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腰果就是想吃腰果啊,要我告诉你它的功效和好处吗?我腹诽,低头嘟囔:“是你问我想吃什么的呀?”
他失笑。
晚上袁叔送让来的饭菜让我差点背过气去:腰果百合炒芹菜、蜜汁腰果鲜虾、丝瓜腰果猪肝汤,米饭旁边还放着一袋盐焗腰果。
我张大了嘴,看着一旁的容召,心里升腾起一股qiáng大的怨气。
“这就纯属打击报复了啊。”我咬牙切齿。
袁叔突然开口:“哦,还有一道南瓜腰果煎饼,我去拿来。”
我登时眼睛都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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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始喝药。
昨天夜里是一如既往的受刑日,容召亲眼看见我痛到嘴唇惨白满头冷汗的样子,几乎失措到说不出话来,我本来不愿意他白耗着,想让他回房间睡觉,可又实在想让他陪我,他自己更不愿走,我只能死死抓着他的胳膊,自己缩成一团翻来覆去,就这样又一次熬过了一夜。
所以今早他对我简直已经到了一步都不让多走的地步,我又想笑又感动,于是听话地安安稳稳和他一起窝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大腿听他读书,身上盖着轻软的绒毯,闻着厨房隐隐传过来丝丝缕缕的药香,觉得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宁。
“……吉奥吉斯慢慢猫腰下船,一只手尽量稳住小船,另一只手伸出去帮他的女儿。待她安全上船后,他用毯子将她裹住,佑护她不受风chuī雨打。她与货物唯一可辨的区别,是在风中恣意飘飞的一缕缕乌黑长发。他小心地解开缆绳——无话可说亦无事可做——他们的旅程开始了。”
我轻轻动了一下,他立刻停了下来,“又很疼吗?”
我微笑摇头:“不是,”换了姿势靠在他身上,“你说,这种一去不回的旅程的开始,是不是很悲凉?”
他看了看手里的书,淡淡说:“是很悲凉。”
我笑笑,缓缓说:“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妈妈很喜欢的书,我总觉得,她的人生就像这个故事一样,在悲凉里,寻找希望。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另一本她珍藏的书,风格和这个完全不同,是说一个女调香师的寻爱之旅,描述了嗅觉里làng漫的、五彩斑斓的世界,那时候我就明白,其实我妈妈没有外人看来那么痛苦。我自己也是一样,反正无论遇到什么,我都相信希望。”说完,顿了一下,我眨眨眼又加了句:“当然,我肚子疼的时候是例外。”
他看着我,伸手把书搁到茶几上,调整了姿势把我揽到怀里,脸颊轻轻一下一下蹭着我的额头,“有你在身边,我就觉得很有希望,也希望,以后没有例外。”
这么舒服这么温暖的时刻,我几乎要忘了身体的不舒服。
“对了,”我又想到一件事,坐了起来,“你把手机拿给我。”
“gān什么?”他伸手去拿茶几上拿,一边扯了扯毯子盖严实了我的腿,“给。”
我翻了几下,找到之前看过的一个荒漠改造宣传片,打开来递给他:“你看看。”
这是一个话题正统内容比较专业的宣传片,妙就妙在整个片子完全都不枯燥,由于巧妙的设计,和点睛之笔一样的动画的加入,呈现出来的效果生动极了,普通人即便是不懂荒漠再造的原理,也能通过这个片子大致明白,加上片子末尾的一连串仙境一样的改造成功后拍摄的画面,我当初一看见就觉得做得太棒了,制作的人实在独具匠心。
容召也渐渐被内容吸引,看完了之后,他赞赏:“是很好的作品。”
“对啊,”我点头,“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有趣又专业的宣传片,年前网络运营部设计组jiāo上来的VIP客房宣传短片,就无聊极了。”
他眼神轻顿,张了张嘴,手指点了点额头。
“——你知道你说什么我都想听,如果你一定要谈工作的话,唉,那也行吧。”
我失笑:“不要这么无奈嘛,明天就要上班了呀,我可说过要当尽责的助理。而且蜀晴姐她们设计出来那么高端极致的客房,结果我们自己的宣传片枯燥成那样,也不知道以前都是怎么吸引客户的。”
他yù笑不笑,“那请问沈助理,你有没有查过这个片子是谁做的呢?”
我连忙点头:“嗯呐。”又睁着眼睛盯着他。他眼光上下扫了扫:“这样看着我gān嘛?”
“这么好的作品,竟然是两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做出来的,于是我又在学校贴吧找了下,想看看有没有关于他们的消息,或是别的作品什么的,不过我发现,这是他们唯一的作品,这个片子是央视征集的民间制作——以上,你猜他们是谁?”我眯起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容召读的书是英国作家维多利亚 希斯洛普的著作《岛》。
☆、有你的陪伴
容先生随便挑了挑眉,伸胳膊去捞刚才那本书,“不会刚好是你的师弟师妹吧?”
我惊诧了。
“……你怎么猜到的啊?”
他笑了笑,“你先躺好。”我不由自主被他重新按躺下,犹自惊奇:“你到底怎么猜出来的啊?”
“唉,”他叹了口气,一边翻书一边说,“如果不是你自己的学校,你应该要说‘我在他们学校’吧,这不是很明显的么?”
啊?我刚才说的……好吧,要不怎么说您是我老板呢?
“怎么啦?继续说呀。”
我回神,“说完了呀。”
他看看我,“所以,能不能请沈助理联系一下,让那两个年轻人来北京一趟呢?”
我登时惊异:“你要亲自见他们?你想让他们……”“不是,”他开口,“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我是说,他们这种专业,就像蜀晴她们一样,应该是合作关系比较好。”
我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要自己见他们?”
他疑惑:“否则你打算让谁见?”
“靖予哥啊,上次和他一起去见橙意的程总,他表现得简直太完美了,又有礼又……唔……”
他大概意在让我住嘴。
“gān什么啊……”我好不容易让他松开,余光看见袁叔正端着药出来,立刻脸上烧起红晕,躺在他腿上捶了他一下,压低声音:“不许这样!”
他歪着脑袋,“不要在我面前这样夸别的男人,阿予都不行。”
吃哪门子飞醋啊,我朝他皱脸,刚才一番动作太大牵动着又有点疼,我真想哭。
“先生,沈小姐的药好了。”袁叔实在是个很神奇的存在,好像从来也看不见所有我认为会尴尬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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