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你若拥有了力量翻天覆地又有何妨,重写规则又有何妨?比起保全,我更喜欢摧毁。凿齿!”
鬼母回身,喊凿齿的名字,凿齿在鬼母放出鬼气时就挣脱了绳索,如今化了妖兽真身立在殿中,鬼母摸了摸他的毛发:“你看这天上可比鬼界好太多?这遍地的神仙,你敞开肚子吃,再吞进九十七个,我便能助你成神。”
凿齿晃着脑袋,来到苦苦撑着地板想要站起来的红光面前,拾瞪大眼睛,厉声尖叫:“你敢!”
拾拼劲全身力气,将凿齿推出殿外,伸着胳膊挡在他面前。鬼母从拾身后走过,撞了她一下,拾摇摇晃晃了一阵才堪堪稳住。
“你看你连站都站不稳,真是和你那些哥哥们一个德行,为自己活着不好么?做什么要保护别人。”鬼母笑得得意,拾对着凿齿咬牙切齿道:“你在鬼界逍遥不好么?为何要成仙成神,伤人性命。”
凿齿俯视着拾:“我这么多年在鬼界学到的东西,便是留强除弱,命不可逆。如今形势推着我到了这里,我哪有放弃的可能。
我也不伤你,这天上的诛仙台在哪,我看着你跳下去,那样不会太痛苦。只是其他人,我,不能放过。”
鬼母嗤笑:“你倒是心疼她。”拾看了鬼母一眼:“好,我去。”然后跌跌撞撞地走向天庭禁地。
红光方才爬到殿门口便听到这些,大喊一声:“不要!”拾回头看他,脸上挂着的是他最熟悉的微笑,红光心里绞痛,不由得悲鸣出声。
良久,聚在天庭的鬼气散了个干净,众仙方才有力气活动,红光挣扎着爬起来,冲向诛仙台,那里却空无一人,四周静得可怕……
“所以呢?那为祸天地的鬼母去哪了,吃人的凿齿呢,还有拾日神君又去哪了?”星宿神官合上书,一个小童扒着星宿神官的袖子使劲晃着,不停的问。
“没人知道当时那里发生了什么,日月神君折损了二十一位,除了天地通路重启之外,三界虽时常冲突,但带来的灾祸也不算太大,这事也就那么过去了。”
“可天上太阳还在啊,神官你看。”小童指着窗外,一只三足乌恰好飞过。星宿神官叹了口气:“不过是红光神君用那拾日神君留下的羽毛,日日维持的罢了。”
“那句芒呢?”小童又问,神官用书敲了他的脑袋:“虽说是犯了错的神仙,怎么着也轮不到你直呼其名。他啊,自请弃了仙籍,做凡人去了,九九八十一世受难,为所犯下的错事赎罪。”
“拾日神君一定很厉害”,小童崇拜地道,“那时众仙移动都困难,她假意跳诛仙台,却又凭一己之力一并带了那妖兽和鬼母……诶呀!神官你为何又打我的头。”
“每天想的倒是挺多,今天的修业都学完了么?”星宿神官把书卷在手里,故作严厉。小童捂着脑袋:“不过神仙跳诛仙台会怎样啊?”
“话多!”
“神君,九月神君求见。”青以站在门口通报。
“不见!”红光的房间门窗紧闭,在里面冷冷地回答。
青以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对九月道:“神君说他不见。”
九月见青以那副神情也不恼,把手中的食盒递给青以:“那还烦请神官将这个送给神君送去。”青以在身前握着手:“九月神君送来的东西,神君一向是不收的,还是不要让青以再跑合虚送还的好。一东一西,路程也不近。”
九月默不作声,走了两步,丢了食盒扒在窗户上拍着:“我知道你怨我那时不为阿拾辩解,可她那时就洗脱了罪名。如今众仙还都感激她降了鬼母,救天庭于水火。论得失,她也没受多大委屈,你又作何这般对我!”
红光心里烦躁,啪的一下推开窗子,对上九月那张脸:“神君作为世间唯一的月神,还请不要到处乱逛,众神皆小心谨慎,神君还是不要辜负为好。”
九月失落地离开,红光看着她的背影,又合上了窗子。
青以推门进去,见红光拄着脑袋对着桌上拾的画像发呆,立在他身后道:“我父亲的预言从未有失。”
“你们家都是些算不明白的。”红光叹气,青以问:“所以神君不信?”红光再叹一声,换了个胳膊撑着头:“可偏偏我就是相信……”
青以难得脸上有笑意:“那还真是辛苦神君了。”
红光抱着头:“是啊,苦,苦死我了!谁知道天天按时起落那么累啊,早知道就对旸谷他们好一些了。”
“现在也不是不可以。”青以道。
红光枕在胳膊上,神情倦怠:“别说了,寒洞里的那些个更让我心累,怎么那么慢啊。”
青以带着任重道远的表情拍拍红光的肩:“这事急不得,起码要百年。”
红光把头埋在臂弯,止不住的叹气。
凡间。
“老板这耳环怎么卖啊?”一个少年打扮的人问首饰摊的老板,老板见他面白如玉,相貌不凡,寻思是个有钱的主,便伸了两根手指:“两吊钱。公子可是要给喜欢的姑娘买?”
那少年听闻价钱挑了挑眉毛:“算是吧。不过你这耳环又不是什么好玉制成,也敢卖两吊钱。”少年的目光落在一个用银丝缠绕的白玉镯子上,指了指那个:“你把那个拿来我看看。”
老板眼睛一亮:“公子看上这个了?”
少年把镯子拿在手中,细细端详:“这修补的手艺粗糙了点,但纹样倒是新颖。”
老板有些得意:“这是我家小儿拿银丝修补的一个镯子,原本碎了好几段,我见他既制成了便一直摆着,只是无人问津,还是公子慧眼独具。”
“两吊钱,你把这个给我吧。”
“得嘞。”
“儿啊!你那个镯子有人买去了!”老板收摊后拿着钱袋给自家儿子炫耀,青年有些兴奋:“是么!竟然真的有人能看得上我的手艺?”
“那可不”,老板把钱袋里的钱倒了出来,“足足两吊钱呢!”
青年面色一沉:“父亲你怎能卖人两吊钱?当时不是说好最多卖一吊钱么?那玉不是什么好玉的,配的银丝也不过五百文。”
“可价钱是那公子开的,我可没报价。”老板有些无奈,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轴了点。
那个青年拿了一吊钱握在手里,向门外走去。
老板急急地喊他:“唉!你干嘛去!”见他俯身穿鞋,又喊了一声:
“你干嘛去啊!逢蒙!”
☆、第 25 章
逢蒙道:“我要把钱给他退回去!”他一边穿鞋一边说。
“你大晚上的去哪找人啊!你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怎么找啊!”老板在他身后说道。
“要问这个镇子,哪个敢在父亲你的摊上不讲价买东西?所以那人一定是外面来的,他既花得起钱买这个镯子,那说明住的地方也不便宜。我们镇上,只有喜来一家客栈算是干净敞亮,他肯定在那。”逢蒙这般说道。老板摇了摇头,只得让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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