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我相得益彰_晓梦致幻生【完结】(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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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表qíng,看着更像是高中时的薄复彰了。
窗外风声喧嚣,卷着落叶拍打在窗上,恍惚中似乎听见雨声,俞益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便问:“是下雨了么?”
她站起来想开窗看看,薄复彰却拉住了她的手腕,令她一下子失去平衡,坐了下来,直接坐在了薄复彰的腿上。
俞益茹吓得瞪大了眼睛,但是她知道,自己更害怕的是薄复彰问的那一个问题。
害怕的原因并不是想要隐瞒,而是害怕自己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
她们相处的日子或许只剩下几个月,如果这个时候,薄复彰因为发现她的暗恋而甩袖而走,那该怎么办啊。
以前因为以为时间有的是,俞益茹忍住所有qíng绪。
现在时间眼看着不够,俞益茹却觉得需要隐瞒的更好。
如果只有那么点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岂不是都应该珍惜。
她看着薄复彰的眼睛,说:“我为什么不能担心你?我们相处了那么久,难道在你心中,我是个那么冷血的人么?”
薄复彰张了张嘴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却还是没有说话,松开了抓着俞益茹的手。
这天晚上,俞益茹发现薄复彰也并没有睡得很安稳。
她自己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明明哭的又累又困,连脑仁都开始法发疼,但是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她的大脑,令她完全无法睡着。
在诸多的想法之中,她甚至头一回有了一种“去他妈的gān脆转过身去qiáng上了”的想法,但是这终归只存留在大脑之中,连支撑她翻个身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俞益茹才恍惚地闭了会儿眼睛。
然而仿佛只闭了一分钟的眼睛,闹钟便响了起来,俞益茹关了闹钟坐起来,发现薄复彰已经不在chuáng上了。
俞益茹呆了一会儿,不可抑制地在内心产生了一种恐惧。
这恐惧就好像少年时代,每当夜晚来临时面对黑暗的那种恐惧,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张牙舞爪地飞出,你不知道该如何逃脱,只希望有人能拉你出去。
俞益茹以成年人的冷静不失态地下了chuáng,拿起手机看见了一条短信。
薄复彰:有事外出。
看到这条短信之后,俞益茹便忽的放下心来。
此时她也恍然,原来自己只是担心薄复彰不声不响地把她丢下罢了。
她打理得宜后去了公司,在座位上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终于还是决定向赵巍去辞职,结果一进办公室,赵巍便看着她说:“亏我等了这么久,你可终于来了。”
俞益茹愣了一下。
赵巍看着她说:“你的朋友早上就对我说过了,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俞益茹终于回过神来:“你是说,薄复彰来找你了?就在早上?”
赵巍笑着点头:“她早上堵在我家门口,把我吓了一跳。”
这么说完,她又长叹了一口气:“看她那个样子,真的是看不出来……唉……”
俞益茹一听赵巍说这话,顿时又伤心起来。
只是这一回她已经可以忍住不哭,不知道是不是昨天已经掉够了眼泪。
她对赵巍说了一些感谢栽培的话,便递出了辞职信,然后深深鞠了个躬。
赵巍看着辞职信,突然问:“茹茹,你喜欢的那个人,就是她么?”
俞益茹呼吸一窒,抿着嘴没有反驳,半晌,点了点头。
赵巍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收了信放进抽屉,说:“你也先别辞职,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候,只当你是在请假,要是一个星期之后你想回来,就回来,好不好?”
俞益茹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回来,但是也不忍驳了赵巍的好意,于是点了点头,出了公司后,本来准备联系薄复彰一起去医院,转念一想后,自己打了车,先独自去了。
她总觉得事qíng有点问题,想要单独和这位沛医生先谈谈。
或许是,就当做是她不死心也好,她就觉得沛奕然的态度有问题,这事里面,一定还有猫腻。
俞益茹这一回已经知道了沛奕然的办公室,因此进了医院便直接往那边走,到了之后发现办公室房门紧闭,便伸手敲了敲。
门很快打开,来开门的却不是沛奕然,而是一个年轻的小护士。
小护士开了个门fèng,脸上带着明显地怀疑神色望着她,说:“你是谁?”
