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于尘叹了口气,顺从自己的心,说:“跟我走吧。”
跟,我,走,吧!
四个字,彻底改变了两个人。
他从小就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父母自他懂事起,不断争吵,终于,两人彻底决裂,离婚成了必然。
母亲离开时,问他愿不愿意跟她走。
作者有话要说: “跟着你啊!”落美树抬眸,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咿呀~~~~~~好主动的女人
☆、误食
他抬起头,用至今自己都无法解释的探寻目光看着她:“你能够给我想要的自由,保证不会再打我吗?”
是的,他的亲生母亲,每次与父亲争吵之后,都会拿他出气,手臂胳膊后背,每一寸地方,都有她残忍的痕迹。
只需一眼,她的母亲顿觉脊背发凉,匆匆拿过行李,离开生活多年的地方。
而这个地方,从此只剩他们爷俩相依为命。
附近的孩子,骂他是个没妈的野孩子,用石头扔他,他漠视;学校里的同学,用各种手段整蛊他,欺压他,他继续漠视。
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她。
一头漂亮的马尾,蕾丝花边裙,绽放的笑容犹如太阳,彻底照亮他内心yīn冷湿寒的角落。
深秋的天空,端详宁静。
校园两旁的树叶,纷纷飘落,徒增一股凄凉的美感。
他跟着她,亦步亦趋。
直到……
她的笑容为另外一个人绽放。
也是在那一天,他读懂了‘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诗句,也彻底体会到‘爱而不得,忘却不能’的蚀骨。
决定放弃的那一天,他面容愁苦行走在林荫道上。
一群高中生如痞子一般,拦住他的去路,烟叼在嘴里,拽得二五八万的架势。
“喂,小子,最近手头有点紧,给点钱来花花!”
米于尘瞟了一眼,漠然往前走。
“装聋作哑?”高个子甩掉手中的烟,捋起袖子,一副gān架的架势。
“你们gān什么?”
她背着小提琴拧眉,气势极盛,“许泽,你再这样欺负人,我回头就告诉你妈妈!”
许泽生平最怕自己那如凶神恶煞的妈妈,压了压怒火。吐了口唾沫出气,带着几个小喽喽离开。
“你没事吧?”
她一靠近,淡淡的馨香飘入鼻翼。
是柠檬?还是茉莉?还是……
慌乱的思绪容不得他多想,头都没抬,匆忙跑开。
初中毕业,她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上台领奖。
身边的同学叽叽喳喳,说她多才多艺,说她沉静美丽,说她……有一个青梅竹马,高中毕业后会一起出国深造……
他在台下默默注视,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美树,你一定会幸福的!
怀中的人儿暖暖的鼻息呼在耳边,带着无比的依赖,沉沉睡去。
无比感谢命运,感谢老天爷,让她在什么都没有了之后,派他上场,拯救她,也拯救了自己。
他曾将她往外推,在那段只有两人相处的日子里,狠狠地往外推,总认为自己配不上那么美好的她,直到她真的推着行李离开,他才真正幡然醒悟。
爱qíng里,没有谁配得上谁之说,只有值不值得的付出!
他拉开门去追,却发现她一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哭得不能自已。
倒在他的胸口哭泣,连哭带骂:“你就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混蛋,让我喜欢上你之后,立马把我推开,推得远远的……”
抱着颤抖的她,所谓的自尊遇到她后,变得如此不堪一击:“我是混蛋,你愿意跟着混蛋一辈子吗?”
回答他的,是惊颤过后,湿濡的轻吻,两人的第一次接吻!
地平线上的微光逐渐升起,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眼中盛满宠溺。
汪国真说:既然选择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未来,他们的远方,携手前行,珍惜到老!
“好香哦~”米凛梵凑近餐桌,嗅了嗅,口水直流,食指大动。
随即眼睛锃亮看着母亲,“可以开饭了吗?”
得到肯定的允许后,兴冲冲摆好碗筷。
几人落座后,开动。
米于尘瞥见落方温吞的模样,问了句:“怎么了,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没有没有,菜很好吃。”边说边扒饭。
米凛梵咯咯直笑:“舅舅,你都没有夹菜……”
落方收到落美树一个深意味的凝视,立马夹菜猛吃,边吃边夸奖:“姐姐做的菜,一如既往的美味,呵呵呵……”
暗暗松了口气,为自己成功掩盖过去庆幸,更为接下来的盘算忧心。
满腹心事的他,一餐饭,味同嚼蜡。
夜幕低垂,星星点点。
“姐夫,这是我托以前认识的朋友从江市带回来的酒,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我不喝酒!”米于尘摇头拒绝。
“作为男人,不喝酒怎么行?”
“我真的不喝酒。”
“要不这样,你就喝一点,也算是代我姐姐原谅我当初做的混账事,行不?”
“这……”美树不喜欢他碰酒,太伤身体了。
“别这呀那的,就一杯,也不会伤身体,酒味浅,姐姐闻不出来的!”落方猜中他的心思,出主意道。
“……好,”米于尘端起酒杯,“这也算是正式欢迎你回来给你接风洗尘了。”
落方眼光闪烁,神色复杂盯着酒杯距离他越来越近。
一颗心,不受控制往下沉。
喉咙酸楚,嘴唇张合数下,终究选择沉默。
脑海里不断盘旋习景天的那句话:你姐姐值得拥有更好的生活,而你也可以走得很高爬得更远……
对不起……米于尘……
为了姐姐的未来,也为了自己的前途,他不得不做出这么一个选择。
而且这个药,不会危及你的生命。
真的抱歉了……
酒杯接近嘴巴那一刻,落方的心升到喉咙口。
“啊——”落美树的惊呼从卫生间传来。
米于尘放下酒杯,起身跑过去。
白色的酒杯,浅huáng色的液体晃了晃,随后再无波动。
落方提起的一颗心随即半悬,懊恼计划的推迟,又夹带着如释重负。
“不是在给梵梵洗澡吗?怎么你的头发也湿了?”
“花洒好像坏了……”
“我看看,你先去换件衣服,别感冒了。”
“好~”
……
对话声渐次传出,落方摊坐在凳子上,捂着额头再次陷入纠结的漩涡。
人生最难的选择题无非就是:总是在是与否间做选择,无论这个选择最后是否正确,都会走上另一条路,且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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