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海牙吞咽了下口水,梗直脖子:“为什么把她们带回来?为什么要跟那个女人结婚?您难道不知道妈妈会生气吗?”
“混账!”
‘砰’的一声,书瞬间砸中他的额头,尖角划开额间一道口子,红色液体放肆渗出。
“滚出去,别让我再听到这些话,否则,就不是被书砸中这么简单了!”倾泻而下的灯光将他的身躯照得发亮,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指着门口,英俊的五官怒气极盛,冲着他大吼。
习海牙咬紧牙根,一言不发跑出书房。
今晚的夜空出奇安静,星星都去聚会了,知了不停唱歌,可是孤独的人,该怎么抚慰你伤痕累累的灵魂?
恍惚的思绪被一块手帕打断,习海牙失焦的眼睛重新聚拢,抬眼望去,是她!
犹豫片刻,他接过手帕,手掌出乎意料一重,摊开才发现,里面有酒jīng和消炎药。
“……谢谢你。”
米凛梵展颜一笑,摇摇头。
夜晚的微风轻轻柔柔,像棉花糖一样软呼呼的。
抬脚准备离开时,习海牙拉住她的手,在她疑惑的神qíng中,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你可以陪我聊聊天吗?”
深蓝色的眸光中,含了太多qíng感,让她无法拒绝。
就这样,米凛梵陪在他身边,为他处理好伤口,作为回报,习海牙取下脖子上的项链给她看。
“好漂亮——”不自觉发出声音,又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习海牙懊恼道歉:“对不起……”
她摆摆手,表示原谅他了。随即又指了指项链的一张小照片,露出疑问的表qíng。
“这是我的妈妈,”他抬头凝视夜空,陷入回忆,“一位……善良又美丽的意大利女人——”
可是某人似乎不是很配合,一直在旁边动来动去。
他瞅了一眼:“这里没有别人,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说……”
米凛梵清了清嗓子,希望声线出来能够好听一点:“你的母亲……”
还是那样粗哑……
“继续!”
小心偏过头看了他一眼,自然的神qíng鼓励她说下去:“你的母亲一定很爱你吧?”
“或许吧,我出生后,她就去世了。”
“……对不起。”
习海牙提嘴一笑:“我们今天的聊天,qíng绪是非得卡在那三个字里面吗?”
“不是的,小哥哥——”
“弯弯,我妈妈给我取的小名,你可以这么叫我!”
“弯弯?海牙?弯弯的月牙,哈哈,好听!”
“嗯!”
月色下,他稚嫩又英气的脸庞蓦然刻入她的心海,缠绕多年,挥之不去。
“其实……我的声音并不是天生就……那么难听的,一个月前生了一场病,然后……”米凛梵吸了吸鼻子,下巴搁在膝盖上,“毛利医生经常跟我说‘好好听话,好好吃药,总有一天会好的’,每一次我都让自己去努力相信,可是过了那么久,它始终没有一点起色……是不是我天生就不该拥有一副好嗓子……”
习海牙心滞了半拍,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你听过‘得不到’和‘已失去’的故事吗?”
米凛梵苦恼摇摇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好朋友,他们分别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两个人因为同病相怜而成为知己。整天唉声叹气,房间里都是他们自怨自艾的声音。他们的家人也因为受不了而离开,由此,他们更加变本加厉,将方圆十里搞得乌烟瘴气,所有人一见到他们就立马躲了起来。
“刚开始他们还觉得很好玩,越到后面越发现他们自己被孤立得很严重。常常是别处欢声笑语,而他们的地方冷冷清清。于是,他们便去请教了‘幸运’这位被人尊敬的乐者。
“‘幸运’低头沉思一会儿,眯着眼睛对‘得不到’说:你真的想要改变吗?‘得不到’很坚定点了点头。‘幸运’继续问:即使你不能出现,只能存在他们口中,你也愿意?‘得不到’还是很坚定的点头,说:我真的很想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中!
“刚说完,‘得不到’立马就消失了。‘已失去’眨巴眼睛,不可置信,转头想问‘幸运’,却发现‘幸运’也不见了。他默默叹了口气,上门找了‘命运’这位家喻户晓的智者,将同样的疑惑告知‘命运’。‘命运’也像‘幸运’一样问了同样的问题,‘已失去’看了眼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土地,心中豁然开朗,心甘qíng愿微笑点头。”
“后来呢?他们都参与到生活中了吗?”
习海牙笑了下,缓缓吐出一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不懂……”
“记住这八个字,以后你就会懂的!”
“好!”
“上去休息吧,谢谢你今晚陪我聊天。”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小哥哥——哦不,弯弯~”
说完,蹦蹦跳跳跑上楼。
夜空中最亮的星不断闪烁,明天,于谁是幸运,又于谁……是命运?
又是美好的艳阳天,光线照进室内,温而不烫。
习景天对着镜子照了又照,镜中的男人,拔掉突兀的白发,一头黑发打理得油光锃亮,熨烫得毫无一丝褶皱的西装,端端正正的领带,再带上瑞士名牌手表,这样的一切,才配得上他的身份!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心急如焚的声音传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习景天皱紧眉头,甚是不悦:“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再乱说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管家急得额头不断流汗,吞吞吐吐:“老爷……她们……”
“谁?说清楚!”
“落小姐和她的女儿不见了……”
习景天脸色大变,猛冲到走廊尽头的房间,一把推开门,装饰得红彤彤的房间,毫无人气。
“老爷——”
习景天揪高许管家的衣襟,怒火熊熊燃烧:“人呢!”
许管家抖着腿,哆哆嗦嗦:“不……不知道……”
“老板——”
陈超步伐极快,凑到习景天耳边耳语几句。
习景天捏紧拳头,斜睥角落的人:“带着你的老婆孩子,滚出去!”
话落,大步流星走进书房,猛地拉开桌下第三个抽屉,醒目的AK47新的发光,gān脆利落装上子弹,神色充满轻蔑与冷然!
海làng声此起彼伏,不断拍打岸边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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