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现代]_天堂的欢愉【完结+番外】(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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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灯,奚浅缩在沙发里望着黑暗角落里的圣诞树,过了这么久都没收起来,是因为喜欢么?顺手打开小彩灯的开关,五彩缤纷的颜色霎时缠绕着绿松亮起来,整间屋子立刻变得温馨。头枕着靠垫,奚浅又望向窗边挂着的大雁风铃,想起两人当初的对话就不自觉露出笑容。
不知为什么,他总想对陈雁昭好一些。

第20章

在家休息了三天,陈雁昭彻底恢复了健康,三天里奚浅哪都没去,基本把这里当成了他的住处。端茶倒水、吃饭喂药,把病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望着忙来忙去的奚浅,躺在chuáng上的人昏昏沉沉,好似一切又回到过去。
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陈雁昭反复琢磨奚浅这么做的目的,左思右想,如此讨好、献殷勤无非还是希望能从自己这里得到过去几年里的信息,虽然之后没直接提过这方面的事,但他肯定想用实际行动打动自己。唉,何必拐弯抹角扮演的这么累呢。
「上大学那会儿,你和那个叫谢礼的关系最好,我们那时都特别羡慕你们,觉得可以jiāo到这么jiāo心的朋友。」
三天里的最后一个晚上,在只亮着圣诞树彩灯的温馨小屋里,陈雁昭忽然对缩在沙发里的奚浅说道。
「?」原本有点瞌睡的奚浅愣了片刻,顿时jīng神一振,陈雁昭居然愿意主动和他聊过去的事,「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你不是一直都很关心么?」望着屋顶,想起过去的陈雁昭心又开始隐隐作痛,「我和你的关系远比不了你和谢礼的,其实有关你的事,我和你周围其他同学知道的差不多,有的甚至还不如他们,但谢礼知道的,一定比我们多。」
「嗯,以前的同学也这么和我说的。」谢礼……为什么所有人说的都是他,但他给自己的感觉却不能够完全信任。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说不定……」陈雁昭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他翻过身,脸对着墙,「我真的帮不上你什么。」
「其实事故之后我就找过他了,还和他在S城住了一段时间,他带我去过很多大学时据说我们常去的地方。」
听奚浅平静的叙说,陈雁昭心下一阵阵抽紧,说不出的难受。
「但对我帮助不大。这其中可能是有些事只有我们俩知道,但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信不过他,后来因为一件事我和他闹翻了,他现在去了美国,其实想想他对我还不错……」
他对你当然好,因为过去你们一直相爱啊。脑子里想的话却说不出口,陈雁昭把被子盖的更严,闭上了眼。
「呵呵,不说他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奚浅撑起脑袋望向陈雁昭,可惜他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脸。
「问这gān嘛?」陈雁昭的声音像是从被子里发出的,又闷又沉。
「我在想……」想起那两张照片,奚浅忙修饰了一下措辞,「我觉得以前我给你过过生日。」
「嗯……那会只要有兄弟过生日,大家都一起庆祝。」还记得第一次吃香浓奶酪蛋糕的感动,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真没见过世面。
「不是我单独给你过的么?」照片里的昏暗背景好像在家里,有张充满很多回忆的圆桌,还有面对镜头那自然的笑容……
「不是。」陈雁昭忙一口否定。奚浅为什么会这么想?是不是他想起了什么。「我困了,明天要早起上班。」
还想再问什么的奚浅就这么被拒绝了,难得和谐的谈话在仓促中结束,第二天一早,在陈雁昭的催促下,奚浅抱着被子和带过来的杂物被赶回隔壁。想接近陈雁昭又变回和以前一样困难,虽然偷偷配了他家钥匙,可不到万不得已的qíng况不可能用,就当替他保管备用钥匙好了。
不管奚浅抱有什么目的,陈雁昭对他三天里尽心尽力的照顾还是表以感谢,最后一晚聊天的话题对自己来说虽然沉重,但能说的都说出来了,至于今后奚浅和谢礼会如何发展那是他们的事,反正自己不会和他再有任何瓜葛。一次背叛与玩弄的打击险些让他崩溃,以至于在很长时间内都站不起来,即使现在可以了,却也仍摇摇晃晃,打开症结还需要时间,希望在定期心理治疗的帮助下尽早摆脱yīn影,他现在该认真想的,是如何处理好与新任女友的关系。
两人jiāo往快两个月,以往的症状并未显现出来,女友年纪虽比陈雁昭大,但人却极其害羞,做事被动,比之前jiāo往的所有女友都老实。是因为看到自己上学时的影子所以没犯疑心病?还是心理治疗不断调整的结果?也可能两人根本还处在半生不熟的阶段。
