行的。”
回了家,向圣浩还是不肯去医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的父母闻讯从家里赶过来,他爸打开门,硬押着他去了医院。
凌青想跟着去。
向圣浩的母亲愤怒的对她说:“你去gān什么,看热闹?我儿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
“妈,你说什么呢!”
他妈妈看见他的脸,老泪纵横:“你说说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不心疼,我心疼。”
他之前简单的处理过伤口,医生取纱布之前,向圣浩让她出去。
“我不出去,我想在这里看着。”
最后她还是被赶出了病房。
向圣浩脸上的伤口必须要通过手术fèng合,否则很难长好。
“医生,他脸到底怎么样?”真的严重到需要做手术吗?
“应该是被水果刀这类的利器划伤,伤口近六厘米,愈合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六厘米,那是一条多大的口子,在他好看的脸上,在他的心上。
她紧紧的抓住罗涵和王方瑜的手:“如果不是我,他这一辈子都会在舞台上发光发亮。”如果他的脸不能恢复,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
她坐在轮椅上,身体僵硬,动弹不得,只有眼泪不停的掉。
好久才艰难的开口问:“会留疤吗?”
“伤口比较深,想不留疤很难。如果做最先进的fèng合手术,恢复得好的话,可能以后不会留下太明显的疤痕。”医生建议这方面更权威的医院,还提供了一位专家的名片。
“去韩国吧。”她已经拜托关海平去联系了。
“不用,我早就不想在演艺圈里混了,太累,现在倒好了。”
不管她怎么说,向圣浩还是无动于衷。凌青只好让他的爸妈亲自去劝他。
虽然他们不太喜欢凌青,但这是为儿子好,马上就答应了。向圣浩很听他爸爸的话,最后他点头答应去。
“我陪你去,我要看到你的脸完全好起来,像以前一样。”
“你真的要去?”都到了机场,关海平仍不放心的问。她手术还没做,还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生活没办法自理。
“嗯,我没关系。”有王方瑜陪她一起去。
他把包jiāo到她手上:“照顾好自己,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你的手术。”
向圣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魏予泽呢?”
“他在医院。”
“你知道我问的什么,你……”
她打断向圣浩的话:“该登机了。”
窗外一望无际的蓝,仿佛永远穿不透,心底一片空dàng。她清楚,这一走,他们不再有以后。
凌青靠在椅背上渐渐睡去,魏予泽躺在病chuáng上缓缓醒来。
☆、回来了
人一辈子有多长,说不准,经历一段失败的感qíng需要多久能恢复,也说不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凌青不再愿意去关注日期,一头扎进工作里,忙得昏天黑地,只依稀记得来这里过了几个不分明的四季。
凌青站在马路边,眼前飞驰而过的汽车让她头晕目眩,她突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要去往何方。刺耳的喇叭声将她拉回现实,她才想起自己原来是打算去机场的。
今天她本应该加班,但在连续半个多月失眠的qíng况下,她jīng神恍惚,早上再次把需要复印的图纸顺手放进了碎纸机,总监把她一顿臭骂,然后qiáng行让她休假。
关机前她给王方瑜发了条信息,说要去找她。
王方瑜收到短信时在办公室又哭又笑,查好航班信息,早早到机场等。
一个清瘦的蓝色身影从里面走出来,辨识度极高的东方面孔,皮肤白皙,五官jīng致,乌黑的长发早已剪短,刚好齐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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