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情书掉了_槊古【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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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吧。”傅延遇说,“我到外面等你。”

  覃桦拎着两袋蔬菜,茫然地看着傅延遇忽然就推开玻璃门走了出去,他手臂上的袖子仍旧挽了起来,露出了“覃桦”两个字。

  覃桦低着头,看了眼手上买了的蔬菜,她想,还是蒸螃蟹吃吧,方便简单,不用费时,也不用费心。

  覃桦失了心情,买菜的速度加快了好些,她结完账,出了店后,傅延遇接过她手里的袋子,低声解释,说:“方才胸口忽然发闷,想出来透透气。螃蟹炒年糕我没有吃过,你有空可以做给我尝尝。”

  覃桦想说,越城离海港城市近,不缺海鲜,年糕做得是一绝,凡是越城长大的孩子没道理没吃过螃蟹炒年糕的。

  她还想说,傅延遇,安慰人不是这样安慰的,这借口找得未免太过拙劣了。

  她最想说的是,她忘了,她应该有自知自明的。

  两人一路沉默回了家。

  傅延遇把买回来的菜蔬放进洗菜池里,顺手拿下挂在墙上的围裙系在腰间,围裙是覃桦买的,很深的颜色,也很干净,带着一股洗衣液的味道。

  “你去看书吧,我看着菜谱做就可以了。”

  覃桦本来就没有跟着进厨房,站在客厅里听到傅延遇这样说,便转身进了房间。结果,房门尚且未合上,便听到门铃响了。厨房里,傅延遇还在研究着电饭煲该怎么用,覃桦叹了口气,自己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烫着大波浪的卷发,耳朵上夹着墨镜,看到门开了,用做过指甲的手捏着镜脚把墨镜取下来,黑而亮的眼睛从上方虚虚地瞟过了覃桦。她漫不经心地折起镜脚,把墨镜放进随身的小包里,方才说:“我找傅延遇,没有错吧。”

  蝴蝶结领口泡袖的白色衬衫,配着一条黑色侧排扣包臀紧身短裙,肉色的长丝袜,脚上一双细带的高跟鞋,端的是气质。

  覃桦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然后沉默地侧开了身子。

  “真的是啊?”女人很惊诧,“我还以为他给错了地址或者我走错了地方呢。”她探究似地把覃桦从头至尾打量了一遍。

  叫傅延遇显得太过没大没小,叫哥哥根本只是一句玩笑话,覃桦不愿自讨没趣。

  她转身对着厨房,说:“傅老师,客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错,本来周五该更的文,结果那天没估计好时间,以为晚上有空的,就一直在图书馆看书,结果没想到回来后一直改论文改到了凌晨三点,好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这本书,日更。

  ☆、第十四章

  傅延遇解决了电饭煲的问题,正在洗番茄,水开得小,他闻言拧上水龙头,湿着两双手倚在台边,侧头回望过来。

  杜清河绕过覃桦往里走了两步,倒没有走近的意思,反倒先停下了步子,回头望着覃桦,眼角勾起了笑意。

  “那你就是覃桦了?”她啧啧两声,说,“叫这家伙照顾你,也是委屈你了。”

  “怎么说话的?”傅延遇顺手往台上拣了块擦手的帕子,手背往上头随便蹭了两下,又抛了回去,“小姑娘怕生,经不得你开玩笑。”

  覃桦茫然地看着他,杜清河凝目,对着覃桦若有所思了半晌,方才弹了弹指甲,说:“做你的饭去,我先试试我这学生的功底,先说明了,不好我不要的。”

  傅延遇帮衬了两句:“小姑娘从前没学过,有点瑕疵你多担待些,往后能教导过来就好。”

  杜清河已经拦过了覃桦的肩,随着靠来的是一股香水味,依稀是桂花的味道,浓虽浓,却让人喜欢,说:“别将我当作吃人的母老虎,这世上不只有你一个晓得心疼别人。”

  闻言,傅延遇哑然一顿,半晌,方说:“随便你。”

  覃桦想要去看他,杜清河却扳着她的肩头,说:“回你房间,我们做正事。”

  方才杜清河与傅延遇你来我往三两句,已叫覃桦知道,这两位平日里关系好得很,尤其是杜清河,似乎不怕傅延遇那副冷淡的样子,有本事三句离不开一个怼字,直说得傅延遇哑口无言。

  这大约只有了解一个人到了比较深的程度才能做到的吧,覃桦心想。

  门一关,把傅延遇隔在了外头,抛在了脑后。杜清河这才放开了覃桦,三两步往后退下,直到靠着书桌,方一撑手,长腿一弯,坐了上去。

  她指了指那把椅子,说:“坐吧,我喜欢坐桌子上,你不介意吧?”

  覃桦摇了摇头,拉过了椅子,离着杜清河两步,坐下了。

  杜清河打开手提包,说:“介不介意我抽烟?”

  覃桦看着她的手在包里摸来摸去,很快,掏出一包已经扁了壳的女式烟盒,鲜红的指甲捏着烟盒抖了抖,抖出最后一根烟。

  “最好不要吧。”覃桦说,“我不想吸二手烟。”

  杜清河仍旧把烟抽了出来,低头微微启唇咬上,说:“我这样,可以吧。”她含糊地说,“我高中开始抽烟,抽到现在,烟瘾大得很,戒不掉,多亏老天赏饭吃,嗓子居然还没有坏。”

  覃桦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些一句一句塞在心头的话,像是满兜的棉絮,拥拥挤挤,拢拢一捧,挤得快意,谁也别想先出来,谁也别想出来。

  杜清河拿下烟,微微眯起眼睛,说:“我和傅延遇,算青梅竹马吧,那家伙从小就怪得很,堪称我们那儿的一朵奇葩。”

  覃桦抬眼看她,有些不明所以。

  杜清河把手逼在了桌案上,说:“他小时候,大概这么高的时候吧,却总是老气横秋的,见人行礼,好像是这样。”她手上拿着烟,胡乱地比划了下,覃桦却看懂了,是叉手礼,“见人就说什么亲亲,什么纲的。我第一次见他,可把他吓坏了。”

  杜清河低头一笑,想到那时也不过四五岁的年纪,她新来越城,跟在妈妈身后挨家挨户地去送新包的饺子,权当结邻里之情。敲开傅家的门后,是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从铁门后面探出头来,男孩长得不高,才到杜清河妈妈的腰际,一探头,圆滚滚的眼睛正和缩在妈妈后头的杜清河的目光迎面撞上。傅延遇一愣,几乎立刻是吓得后退两步,把门砰得关上了。

  杜清河与妈妈俱是一愣,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傅延遇在门后头,颤抖着小奶音,说:“男女授受不亲,夫人与姑娘等家父,家母回来后再上门拜访吧,长情待客不周,还望两位海涵。”

  覃桦一愣,慢慢地重复:“长情?”

  杜清河手点了点烟,说:“对啊,听傅伯伯说像是他给自己取的字,长情?不如说薄情吧。”

  “薄情?”覃桦皱眉。

  “养不熟的白眼狼啊。”杜清河叹气,说,“和父母总是亲不起来,高中开始就不大着家了,大学开始写书,赚了稿费后,自己把学费和生活费付了后,还把傅伯伯和傅阿姨的这几年养他的钱慢慢地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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