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_肉酱意面【完结】(3)

阅读记录

糟糕,麻烦了。他想。

第二章

第二天醒来,展瀚冬对昨晚的事qíng全无记忆。他着凉了,又喝得太多,狠狠烧一场,便过去了。
顾永年让他睡在自家客房里,第二日顺便给请了个假,嘱咐他好好休息。
展瀚冬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他是被饿醒的。在冰箱里翻了一些吃的,展瀚冬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顾永年家里的沙发非常舒服,他很喜欢,有时候甚至愿意在沙发上睡觉,也不想躺在客房的chuáng上。那柔软又凉韧的皮料,令他很迷恋。
看了一会儿,顾永年给他发短信,说让他在家里等自己,回家有事跟他说。
展瀚冬回了个“行”,将手机放在一边,继续看电视。
没有多久手机又响了,这回是他的大学同学。
前夜偶然碰到,粗浅地聊天,潦糙地抱了笑了一通,也不见有多少值得回味的事qíng。但那些人还是想找他再去喝酒。
展瀚冬放下手机,看了一会儿电视,又忍不住拿了起来。
他答应了他们的邀约,转而跟顾永年发信息道歉。
收到信息的顾永年心qíng极差。
他本来准备今晚跟展瀚冬摊牌的。
晚上回到家,果然没见到展瀚冬。展瀚冬在他的家里总是来去匆匆,自然没有留下什么东西。顾永年把他的洗漱用品收拾了一下,又翻出几本书,几条内裤与领带。东西都很简单。他看着这些物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跟他维持了数月的chuáng伴关系。
也许比chuáng伴还要复杂一点。他们可以互相讨论工作上的问题,展瀚冬还常常跟他请教如何处理工作和人际关系。虽然这些问题往往令顾永年xing致大失,但偶尔想起来,也有它有趣的地方。
他当然知道展瀚冬是个很不错的人。但有范景在前,顾永年很难走出来。
他是在年会上认识范景的。当时范景已经在公司里gān了大半年,是部门优秀员工代表。顾永年记得那是个很jīng神、很挺拔的青年,声音好听,年会上还做了主持人。顾永年对他留了点儿印象,之后又无意发现,两人竟是大学校友,于是便有了攀谈的话题。
范景很擅长聊天,和他说话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qíng。顾永年虽然无比小心,还是一点点地陷了进去。
公司里的许多人都知道,顾总很欣赏范景,各式各样的流言纷纷传开,范景不在意,顾永年自然更不在意。在两人jiāo往一年之后,那些议论的声音消失了——因为范景结婚了。
顾永年万没想到自己会身经这样的背叛。范景说对不住啊我不知道你居然玩得那么认真。
他仍旧爱他,却也恨他。
翻着展瀚冬的那几本书,顾永年在想自己是不是把对范景的怨气都发泄在他身上了。
虽然和展瀚冬开始的时候,范景已经是过去式,但展瀚冬太喜欢用“我是范景”这句话来撩他了。
他想了又想,认为即便有所发泄,都是展瀚冬自找的。
准备休息的时候发现拿回家看的文件放在了车里。顾永年便下了楼,到车库去。
外头不知何时飘起了很细的雨丝,缠在路灯的光柱里,散得好似雪一样。
展瀚冬呆坐在路灯对面的长椅上,一声不吭地喝啤酒。
顾永年还以为他已经回家,看到他这样出现,不禁有些惊讶。他记得展瀚冬酒量是不太好的,犹豫片刻后慢慢走过去。
他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够好了。对一个不太尊重自己的下属,一个喜欢挑自己不慡的事qíng调`qíng的pào友,这样还不够么?
“出什么事了?”他直截了当地问。
展瀚冬抬起头来,因为喝多了酒,脸是红的,眼睛也是红的。他茫茫然地看着顾永年,好一会儿才认清楚眼前的人。
顾永年正巧挡着路灯的光,他看不到他的模样。
“别喝了。你明天还想请假啊?因为喝醉不去上班,你也太……”顾永年唠唠叨叨。
展瀚冬将手里的啤酒罐子一扔,猛地一把抱住了他。
顾永年一个趔趄,差点压着展瀚冬倒在椅子上。
“……搞什么!”他怒道。
展瀚冬将脚下的空啤酒罐踢得哗啦乱响,在飘着细雨的夜里分外嘈杂清晰。
“……为什么不是我?”他将脸压在顾永年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声音嘶哑地问,“为什么我不可以!”
顾永年:“什么?”
他感觉展瀚冬似乎快要哭了。
“为什么他可以,我偏偏不行?”展瀚冬抓着他的外套,不让他挣脱,“我不好吗……我不够好吗?”
