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被鬼母的话狠狠戳中,眼泪掉的更加厉害,只是喃喃自语:“我都不去说穿他想用那东西做有违天规的事,他怎么能弃我……阿拾!一定是阿拾,那东西在她手上!是她抢了走了句芒。”
鬼母将头发卷了卷,扯了一抹妖艳的笑来:“原来,在旸谷老十手里。”
☆、第 10 章
鬼母像换了个人似的,阴测测地贴到三月耳边:“你为了将神力集在手腕,早就把自己修行的基业掏空,勉强撑着何必呢?”三月战栗着,颈间细细地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鬼母抚着三月的脖子,接着说:“再说那小哥也不要你,你不如,予我个方便?”三月想挣开,但是被鬼母的气场压制地动弹不得,抖着嘴唇问:“你想……做什么!”
鬼母转了转脖子,手还是在三月的脖子上划着:“我吧,被那些老东西莫名其妙轰去了鬼域,说要我去管管,结果呢?我耗着大好的年华将鬼域整治好了,还没来得及复命,不周山这连接三界的天地通路呀,就被颛顼那个缺心眼的弄断了。我总该去天上讨点什么的吧,你,可要帮我一把?”
“姑娘,看看花灯么?”拾拖着红光在准备回去,被路边卖灯笼的伙计拦了下来。
那灯扎的确实不错,莲花模样,拾把灯笼提在手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红光凑过来道“哇,好大一朵白莲花!”。
红光把那灯从拾手上抢走塞回给伙计,推着拾离开。“别觉得拿了灯就能和月神她们比娴静温柔,啧啧,那样不适合你。”
拾突然停了脚步,红光也跟着停了下来,偏着头看她。拾看着在街上行走的男男女女,喃喃自语:“可看上去,那些男人们,都吃这套。”
“我可不喜欢,一个比一个的娇气、矫情!”红光一把搂上拾的脖子,“还是你好啊,十个太阳里面最经得起折腾。”拾翻了个白眼,呸了一声将红光的胳膊拿开,“嚯,就你话多,我们赶紧回吧,看上去陆哥哥也要当值了。”
“这个点?”红光眯着眼睛看了看东边,“还没到呢吧……”拾使劲踢了踢红光的脚后跟,红光笑着伸手把拾的头发揉地稀乱,说“好好好,我们走。”
东方既白,三月还在不周山,一个人立着,偏着头自言自语:“若是借了旸谷老十的手钏,重立不周山,连通三界,引鬼兵闹一闹天宫,那也是出好戏。”
她整了整头发,奔着合虚方向,半路上遇到了正好当值的陆。陆给三月打了招呼,却没被理睬,陆倒也没有生气,东张西望地慢慢向西去了。
待陆离去,三月突然转身,眯着眼睛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三月在东海远远看到了那棵扶桑树,又向前行了半晌才看到了合虚那座悬在半空的小岛。
三月才刚进了夜光殿,便被姐妹们纷纷围上,七嘴八舌问着怎么彻夜未归,五月挤到最前面,装模作样地掐着扇子柄问:“三姐姐可是与那句芒神君春宵一夜?”三月蹙起眉头,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哎,别说了……”幽幽地叹了口气,拨开了这些等着听八卦的月神们,自己寻了个空位坐下。
三月悄悄抬了眼睛,见她们还在原地咬着耳朵。五月用扇子挡着脸给六月窃窃私语:“三姐这幽怨神情跟真的似的,难不成被句芒给弃了?”六月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五月:“五姐你别说了,你看三姐都快哭了。”
三月攥着手腕,指甲扣在袖口绣着的繁复花纹上泛着白,低声抽泣。九月看着有些心疼,将三月的手拿了下来,握在自己手里,轻声劝慰着:“三姐姐,究竟是什么事?我们合虚也不至于叫别人欺负了去,姐姐说出来,我们都能帮你的。”
三月甩开了九月的手,有些歇斯底里:“你们能帮什么!他终究不会因为我跟着他那么多年放下心中执念!我不过输在没有阿拾有的东西罢了,你怎么帮!难道要去偷去抢么?”
一月一直站在旁边,听三月越说越离谱,出声道:“行了,净说这些丢人的话。”然后唤蹲在三月面前的九月:“九月,送你三姐回屋去。”
三月抽抽搭搭地搭了九月的手,被她领着回了房间去。
一月看着她们二人走远,叹了口气,看着还在厅中议论的姐妹们,有些疲倦地挥了挥手:“这几天别去招惹三月,阿拾那个名字也别再在咱们合虚出现了。”然后也回了房间去。
虽说自家大姐发了话,但是还是挡不住月神们八卦的心,还在凑堆儿说着闲话。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夜光殿十二个女人虽少了一月、三月和九月,正好凑了三台出来,当中最红的角儿不过五月,牵着这个拉着那个,也不见嘴闲着。
五月说了些什么,匆匆用团扇挡着自己半张脸,道:“我可什么都没说。”被二月点着脑门骂着:“你这张嘴呀,倒是什么都能编排出来。”五月有些委屈:“我也是猜的,不然二姐你说,三姐为什么要骗句芒说那手钏在自个儿身上,不都是因为句芒想要么?看今天的情形,大概是三姐被揭穿了。”
二月也一头雾水:“句芒要那东西做什么?虽说那东西珍贵,但也只是个钥匙,汇集创世神力,才能有效用。要说创世神已逝,承了些许神力的也就我们日月风雷这些神仙了,非要通天改命的话,除非一口气连着杀好些个,放眼天下谁能做到?”
“句芒莫不是想夺天帝之位?”五月夸张地吸一口气:“他本来身份尊贵,现在蛰伏在天帝手底下做事,想必是心气不顺的。这么说来,他要是真野心勃勃,把三姐弃了对三姐倒是好事。”
二月掐了五月一下:“你的推测而已,你还说的有理有据跟真的似的,这等胡话也就我们之间能说了,传到外面看你怎么跟人解释。”
五月扭了扭腰:“知道了知道了,不过二姐你不打算给旸谷那边提个醒么?虽说是推测,那东西在阿拾那里,阿拾脑子也不见得比三姐灵光,万一真的给出去了……”
二月翻了个白眼:“操什么闲心,阿拾自有她哥哥们护着。我们这般巴巴地去了,说些推测出的关于句芒的坏话,他们能信么?怕是会想着我们是因为三月被甩下,专门去旸谷挑拨阿拾和句芒的关系的。”
五月点着头,揉着被二月掐过的地方,欲言又止。二月问她:“憋着什么话,赶紧说。”五月摇头,没回答。
三月和九月回了房间,三月依旧在嘤嘤哭着,九月坐在床边从怀里取了帕子帮她擦着眼泪,道:“当年七姐因为室白神官离世,差点哭瞎了眼睛,三姐你还骂她,说全心全意扑在男人身上只会自己难过。怎么这道理放在三姐自己身上却看不开了?”
三月也哭累了,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鼻子,九月见她平静了些,接着说:“句芒神君一向冷情,三姐若是这次真真正正看清、放下了也挺好。这么些年,我们看着也觉得你苦,这世间,总归是付出和回报对等的,总不能迁就着他一直践踏你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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