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海牙牵过满脸呆滞的她朝前走。
小小的cha曲,并没有影响两人的观景兴致。
这看看那玩玩,银铃般的笑声应和着男人纵容的宠溺。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不消多时,湾顶的路灯亮起,两人意犹未尽,沿着来时的路返回。
“下次,我还要再来。”她靠在他怀里,眨巴着眼睛说道。
“好。”他毫不犹豫答应。
不论去哪里,只要她想,他就陪着。
米凛梵心qíng大好,摆着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开起玩笑:“那是不是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对!”
“那我现在要你背我。”
习海牙捏了捏她的鼻子,认命半蹲身子:“上来吧。”
米凛梵一个蹦跳,整个人攀上他的后背。
“骑大马咯,驾驾驾~”
有人说,真心宠爱一个女人,就是把她当成女儿一样养着爱着纵容着。
他很开心拥有这么一个‘女儿’携手一生!
可是不知道他想法的某人,犹豫片刻,问了个很多女人都会在意的问题——
“那个……”
“怎么?”
“它……是不是小了点?”
“什么?”
米凛梵整张脸红彤彤的,搂紧他的脖颈,上半身贴近他的后背,几秒后迅速离开,支支吾吾:“是……不是……”
习海牙身体一僵,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时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不准笑!”
她使劲晃了几下他的脑袋,很是羞赧,早知道就不问了。
“别摇了别摇了,我投降。”将她往上托了托,言语却比笑声更欠揍,“没事,反正不是一天两天,我已经习惯了。”
“你……”
她气急,挣扎着从他背上跳下来,独自一人怒气冲冲向前走。
他不紧不慢在后面跟着,笑意盈盈,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
突然,他的姑娘急速行走的脚步一顿,抬头眺望四周。
他眸色一定,迅疾上前,听见她说:“你听到了吗?”
垂眸敛目,断断续续的求救声顺着空气传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jiāo汇了下,心照不宣朝着来时的路跑过去。
求救声越来越近。
米凛梵打开手机的照明灯,对着杂糙丛生的陡峭T涯猛照:“在那里!”
“救……救我……”陡涯下方十米处,眼泪汪汪的脸孔进入光线。他的四周,是即将淹过头顶的海水。
米凛梵一愣,是下午那位带路的大叔!
习海牙顺着灯光往下看,几番打量,临危不乱开口:“我先下去带他上来,你负责回去找人过来帮忙。”
“可是——”
习海牙虚揽她的腰际,俯身亲了亲她的发顶,目光灼灼:“我答应你,会保护好自己的,嗯?”
低醇的嗓音带着无比的安心,抚慰她焦躁的心。
“好,你一定要等我,一定!”松开攥紧的衣角,她极速奔跑的身影缓缓没入漆黑的夜色中。
一股莫名的空白翻滚而来,久违的头疼像鞭pào般噼里啪啦炸开。
顾不了这么多,qiáng力压制着不适,一把抓住悬崖边的大树,逡巡向下……
温州一附院。
冰冷的呼吸机‘嘀嘀嘀’的响着,满是白色笼罩的房间,格外清冷。
房门轻启,米凛梵端着一盆温水,静静搁置在地上。
拧gān毛巾,轻轻为他擦拭。从脖颈到手臂,无不细致入微。
视线往上,白色纱布盖住光洁的额头,慵懒中带着颓废。握住毛巾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三天前的晚上,当她带着渔港的居民赶过去时,大叔是被救起来了,可他……却被陡涯掉落下来的石头砸中,正确来说,是他为了保护大叔,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砸下来的石头……
为什么只要碰见她,他的命途就那么坎坷?
是否……她真的就是他的劫数?
不行,他说过要陪着自己一辈子的,她不能被悲观主义占据!
奋力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憋住夺眶而出的泪水,继续为他擦拭身体。
弯弯,你答应过我的,不论我想要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的。
现在,我想要你醒过来,你醒过来好不好?
好不好……
‘唰’的两声,白色的窗帘被拉开,昏暗的房间洒进斑斑点点的阳光。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对吗?”
回应她的,是静默的空气与迎风摇摆的纱帘。
米凛梵转过身,茂密黑色的头发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
病chuáng上的男人,依旧沉睡在自己的世界中,呼吸均匀。
“今天我们来欣赏一下周国平先生的散文吧,”边说着边翻开书页,“爱,是一份伴随着付出的关切……爱,就是没有理由的心疼和不设前提的宽容……”
念着念着,她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她匆忙敛起哀伤,起身开门。
“梵梵……”
“嗯,进来吧。”
高朗小心搀扶大着肚子的闵半夏进入病房。
“梵梵,累不累,这里有我和高朗,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我想陪着他。”
说完,眼角下意识看过去,眼底满是温柔。
半夏和高朗对视一眼,都在心中默默叹口气。
又是一阵敲门身。
“你们也来了。”
“是啊,”沐筱将手中的鲜花递给米凛梵,握了握她的手:“好好照顾自己。”
“谢谢……”米凛梵感激一笑。
又是一片静默。
半夏眸色一定,给沐筱使了个眼神。
沐筱心领神会,走过去:“梵梵,我们出去走一走,好吗?”
米凛梵淡笑摇头,莞尔拒绝。
闵半夏护着肚子起身,一把抓住米凛梵的手:“走吧,我这个孕妇也正好需要多走走,就当陪我一下。”
“不用了,谢谢你们。”她知道她们的好意,可是,她不能丢下弯弯。
“弟妹,出去走走吧,海牙有我们照看,你就放心吧!”
冷奈也建议让她出去走走,铁打的人也扛不住这么连续不断的劳心劳力。
“我真的没事——”
可是四个人压根就不相信她的话,毕竟,在感qíng这条路上,他们是过来人。
就在几个人意见相左之下,他们身后病chuáng上的男人,手指动了动,呼吸也变得重了些许。
一个猛喘气,喉头像是被羽毛挠了几下,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争执的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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