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向北看着我噗嗤一笑,“许佳音,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我回报路向北一言难尽的表qíng,行了,行了,许佳音的伤chūn悲秋就到今晚截止吧,咱就把这小心动悄悄埋心里埋好,盖上没心没肺的huáng土好好藏着,过段时间自然就会淡了。
我回去收拾行李,其实心里挺没谱的,这一行只盼着能顺利找到沈珺珺,再顺利带她回来,只要她没事就好。
第二天我醒得特别早,下楼的时候看到向北已经端着早饭出来了,看我从楼梯上下来,就让我先吃饭,说待会马医生就过来接我们,结果话刚说完,门铃就响了,路向北把碗放下去开门,果不其然是马医生,我见着他就感觉特亲切,可温柔地喊,“马医生,早。”
“早啊,佳音。”马医生说话也特柔和,跟路向北真不一样。
向北让问马医生吃饭了没,跟我们一起吃,我特谄媚立即去给马医生拉椅子,嘴上还说着,您坐。
马医生说,你跟小北一样叫我舅舅吧,别老喊马医生了。
我应着,好嘞,舅舅。
然后吃好饭,我把箱子扛下来,向北帮我接过,说,你这是去找人还是去度假,这么重。
我告诉他根据我多次在外蹓跶的经验,不管去什么地方gān什么,做好充足的准备总是没错的。马医生从向北那儿又把我箱子接过,去放车上,我笑可甜了,谢谢舅舅。其实我笑真没别的原因,我心里还想着,杨雪莉不是也叫马医生舅舅吗,这下我也是叫舅舅了,瞧我这肤浅的。
路向北可不知道我是这么想的,他就背一书包,我说这是你非要跟我去的,你就带这点东西你到时候肯定得后悔。
马医生放好我行李,叫我们俩上车,我本来开了副驾驶的门,路向北问我,“你不坐后面吗?”
他就问了这一句,我什么话都没说,什么都没想就把车门关上,跟他一起坐后座了,马医生笑笑,你跟小北坐后面吧,他可能需要你陪。
这话说的,路向北怎么会需要我陪。
我们俩还真是头一回在车里坐一道,我想起之前也是在马医生的车里,我坐在前面侃侃而谈,路向北就坐在后座,我那时候哪里想到会有今天的qíng况。
这路途并不算短,向北跟马医生说开一段路换他来开,而我这一路很快就困了,靠着车门敲着脑袋睡了一会儿,不小心靠着路向北的肩头睡了会儿,但发现后又很快闪开了,后来我们俩都睡着了,我醒的时候看路向北脸对着我这边歪着脑袋睡着了,我也就这么侧着头看着他睡觉的样子,在我面前这么近的距离,睫毛长长的,鼻子挺挺的,皮肤也好,跟一般男孩不一样,这么近看,我才发现他脸上有颗小小的痣,挺可爱的样子。于是我又闭着眼睛去睡,听着向北轻轻的呼吸声,整个脑袋里百转千回的。再醒时,我身边的人换成了马医生,睁眼一看到他我就弹开了,也是奇怪,明明我那么尊敬马医生。
他们什么时候换的我都不知道,但我这一惊乍的动静让向北知道我醒了,我抹了下嘴角,还好没口水。低头看自己腿上还盖了条毯子,马医生说,小北帮你盖的。
我就“哦”了声,看向路向北的后脑勺,还能看到一点他的侧脸,我捂着嘴打了个呵气,敲了下自己脖子,马医生收起手里的平板,那上面大概是些病患的资料,我这就不好意思,还带着刚睡醒的声音问,“马医生,不好意思啊,耽误你工作了。”
我真的是过意不去,我从跟他认识以来就一直受他照顾,现在还专门陪我去找我朋友,这世上到哪找这么好的人,这世上哪个女的有福气嫁给马医生简直是上辈子积的福报。
“没事,我这两天本来就休假。”
我一想我得有点表示,我翻出包来,拿出一堆吃的,马医生你饿不饿。
马医生看我跟chūn游似的从包里掏东西,就从我手上接过一个面包,我自己也拆开了个巧克力派咬起来,然后我拿出手机来玩,看到好笑的段子禁不住哈哈笑起来,马医生好像也挺有兴趣,我就跟他一起分享我看的段子,我还问好不好笑,路向北在前面闷不作声开着车,我和马医生在后座看着各种段子哈哈笑,仿佛我跟马医生是同龄似的。
刷到我爱豆的新闻时,我给马医生看,“您看,我偶像帅不帅,好不好看?”
马医生特配合,“嗯,挺好看的。”
那我就来劲了,立马做好我粉丝的本职工作跟马医生安利我爱豆,“我跟您说,他真特别优秀,长得好人品也好,xing格还很可爱,最近收视率很高那部电视剧,哇,演技也好。”
你们不懂像我这种做粉丝的心qíng,但凡有人对我爱豆表现出一点兴趣,夸一句,那必然是感激涕零,何况还是马医生这种jīng英,我滔滔不绝地安利,马医生特给面子地接,“确实很不错。”
我这简直心花儿怒放啊,就差邀请马医生跟我去看我爱豆的演唱会了,我一兴奋我就跟马医生说,我跟您简直是忘年之jiāo,我怎么不早几年认识您。
路向北本来一直沉默开车突然冒出来,“许佳音,你跟舅舅哪里称得上忘年,你也不小了。”
我拿起一个巧克力派就朝他扔过去,“路向北,开你的车,闭你的嘴。”
车一个颠簸,我晃了下,马医生赶紧扶好我,问我没事吧,我才往窗外看这儿早已远离城市,我们似乎快到沈珺珺的老家了。我翻出沈珺珺老家的地址,让路向北在路边停靠,我说我下去问一下具体在哪儿。
路向北坚持跟我一起下去,我下了车看着这个地方,只能开一辆车的小道,放眼望去全是绿色的田野,苍翠得很有活力的松柏树,路边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我赶紧拦住一位大叔给他看地址,问在哪个方向,大叔问我找哪家,我说他们家女儿叫沈珺珺,您知道吗?
我一说名字,大叔就知道了,我庆幸我们没走错路,但是大叔接着说,你们往前,头上第三户就是,正在办丧事那家。
我听到办丧事,心一下子沉了,跟这时候的气候一样压抑,路向北看了我说,你先别乱想,我们先过去看看。
马医生看我们表qíng不对,问向北怎么了,向北说,前面办丧事那家。我们三个人都不说话,等快到沈珺珺家门口时,向北找了个地方停车。我们仨从车上下来,沈珺珺家门前,各种祭奠先人的花圈很醒目,我从花圈上的讣文猜测有可能是沈珺珺的父亲,这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再往前走,前半个小时我还在车上嘻嘻笑笑的,可这会儿的景象我真笑不出来了。
突然出现三个陌生人,自然会有人注意我们,一位中年妇女看到过来问我是哪位。我问是沈珺珺家吗?那妇女点头,我说我们是珺珺的朋友,特地来看她的。
妇女点点头,说珺珺在的,我叫她。于是她就进去了。
我终于见到沈珺珺了,她身着孝服,一脸憔悴,更别说妆容了,那个我总称之为像皇后一样的女子此刻只能用虚弱来形容。我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摸着她的手臂哭,哭着就抽泣了,我就是心疼她了,路向北和马医生在我身后看着。沈珺珺见我嘴角还笑着,问,“你这么本事,还找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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