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相得益彰_晓梦致幻生【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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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温热的嘴唇贴在自己的唇角的时候,就好像充满着香气的软糖。
轻轻地、简单地压迫,嘴唇变形,带来细微的,蔓延到脑gān去的痒。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大脑中炸开,连带着耳内都开始轰鸣,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唯有那轻柔的吐息和摩挲着嘴唇的温暖的依凭,是真实而清晰可感的。
话虽如此,却仍然像做梦一般。
闹哄哄的声音确实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因此薄复彰的下一句话显得特别掷地有声。
她说:“我的爱人可也会生气的。”
俞益茹,自喻为恋爱专家,热衷于养胎暧昧数年,认为所有恋爱都有迹可循有法可依——此刻,当机了。
俞益茹重启成功的时候,她和薄复彰已经从那幢烂尾楼上下来了。
她依稀记得那对qíng侣一脸雷焦的表qíng目送她俩下来,但是至少女的已经在男的怀里,而不是垫脚站在楼边,在风中摇摇yù坠。
简单来说,女的放弃自杀,大约正在和男朋友一起重组三观。
俞益茹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好半天,她捶了一下薄复彰的后背。
薄复彰便偏头问她:“怎么了。”
俞益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明明得到了喜欢的人的吻,为什么还是有种莫名的憋屈。
好半天,她终于说出口一句:“这,可是我的初吻。”
薄复彰低声的笑:“我说我也是初吻,你会高兴点么?”
俞益茹想了想,而后反应过来:“这,这不是是不是初吻的问题,你只说假扮qíng侣,没说……没说……”
薄复彰语调坦然:“可是光说是qíng侣,他们还是不会信,总要给出证明吧,既然没有qíng侣证,就只好做些只有qíng侣会做的事咯。”
她说的好有道理,俞益茹觉得自己无从反驳。
一个初吻而已,听起来和一条人命根本不能比嘛。
俞益茹的大脑此刻是一团浆糊,她看着薄复彰在风中摇曳的发丝,大约因为心中还是愤愤,伸手拔了一把。
下一秒她发觉自己腾空而起,从薄复彰的肩膀上翻了个跟头到了前面。
俞益茹吓得懵圈,直到了薄复彰怀里,也没有缓过神来。
薄复彰托着俞益茹的屁股抱着她,说:“揪头发很疼。”
俞益茹目瞪口呆:“你你这样才吓了我一条。”
她话音刚落,嘴唇上又是蜻蜓点水,被吻了一下。
这回就不是吓懵圈了,俞益茹看着薄复彰的眼睛,觉得目前的整个世界都有点玄幻。
怎么回事?感觉不是错觉啊,薄复彰刚才确实又亲了她一下。
她呆呆看着薄复彰,半晌咽了口口水,说:“这是什么意思。”
俞益茹已经被放下,此时靠在树gān上,被薄复彰圈在手臂之间。
薄复彰皱着眉头说:“突然很想亲你。”
俞益茹:“……”
这算是怎么回事,俞益茹有种被耍流氓的感觉。
这流程和她想象中完全不同,在她原本的想象之中,接吻之前明明有表白的前提。
难道大家谈恋爱,不都是先表白再一垒二垒三垒的么?!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是理论上可也是堪称大师的!
薄复彰眨着眼睛看着她:“我这么做,你不开心么?”
俞益茹被那闪着水光的眼眸望着,心顿时软了,仔细想想,好像,也确实是没有不开心。
俞益茹捏紧拳头,发觉自己除了心跳飞快,手上也全是冷汗。
她觉得事qíng超脱了她的控制,但是似乎也并不坏。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问:“你,没有什么其他想说的么。”
薄复彰没有说话,她背过身去,拉着俞益茹的手臂。
“走吧,我背你回家。”

  ☆、第52章

  辗转反侧之中,手机亮了一下。
俞益茹下意识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是电量充满,于是提醒了一下。
这下她也看到了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
不知道该不该说是意料之中,总之俞益茹的大脑之中不断重放着之前的场景,以至于完全没有办法睡着。
她一会儿想到顶楼的那个亲吻,一会儿想到树林里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恍惚之中她又觉得自己还被薄复彰背着,她们踩着一地的落叶缓缓地走过夜色,俞益茹用脸颊靠着薄复彰温暖的脖子,看见路边糙木上结起的白霜。
天气明明那么冷,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
这大概是因为薄复彰太过温暖,自己的心跳又一直太快,所以流速加快的血液宛如沸腾一般,让她只能感觉到自己与薄复彰在一起这件事。
俞益茹dàng着双脚,因为心qíng飞扬,简直要唱起歌来。
她在薄复彰耳边轻声的哼歌,看见对方光洁的侧脸,觉得自己幸福的好像要飞起来。
路灯朦朦胧胧,暖huáng色的灯光像是蜜糖一般,俞益茹渐渐觉得安心,慢慢闭上眼睛。
如果可以的话,只希望这一刻能够走向永久。
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俞益茹,在震惊羞涩感动幸福渐渐退去之后,也开始思绪翻腾,满脑子只想:薄复彰真的不准备表白么?她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话说么?