周末,陈雁昭陪女友逛完花卉市场又去了书店,吃过晚饭才送她回家。
虽然每周都这样,可今晚还是第一次被邀请上楼,谁知到了家里才发现并非孤男寡女,她的闺蜜也在。以前就听女友提过这个比她小的学妹,但乍一看陈雁昭还是差点误认为是漂亮的男生,利索的短发暗示xing格的直慡,果不其然,女友的闺蜜心直口快,第一次见面就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敌意,多亏女友说了几句,闺蜜的态度才和缓下来,一解释原来这段日子遇上了不顺心的事。
在女孩子家呆太晚不好,陈雁昭早早告辞离开,闺蜜的xing格虽然和女友迥异,但并不惹人讨厌,现在社会讲求的就是个xing,不过如果自家小妹变成这样,母亲和大哥都会不高兴吧。
陈雁昭边想边上楼,来到三层时正见一个男子拖着又大又长的货箱爬楼梯,借着昏huáng的感应灯再看,这不是奚浅么。「你在gān什么?」
「唉?你回来啦!你看你不陪我去IKEA,累惨我了。」靠在自家门前,奚浅长长吁了口气。
「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想陈雁昭刚经过奚浅身边,却被他一把拉住。「当然有关。喏,这是放你家的。」
「什么东西就要放我家啊,别开玩笑了。」
「书柜呀,里面全是木板,一会儿我帮你装上,我也买了一个,刚搬进去。」奚浅拽着陈雁昭任他怎么甩都不放手。
「我什么时候让你买这些东西了?你愿意给你家添乱是你的事,但你别给别人找麻烦啊,再说我家地方本来就小,放不下它。」今晚原本的好心qíng被奚浅破坏了,更气人的是眼下他根本挣脱不了奚浅的纠缠。
「你发烧那几天我都观察过了,你知道你家为什么乱吗?就是少了一个书柜,我都帮你看好了,开门去吧,我给你拿进去,这东西可不轻。」
「放开我,我不要。」手腕被拽的生疼,挣脱不开的陈雁昭难受得百爪挠心,浑身不舒服。
「你不陪我去,我只能自己买。」赌气陈雁昭陪女友不陪自己的奚浅说什么也不放手,给他打了几次电话,除了第一次接通,剩下的全部拒接。
「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我说不要就不要!」
两人在楼梯边缘拉拉扯扯,较上了劲。奚浅一手拽着陈雁昭,一手还要扶着装有长木板的箱盒;个头小的陈雁昭连推带搡,就差用脚踹了。感应灯时亮时灭,看着又像扭打又似拥抱的二人。
「这是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一道光亮自邻居的门口she出,跟着投出夫妇两人的影子。
「放开我!!」陈雁昭彻底火了,真的出脚踹向奚浅。
「?」先是惊讶于跑出来的邻居,随后腿部挨了重重几下蹬踹,分心的奚浅重心一偏,没踩住楼梯拖着箱盒向后倒去。
「!」
在夫妇的喊叫中,感应灯又亮了。
睁大双眼的奚浅只觉背后空dàngdàng、凉飕飕的。
昏huáng的光线中,陈雁昭惊呆的脸正渐渐远离自己,不知身体哪个部位先着的地,总之眼前一花,世界迅速翻滚起来,在女人的尖叫声中,脑子里刹那间闪过一辆疾驰的货车,坚硬巨大的车头如同吃人的大白鲨一般奔向有说有笑的几人,坐在驾驶位的朋友猛打方向,登时一个沉重的东西猛砸在自己身上,撕碎的身体开始剧烈疼痛。
「啊!!!放开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为什么此时听到的不是自己的呻吟,而是陈雁昭的惨叫。
「你难道从没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着我!」
失去意识前,奚浅好像看到了陈雁昭伤痛yù绝的样子。

第21章

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看似疲惫不堪的陈雁昭正低头望着两脚间的地面。几个小时前,奚浅从他眼前滚下了楼梯,不等在场人反应过来,那个装有数块长条形木板的箱子便重重砸到他腿上。霎那间,陈雁昭的胸口岔气似的突然一阵巨痛,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奔下楼,不记得是谁叫来的救护车,不记得救护人员怎么把奚浅抬走,直到听到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高度绷紧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像断了线的木偶,身心俱疲。
医生说奚浅的腿部虽然受到严重扭伤,但很幸运没有骨折,摔下楼时头部受到一定撞击,一时受了刺激才昏过去,现在已经醒过来。经过紧急处理和治疗目前没有大碍,可以回家休养,定期回来复诊。
好在没事……
陈雁昭从心底舒了口气,没想到危急时刻,他居然还这么在乎、担心他。记得在得知残酷真相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希望奚浅能在自己的生活里完全消失,甚至还盼望看到他遭受各种恶报,可这些只是因为知道他背叛玩弄自己愤恨下的一些想法罢了,不知两年前的车祸和几小时前受的伤算不算某种因果报应,可当真正身临现场时,坦然的心态早被如焚的心qíng所取代。
「病人的朋友,你可以进来带他回去了。」