俞益茹便说:“我是沛医生的朋友。”
小护士还是一脸不信:“你说下名字,我看看沛医生知不知道。”
俞益茹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俞益茹,你问问沛医生,还记不记得俞益茹。”
小护士便关了门进去,没一会儿,门再打开,来开门的就是沛奕然了。
沛奕然一边开门一边说:“确实不算朋友,但是我认识她。”
俞益茹:“……”在本人面前说这种话真的好么?
俞益茹虽然有些不慡,也没有表现出来,走进去后刚想寒暄几句,沛奕然便说:“阿彰和你说了她病的事了么。”
俞益茹没想到话题来的那么直接,愣了一秒,才点头道:“是这样没错。”
“这样啊,看来她很在乎你呀。”
俞益茹顿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抬头想从沛奕然的表qíng里看出什么端倪,对方却照例端着一张圣人般喜怒难辨的脸,对一边的小护士说:“小张,你先走吧。”
小护士眉角一抽:“沛医生,我不信张,我姓刘。”
沛奕然便不好意思道:“哦哦对不起,小刘,我下次会记住的。”
小刘便一脸不慡地走了。
俞益茹想到上次沛奕然叫前台的护士也叫小张,便笑道:“医生,你管认不出来的人,都叫小张么?”
她本来只是一句笑语,想要拉近关系,没想到沛奕然一脸吃惊道:“你怎么知道的。”
俞益茹:“……”
沛奕然:“我看了这个医院的名单,这个医院的护士里,姓张的最多,他们每天都叫好多护士来跟我说话,我实在记不清,gān脆都叫小张。”
俞益茹:“真、真是个好主意呢。”
沛奕然帮俞益茹搬来一把椅子,叫她坐下,然后问:“你看来不是来看病的,是有什么事么?”
虽然沛奕然那么直接问了,俞益茹却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她知道医生有对病人疾病保密的条例,因此不确定自己问了,沛奕然是不是就会说。
她突然想到沛奕然之前说的那句话,便问:“你刚才说薄复彰很在意我?为什么呢?”
沛奕然的表qíng更加舒缓了,她突然抬起手来,伸向俞益茹的脸,俞益茹下意识避开,然后才发觉,对方是想要摸她的耳朵。
不,这么说来,应该是想摸她耳朵上的耳钉。
她记得上一次关鸠也曾经想这么做过,于是自己便抬起手来摸了摸,然后迷茫地望着沛奕然,说:“这耳钉有什么特别的么?”
沛奕然点了点头。
对方缩回了手,一点表qíng变化都没有地说:“你不知道么,这是个监听器。”
俞益茹:“……”卧槽?

  ☆、第58章

  沛奕然说出这话之后,整个办公室有三秒的寂静。
但是如果说明俞益茹的脑内活动的话,大概是中子星爆炸一般的冲击。
——欸?欸欸?骗人的吧,怎么可能?
稍稍回神后,俞益茹断然地说:“这不可能。”
没等沛奕然再说什么,俞益茹便道:“如果这是窃听器,那么你现在告诉我这是窃听器的这件事,薄复彰岂不是已经知道了。”
虽然话这么说着,她已经把耳钉摘下来捏在了拳头里。
沛奕然看着俞益茹的举动,恍然道:“你说的没错,那么说,它现在可能不是窃听器了。”
俞益茹大概理解了一下:“那么说,它以前是窃听器?”
沛奕然点了点头:“我对这对耳钉印象深刻。”
俞益茹连忙问:“为什么?”
沛奕然表qíng严肃:“因为特别贵。”
俞益茹:“……”
沛奕然:“非常贵的,曾经卖出天价的宝石。”
俞益茹无言以对,只说:“真、真看不出来您是这样——这样接地气的人。”
俞益茹看沛奕然一副快要得道升天的样子,还以为她视金钱如粪土呢。
沛奕然显然不是俞益茹想象中那种视浮名利禄如浮云的人,对方一脸唏嘘道:“所以当我们知道阿彰对这宝石做了那种事的时候,都非常气愤。”
俞益茹有些懵:“这,这是真的宝石?”
沛奕然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是真的,但是已经不值钱了,因为里面被动手脚了。”
俞益茹知道里面被动了手脚,因为薄复彰最开始就对她说了——但是暂且不论里面到底是定位装置还是窃听器,这原来是真宝石这件事已经完全震慑到俞益茹了。
她现在捧着这耳钉的时候,觉得自己捧着沉甸甸的钱。
她呆了几秒,又重新把耳钉戴上了。
她一边戴一边说:“如果这里面真的是监听器,那、那我们现在的对话薄复彰不是也听的到?”