他力气太大,顾永年的腰被他掐得都疼了。
但他心头却忽的一片雪亮。
啊……原来如此。顾永年喟叹一声,温和地抚摸着青年的脑袋,给他抹gān了头发上的雨珠。
笨拙、幼稚,但又天真、诚恳。顾永年自然知道自己是有魅力的,无论模样身材财力家世这样的外在条件,还是谈吐举止这类内涵,他自问都不逊色于任何人。展瀚冬是他的下属,又是与他厮缠过的人,自然会比别的泛泛之jiāo更清楚他的魅力。
因而会爱上自己,也是无可避免的。
在这一刻,顾永年突然有点心疼起展瀚冬了。
这个人居然投入了一场不可能有结局的爱qíng。
他将一口气叹了又叹,只差没有千回百转。展瀚冬仍旧抱着他,乖乖让他摸脑袋,鼻子一抽一抽,喃喃地说着听不清的话。顾永年的心又软了一点,轻捏着展瀚冬的耳朵。
“上楼吧。好好睡一觉。”他的语气也万分温柔,“睡醒了你就清醒了,别的一切都不重要。做人不能太执着。”
也不知展瀚冬是否听得明白,但至少乖乖跟着他站了起来。顾永年脱了外套罩在他脑袋上,转身去车里拿了文件才和他一起上楼。展瀚冬一身酒气,似是仍旧不太清醒,依靠在电梯里,眼神很茫然。
将他赶到卧室里洗澡的时候,展瀚冬又开始缠着他了。抱着他脖子咬他耳垂,舔他的锁骨,将他手指深深含进喉咙里。顾永年被他这么炽烈的示爱和挑逗弄得也有点不好受,gān脆将他推在浴室的墙上,扒了裤子。
在浴室做并不是第一次,顾永年这么温柔,却是罕有。
微凉的粘稠液体倒进手里,他略略搓开,摸进展瀚冬的臀fèng里。许是因为他喝了酒,或者是太兴奋,双臀之间的fèng隙也热了起来。展瀚冬随着他的动作,夹着他手指移动。
顾永年小心谨慎地把指尖按在那一处,一点点、一点点地探了进去。展瀚冬突然间想要挣扎,但裤子卡在膝盖处,不便移动,他的扭动反让手指又进了一截。顾永年紧贴着他的臀部,另一只手大力地揉搓着,鼓胀发热的xing器隔着两层布料,在展瀚冬的皮肤上来回摩擦。
“啊……”手指越入越深,展瀚冬不住地呻吟,舔舐着顾永年伸进他嘴里的手指,像舔舐一颗下了药的糖。
顾永年的手指坏心眼地曲了起来,慢慢从他里头抽出。
展瀚冬腰都抖了,腿脚发软,不住地往下滑。
“自己撑着。”顾永年说,“别软啊。”
展瀚冬抓挠着光滑cháo湿的浴室墙壁。冰凉的瓷砖上带着粗糙的花纹,他用指甲抠,可是抠不住。指尖发疼,身下发硬,后头又紧又酸又涨:是顾永年缓慢填了进来。顾永年没有带套,ròu和ròu异常亲密地厮磨着,滑润的液体在fèng隙里紧密地滚淌。
好像极其冗长,又好像异常短暂。他已经熟悉顾永年的节奏和器官,它蛮横地冲撞入身体内部,括约肌颤抖着绞缠,才刚刚开始他就已经软得快站不住了。
“不……”展瀚冬隐隐觉得不对劲。是自己不对劲。他转头,在热雾弥漫的窄小空间里向身后的人求饶:“慢一点……我难受……”
那人沉重的、温暖的、带着汗气的身躯压在他背上,将他硬`挺的两颗rǔ`头挤得紧紧贴着粗糙的砖面,令他又痛又慡。
他很高大,但也很温柔——展瀚冬听不清他的话,眼里都是湿润的雾,分不清身后人的模样。他突然间害怕,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顾永年尽根没入,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想起展瀚冬之前说里面破了,不敢擅动,又听他说难受,便压在他背上低声问:“哪里难受?”
展瀚冬抓住他的手腕,眼神茫然又惊恐。
顾永年说不清为什么,但展瀚冬的神qíng让他的心稍稍攥紧了。他双手卡在展瀚冬腰上,紧紧压着他臀部,一边听着他低沉难耐的呻吟,一边舔舐着展瀚冬的耳垂。展瀚冬身上的敏感点很多,比如大腿根部,比如腋下到腰的两侧,比如耳朵。咬噬的力度不大,他把握得很好。将展瀚冬的耳垂含入双唇时,那包裹着他xing器的处所开始缩紧、颤抖。
他抓握着展瀚冬的yīnjīng,开始大力顶撞。
抽动的节奏、ròu与ròu的纠缠、粘滑的液体声响,全都搅乱了展瀚冬醉酒的脑袋。浴室里那么热,他的身体那么热,那一下下不断凶悍钉入他体内的东西……那么热。
他又似哭又似笑地叫出声来,撤了一只手往后压在顾永年臀上,极主动地求欢。顾永年手里全是他流出来的前液,将就着盖在展瀚冬的手上,手指卡在手指里,qíng色地摩挲移动。
“好热……太热了……”展瀚冬抖着腿,喃喃呻吟。
顾永年也是热的,全身都热,发梢、手指都热。看到展瀚冬扭头看自己,慢慢张开口,他突然紧张起来,吼道:“不要说话!”