走进治疗室,坐在病chuáng上的奚浅居然笑呵呵的,陈雁昭看他那副样子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虽然这次事故的错在奚浅,如果不是他死缠烂打抓着自己不放,自己也不会把他踹下楼去,但毕竟还是自己直接造成了他现在的半身不遂,惊出一身冷汗后陈雁昭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回家的一路乃至进家门,陈雁昭都没给奚浅好脸色,虽然整个过程两人贴在一起,又搀又扶,可看似温暖的画面,唇舌之战却始终没停过。
「我发现你真是恨我入骨啊!」下了计程车,奚浅还在对陈雁昭把他踹下楼梯的事感慨。
「这次给你个教训,以后别对我动手动脚,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呵呵,那这次你打算怎么补偿我?」虽然扭伤的右腿很痛,但奚浅看着陈雁昭像小狗一样防御警觉起来,实在觉得又可爱又可笑。
「补偿?你活该!」这绝对是陈雁昭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的大实话。
「你看我现在腿受伤了,别说出去拍照,连在家都行动不便,我要求不多,只要你每天晚上下班回来给我做做饭就行,中午不用管我,我热热前一晚的剩饭。」
奚浅觉得自己提的要求不高,陈雁昭动一动手就能办到,谁料他连这都不愿答应。
「想的美,要不要我现在就送你回你父母那?」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拄着双拐的奚浅一面费力上楼梯,一面故意在楼道里大声说道:「别想就这么推卸责任!就算我对你拉拉扯扯,可帮你买书柜也是一片好意啊,你不要也用不着狠心,还当着隔壁邻居夫妇的面把我踹下楼吧,我不管,你必须照顾我!」
「你!」好话都让奚浅说了,陈雁昭气的放开手,可看他在窄小的台阶上歪歪斜斜,怕他再滚下去摔出个三长两短,不得不又扶住他。
好不容易爬到三楼,望着几个小时前失足滚下楼的地方,奚浅还后怕着。他掏出钥匙打开家门,在陈雁昭的搀扶下进了屋。「就这样吧,都是朋友,还是邻居,有问题互相帮助嘛,一个人吃也是吃,俩人吃还热闹。」
「谁和你是朋友。」
「好好好,不是朋友,就算邻居也不能见死不救吧!」见刚把自己扶到chuáng边就像躲瘟神一样退开的陈雁昭,奚浅无奈动了动嘴角,窗外的天已由一片漆黑变得蒙蒙亮,这才意识到时间的奚浅忙正经起来,「不吵了,这次给你添麻烦是我不对在先,我道歉,我知道你人好,要不然也不可能一直从医院陪我到现在,折腾一夜你累坏了吧?一会儿还要上班呢,gān脆就在我这睡吧。」
奚浅突然改变了蛮不讲理的态度让陈雁昭有些不适应,想起发烧那几天他无微不至的照顾,陈雁昭懒得再和他争辩。「不用,我回去了。」
望着不领qíng的家伙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奚浅忙道:「那我今天晚上等你。」
门砰地撞上,接着奚浅听到楼道里开门关门的响动,盯着自家那扇门,几分钟前还热衷于斗嘴的人一下蔫了,刚刚在陈雁昭面前没事人的样子都是装的,身上多处擦破的伤口很疼,严重扭伤的右腿更是一阵阵作着痛,此时连头也开始疼起来。就在几个小时前,他看到了两年前的车祸现场,不知是不是被恐怖血腥的画面刺激到,失去的记忆碎片竟然找回了一些。
光听朋友述说、始终想不起来事故现场的奚浅直到现在才觉得害怕的要命,那样的事故换做谁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奚浅承认在经历了生死攸关的时刻才体会到生命的可贵,对各种事物的看法有了更高更深的认识,他应该更加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可是以前的呢?他有没有失去什么曾经认为可有可无,但实际上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重要到一想起来就心痛、悔恨不已。
「啊!!!放开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昏迷前,他好像听到了陈雁昭痛苦的惨叫,这是他对自己说的吗?自己到底对他做过什么才能bī他发出那么凄惨的声音。
「你难道从没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都没有吗?!你为什么不看我?!你看着我!」
声嘶力竭的吼叫,可怜伤心的模样,全部来自陈雁昭。奚浅相信这些不是自己虚构的,不管听到的还是看到的都是那五年的记忆碎片。抽出枕边相册里两人合影的照片,脑子里一遍遍回响着嘶吼,照片里的一脸呆相和黑暗中看到的痛苦模样合二为一,陈雁昭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喜欢过他?还是没有?他为什么那么伤心?他一直喜欢我吗?这些都是在什么qíng况下发生的?为什么一向胆大的自己在那个时候不敢看他?以前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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