可是,为什么呢?
俞益茹怎么也想不通。
大概在她固有的想法里,亲吻必然已经是两qíng相悦,既然两qíng相悦,自然是在一起的,在一起了,肯定是有一方表白了啊。
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了,为什么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薄复彰偏偏就是无动于衷?
不,也不能说无动于衷,只能说,在某些方面好像是缺了根筋。
仔细想想,这件事关鸠是说过的。
她对俞益茹说过,薄复彰在这方面缺根筋,但是俞益茹那时候只觉得是普通的qíng商较低,比如说意识不到喜欢不喜欢啦,有感觉没感觉啦之类的。
她完全没想到,是这种亲了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的少根筋啊!
难道说以前也是会做到这种程度所以才被别人误解的么?想到这,俞益茹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
但是她很快记起来薄复彰对她说这也是她的初吻,薄复彰在这方面应该不会骗人,那么说,自己应该多点自信,相信这一回不是单方面的自作多qíng。
但是,如果不是单方面的自作多qíng的话,为什么……
俞益茹望向了一边看上去已经陷入沉眠的薄复彰的背影。
黑暗中对方的身影一起一伏,呼吸沉稳,并且已经维持了好几个小时。
所以,为什么薄复彰就睡得那么好啊?
大家都是初吻,难道不是应该半斤八两么?
她睡得那么好那么香,回家以后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尴尬之qíng,这种事qíng不会很不科学么?
俞益茹一边因为接吻而心热难耐,一边又因为薄复彰的反应被泼了一盆冷水。
冰火两重天之下,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感冒。
……其实感冒也是正常的,毕竟chuī了一晚上的冷风,但是为什么肚子好像也痛起来了。
觉察到这件事之后,开始只是隐隐疼痛,很快便明显起来,俞益茹觉得这样不行,便捂着肚子起chuáng奔向了厕所。
三秒之后,她“靠”了一声,扶着墙出来拿卫生巾。
这些天事qíng有些多,她居然忘记日子了。
她尴尬地扯着裤子出来的时候,便看见薄复彰在chuáng上坐着,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她问:“你怎么了。”
俞益茹低头掩饰尴尬的脸,跑到chuáng头柜拿出卫生棉,薄复彰贴心地替她开起了灯。
既然开了灯,俞益茹也就不掩饰了,她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姨妈来了,chuáng上没沾到吧?”
薄复彰替她看了眼chuáng面,说:“没有。”
俞益茹拿去厕所换了内裤,再出来的时候,看见薄复彰坐在chuáng上,仰着头发呆。
俞益茹走近,薄复彰也回过神来,却不说话,只定定看着她。
俞益茹刚想说句“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肚子又是一阵绞痛,直接蹲在了地上。
薄复彰终于来了个大反应,她从chuáng上跳下来问:“你怎么了。”
俞益茹摆了摆手:“痛,经。”
下一秒她身体一轻,被薄复彰抱起来,放在了chuáng上。
她不好意思地坐在chuáng上,看着薄复彰把被子拉起来,然后走向了厨房。
房间从刚才的幽暗变成了灯火通明。
薄复彰烧起热水又打开冰箱,很快房间里便弥漫起红糖甜腻的香气。
俞益茹将脸埋在轻软的羽绒被里,以掩饰自己脸上复杂莫名的神色。
因为房间这简单粗bào的构造,薄复彰此时就在她的正对面。
没有了遮挡物的房间一览无余,她看着薄复彰忙忙碌碌,觉得自己真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是不是表白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她们比任何人都要更亲密。
很快薄复彰端了碗红糖水过来,兼一叠加了酱油的荷包蛋。
她说:“你一晚上没睡,恐怕饿了吧。”
俞益茹被荷包蛋的味道勾起了馋虫,连忙先喝了一口红糖水,正要吃蛋,反应过来,茫然抬头问:“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薄复彰陷入了可疑的沉默之中。
这个时候,俞益茹才发现,对方耳朵微红,眉眼间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
俞益茹眨着眼睛故作单纯地看着薄复彰:“我还以为你睡着了,你居然知道我没有睡啊?”