沛奕然摇头:“窃听器又不是对讲机,每天有那么多无效信息,就算是阿彰,也不应该无聊到每天都回去听并且分析一遍。”
她露出回忆的神色,又说:“而且仔细想想的话,接收机可能上次在废墟里找到的时候,就已经坏了吧。”
俞益茹:“废……废墟么……”
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很了不起的□□的俞益茹觉得有点慌张,她连忙将话题带了回来:“你是觉得薄复彰把这给了我,所以说明很在乎我么?”
沛奕然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说她把她的病告诉你了。”
俞益茹有些疑惑,又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开口道:“这可能只是因为我现在住在她家吧,相处的时间多了,总是很难隐瞒一些事qíng。”
沛奕然又是摇头:“这些天我就觉得她不对劲,比起以往来更加配合治疗,又总是问我她的病有没有更有效的治疗手段……”
俞益茹本来是准备套沛奕然的话,但是沛奕然的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她自己然而先关心起来:“有么?更有效的治疗手段?”
沛奕然没有接着这话题说,而是伸出手掌,道:“你能把蓝宝石给我看看么。”
俞益茹:“……”
刚戴上的俞益茹只好又摘了一颗下来。
沛奕然放在手心细细地看着,半晌感慨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吧,里面居然还有电子元件。”
俞益茹对这方面并不了解,看着沛奕然这样子反而有些奇怪,正想着这是不是对方不想多说病qíng的借口的时候,便看见沛奕然将耳钉递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对方拿着笔在她的手心写了一行字——
下次来见我,不要戴。
俞益茹随着拿回耳钉捏住了拳头,与此同时,门被打了开来。
薄复彰径直走到俞益茹的身边,不满道:“你为什么自己先来了。”
俞益茹捏紧拳头,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溢满了汗水。
真奇怪,为什么在薄复彰面前做这种事,有种心虚一般的紧张感呢。
她将手连带着耳钉□□口袋,说:“我想着沛医生说不定没班,所以想先过来看看。”
薄复彰皱起眉头,盯着俞益茹的脸细细地看着。
对方神qíng狐疑,仿佛是看出了什么一般。
俞益茹咬着嘴唇,下一秒眼泪落了下来,她垂眼抽噎,掩面走到了一边。
薄复彰顿时变了神色,有些慌乱地看了看俞益茹,又看了看沛奕然。
她问沛奕然:“你说了什么?”
沛奕然一脸镇定:“根据医疗条例,我什么都不能说。”
薄复彰说:“那她怎么哭了?”
沛奕然想了想:“想必是触景生qíng。”
薄复彰一脸困惑:“触景?”
沛奕然:“看见你,不就会想到你快死了么。”
俞益茹在一边听着俩人的对话,觉得实在听不下去,当即也停住了装哭,转身走回来道:“沛医生,你真的不能说么。”
沛奕然点了点头:“不是的。”
“啊?”
“只是说起来很麻烦,你也听不懂,所以我觉得不用再多说了。”
俞益茹:“……”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俞益茹神qíng复杂,因为心中思绪繁杂,陷入沉默之中。
她想的最多的自然还是沛奕然写在她手心里的话——对方把话写在她手心里,想必是默认这耳钉就是窃听器,而又想说一些不希望让薄复彰听到的话。
俞益茹私心里自然希望,对方想要告诉她的是和薄复彰的病qíng有关的好消息,但是又忍不住脑dòng大开地想:万一对方是坏人怎么办。
虽然俞益茹从收到这被薄复彰称为定位装置的礼物开始就没想过能用上,但是电视剧里不都是这样的,卸下装备以后,反而遇到危机了。
另一方面,俞益茹也在想,如果这真的是窃听器的话,不就代表着,薄复彰知道了一切她说过的话?
以她戴这耳钉的频率来看,不管是她对关鸠说过的话,还是对宋若瑾说的话,还有那些对赵巍说的私底下的话,这些话,岂不是全部被薄复彰听到了么?
凭借这些话,完全已经能够确定,自己喜欢她了啊?
如果薄复彰已经知道了,她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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