他怕展瀚冬又说出“范景”的名字。
展瀚冬被他顶得脑袋都撞在了墙上,果然不出声了。顾永年吻着他后颈和耳朵,把手放在展瀚冬额头和墙面之间,保护着他。展瀚冬实在很容易被cao哭,他手心里有温暖的液体流动。他的头发、睫毛都在掌心撩擦,撩得顾永年越来越狂热。
背后的肌ròu随着律动而起伏,顾永年弓腰舔吻他的背脊,隔着一件薄薄的衬衣。衣料接触到他的舌面,是微苦微涩的,他却因此更加兴奋。
展瀚冬牢记那人勒令不许出声的口吻,咬着唇发出一哼一哼的鼻音,像是哭泣,又像是暗喜。顾永年太喜欢他的声音了,白日里那么直挺挺的、gān脆的声线,被自己cao弄得发làng发软。展瀚冬真有趣啊……他咬在展瀚冬的肩膀上,挺得越来越用力。手脚软了,声音软了,头发湿了,连那个地方也一定是又红又软的。他想低头看,又贪恋衬衣扯开后luǒ露的半片肩膀,舔得湿淋淋的。
因快要shejīng了,xing器又大了几分。展瀚冬呜呜地从齿fèng透出声音,忍不住用手握着自己xing器撸动。
“自己she,别……”顾永年小声地说。
展瀚冬回头看他。顾永年的心突然就加快了。
他应该看过这样的展瀚冬的——他应该看过向自己露出乞求神qíng的展瀚冬的。
可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展瀚冬流着泪,连眼神都被他弄得聚不拢焦,紧紧抿着的嘴巴张开了,像是想说话,但唾液随之淌了下来。像失控了,像没知觉了,像失去了羞耻心。
随着jīng液的喷出,腔内狠狠一紧。展瀚冬全身发抖,胸膛颤动着,那声解脱了的叹声像是从身体深处发出的。顾永年紧紧抱着他,咬在他的后颈上,在展瀚冬吃痛的轻喘里she了进去。
展瀚冬软在他怀里,脑袋抵着墙面,还在轻轻摇晃。顾永年压在他背上,隔着皮肤、血ròu与骨头,感受到了同一个部位的心脏搏动。他在疲累中又异常地充满了怜悯的温qíng,伸指揩去展瀚冬下巴的眼泪和口水。
“舒服吗?”他问。
展瀚冬摇摇头,又点点头,张开口轻轻咬他的手指。
顾永年被他咬得一颗心又苏又痒,像是要飞起来了。
这人喝醉了原来这么好玩。他揉揉展瀚冬的脑袋,让他坐在浴缸边上,给他脱衣服。体内jīng液随着动作流出来,展瀚冬低头瞧着,慢慢又开始颤抖。
他抖得厉害,顾永年脱光了自己才发现不对。想到这人之前还发着烧,他怕他又着凉了,连忙开了热水往展瀚冬身上浇。
“冷吗?”顾永年不仅用上了罕有的温柔,还有自己罕有的耐心,“洗头吧。洗完了就舒服了。”
他站在展瀚冬面前,修长手指挠着他头发。展瀚冬渐渐不抖了,只是身体仍发红,也不知是xing事使然,还是喝醉了才成这样的。他疲倦地靠在顾永年身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地让他给自己洗头。
顾永年想他再抱抱自己,但也不好意思说。
展瀚冬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内裤和领带放的位置不对了。进了卫生间,发现洗漱用具也被挪动过。
他洗脸刷牙完了顾永年才起chuáng。
“你动过我的东西?”展瀚冬问,“把内裤和领带放在一起,正常人不会gān这种事的。”
他口吻不太友善,说完了才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抱歉,我忘记了这是你家。你爱怎么放就怎么放吧。”
顾永年打了个呵欠,问他:“你还好吗?”
“好个鸟。”展瀚冬抬眼瞅他,有些冰冷,“屁股疼。”
顾永年:“……真的不能请假了。”
“你有没有问题啊!”展瀚冬bào躁地说,“我都醉了你他妈还掏diǎo上,有意思吗!”
“有意思得很。”顾永年迅速说,“是你撩我的。”
有可能的话,他以后还想再来那么几次。他笑着看展瀚冬,靠墙斜站着,拨了拨额前散发,施展起从内到外的魅力。
可惜展瀚冬看都不看他一眼,沉默片刻后生硬开口:“我昨晚上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52书库推荐浏览: 肉酱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