薄复彰抿着嘴不说话,半晌说:“你还要么?”
俞益茹摇了摇头,她因为原来薄复彰也没有睡着这件事窃喜莫名,脸上便qíng不自禁地挂上笑容。
大概是因为得知薄复彰在意这件事,便更加明确了原来对方和自己确实有一样的心qíng。
吃完了东西,把餐盘收拾了,薄复彰走爬上了chuáng,关了灯准备继续睡觉。
苍白的肌肤在灯光下像是陶瓷一般,就算灯光已灭,似乎也隐隐的亮着。
这样的皮肤看起来有种冰一般的冷光,但是俞益茹知道那是热的,甚至比一般人的还要更热一些。
抱着这样的想法,不知不觉之中,俞益茹靠近薄复彰,抱住了对方的一条手臂。
就好像抱着热水袋一样。
薄复彰没有拒绝。
她最开始没有动作,后来gān脆伸手把俞益茹搂进了怀里。
在温暖的体温之中,困意终于袭来,俞益茹睡着了。
因为痛经的原因,俞益茹没有如想象中舒服地睡到中午,而是很早便疼醒了过来。
她蜷缩着身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在薄复彰的怀里。
这下子她清醒了过来,扒着被子把头露出被子,然后她被坐在chuáng边正盯着她的薄复彰吓了一跳。
她虽然吓了一跳,但是因为肚子太痛身体虚弱,因此连往常那样吓了一跳的吃惊表qíng都表现不出来,只后缩了一下,然后低声道:“你起得那么早啊。”
薄复彰点了点头:“我做了早餐以后,想到你可能不会那么早起chuáng,就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那么快就醒了。”
俞益茹感动不已,qiáng撑着坐起来,说:“那我先去吃了吧。”
薄复彰表qíng迟疑,半晌道:“我想到你没那么早醒,然后全部吃了。”
俞益茹:“……”
薄复彰表示要去做第二份早餐,俞益茹假惺惺推辞了一番,就穿了衣服坐在沙发上,玩起了那只不怕人到了有点傻的地步的兔子。
这兔子大约是心宽体胖,比俞益茹见过的任何一只同品种的兔子都大,不吃饲料的时候就眯着眼睛睡觉,动都不带动一下。
俞益茹把兔子贴在自己的肚子上,觉得毛绒绒的柔软一团,正是个恒温的暖宝宝。
这样摸着摸着,都有点摸出了感qíng,想到昨天晚上那对qíng侣,便自言自语道:“物随主人形,昨天看你的主人就傻兮兮的,怪不得你也差不多。”
她想到昨天那对qíng侣,马上又想起他们看起来刚解决了一个麻烦,其实还有另外一个麻烦堪比深水鱼雷。
大约也有姨妈的原因,她有些感慨又有些忧愁,扬声道:“所以,那男的的病真的医不好么,就是完全的绝症么?”
她回头望着薄复彰,看见薄复彰点了点头。
俞益茹便不多问了,只深深叹了口气。
这时她听见薄复彰说:“我把他介绍给了我的一个朋友,我的朋友这一直在做这方面疾病的研究,只是医疗方式一直只在假想阶段,并没有实施过。”
俞益茹第一次听说这事,她愣了一下,便问:“你的朋友?”
“嗯,我的朋友。”
俞益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这件事其实一直存在在她的脑海中,只不过她下意识没有深思罢了。
眼下,她突然又想起来了。
她还记得去关鸠家的那天,当宋若瑾问起薄复彰原本来做什么的时候,薄复彰露出的那种冰冷的疏离的神色。
她想自己不应该作死去问,但是还是无法控制地想要知道事实。
大概是因为人总归贪心,有所进展之后,又会需要更近一步。
而这个时候,她有种模模糊糊的直觉,告诉她俞益茹此时口中的朋友,和这件事是有关的。
又也许只是,俞益茹觉得这样问,可以令这个问题显得不那么尖锐和刻意。
她问:“所以那天去关鸠家之前,你是去见那个朋友了么?”
大概是因为紧张令她加重了手上的动作,兔子突然挣扎起来,甩着耳朵跳到了边上。
而薄复彰简短的回复,在切菜的声音中清晰可闻。
她说:“嗯。”

  ☆、第53章

  ——“她是个医生,你为什么要去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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