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慢成手册_音痴【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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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骆潇云也跟他说了太多次“对不起”。没法带他出去玩,或者是无法出席家长会,又或者忘记了他的生日……骆玢一个人去考试,一个人报了志愿,一个人去拿了录取通知书。然后看着老爸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说“对不起”。

  知道说对不起但也没有做什么改进,骆玢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否真正懂得道歉的含义。骆玢躺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刚才真是傻逼:红颜知己和感情不和的妻儿相比,谁都知道应该选哪个。

  何必自找不快。

  骆玢爬起来,去厨房冰箱挖出一盒雪糕吃。

  木清从浴室出来,看到骆玢捧着雪糕,皱了皱眉:“大晚上的吃什么雪糕啊。”

  但她显然并没有太多的心力去管教骆玢,最后只说了一句:“睡前记得把牙刷干净”,转身就进了屋。

  雪糕很快就吃腻了,骆玢用勺子戳着剩下的雪球,看它们一点一点化成浑浊的糖水。

  骆玢知道自己很傻,但还是抑制不住地难过。他也不想在年初一哭,但他胸口堵得厉害,不好好哭一场实在是难受。可他又不敢哭出声音来,怕他妈妈听到。骆玢看了看木清的房门,门是紧锁着的,他去拿了衣服毛巾,躲进卫生间里,拧开了花洒。

  骆玢三两下脱了衣服,听到了噼噼啪啪的静电响。他挤了洗发水开始洗头,在寺院里泡了一个下午,满头满身都是浓厚的香火气息,骆玢并不是不喜欢这个味道。洗发水的泡沫好像落在了眼睛里,酸酸辣辣的,骆玢仰头让花洒喷洒出的水冲洗着脸上的泡沫,就连不敢让人见到的泪水,也一并被温暖的水流冲洗而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骆玢都是这样哭的。因为只有在洗澡的时候无人打扰,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尊容就不会有人看见,还可以顺便清洗一下,等把头发吹干的时候,那些难过与伤心,就好像也会随着污秽远去。

  他并不常哭,骨折的时候他也只是大呼小叫一番。他也并非不坚强,哭泣只是为了更勇敢地走下去。

  骆玢关了花洒,用毛巾擦干身体,吹干头发,换上了睡衣。

  木清不知什么时候从卧室出来,客厅里开了电视,她半躺在沙发上看节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夜宵?”看到骆玢出来,她问。

  “不用了,还饱着。”骆玢摸了摸已经吹干的头发,回了屋。

  木清“嗯”了一声,又拆开了一袋零食。

  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地摸摸骆总。不哭。

  第34章 第34章

  骆玢在幸州待到大年初五,就准备回鹭州。木清也不挽留他,反正骆玢在不在家一个样,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早饭午饭一起吃,晚上又熬到两三点,如此恶性循环。

  木清对骆玢早就放弃治疗了。

  放假回家骆玢几乎都是在外婆家吃的,要说真有什么舍不得的,恐怕就是外婆家的饭菜了。老太太担心骆玢不够吃,回回菜管够,饭管够,十来天下来,骆玢怕是胖了一小圈不止。老人家的审美是最为朴实的:“白白胖胖的才好呐!”骆玢无言以对,想着回学校后再减肥也不迟。

  骆玢要回鹭州去,老人家相当舍不得,给他包了一大袋吃的,骆玢拆开一看,都是橄榄桔子,还有一些本地才能吃到的零食。

  “吃不完分给同学也是好的。”外婆不容骆玢推辞,骆玢心想,他倒是想分来着,可是同学们都是过了元宵才回校,到时候东西早坏了。

  “你就拿着吧。”木清在门口催他,“走吧,一点半的动车,别赶不上了。”

  骆玢这才拎着大包小包跟他妈妈下楼去。

  年还没过完,街上还有很多店还没开门。木清一边开车一边问:“你这么早回去,学校食堂有没有开?”

  “有开。”骆玢从袋子里拿出个桔子剥开吃,“好几个食堂呢。”

  木清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吃好些,钱不够了说。”

  骆玢下了车,冲木清挥挥手,转身就下了地下通道。幸州站历史还算蛮久的了,但骆玢一直觉得这里好像总也打扫不干净似的,地板上永远有擦不干净的黑漆漆的胶质,踩上去黏黏糊糊的,有些恶心。地下通道里偶尔还会有乞丐,骆玢避开,过了安检,进了候车间。

  偌大的候车室,挤满了人。骆玢抬头看挂在远处的列车表,确认了进站口,才挤入人群中。真难以想象,除了他,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骆玢找到一个位置,在带小孩的阿姨和吃泡面的大叔中间坐下——他的行李实在有点多,不找个位置休息一下实在不行。离开车还有二十分钟,再过十分钟检票。那边人们已经排成长队,旁边的大叔吃的是老坛酸菜口味,骆玢虽然刚吃完饭,但也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真香。

  李即非发了朋友圈——骆玢现在发现这家伙发朋友圈的频率还是蛮高的。李即非说回了学校,只可惜图书馆没开门。骆玢私戳他:“老师,您回学校了?”

  李即非没有马上回他,骆玢等了一会儿,那边已经开始检票,他连忙提着一堆行李挤了上去。

  骆玢运气好,抢了个一等座的票。只可惜现在一等座也不够一等,一车厢的泡面味,位置旁边还有一堆前任旅客留下的瓜子壳。骆玢无奈地把东西扔到行李架上,勉强入座。前面的大妈开始大声聊天,说着不知道哪里的土话,声音又大又刺耳,骆玢连忙塞了耳机听音乐,发现李即非给他回了消息:“嗯,回学校了。有事?”

  骆玢打字回道:“我从家里带一些特产,不过有些保存不了太久。我给您送一点过去?”

  李即非马上回:“这怎么好意思?我一直在学校,你随时可以过来。”

  看来真是非常好意思了。骆玢不自觉地笑了一下,开始听歌。

  幸州到鹭州,两个半小时的车程。从车站到学校,再耗掉半小时。到李即非那里估计就要吃晚饭了。到那又能吃什么呢?骆玢想了想,鹭滨的砂锅飘过脑海,让他忍不住一阵恶寒。

  要不晚上就吃桔子好了……好歹维生素还丰富呢。

  骆玢听着音乐睡了一小会儿。

  李即非回了鹭大那间破败的小公寓。过年几天,他不仅吃得有些多,连动动脑筋的活都少做。今早李即非终于准备回学校,他老妈给他备了两大箱牛奶,又有零食若干,家里的各类熟食也满满当当装一大袋,要李即非放冰箱里存着慢慢吃。

  李即非哭笑不得:“妈,我那儿离这就五公里,车程二十分钟,您怎么搞得好像我要去西部一样。”

  尹仰茹拍他一掌:“就算住得近,你自己算算,一个月回来几次?你在学校肯定又乱吃,我不替你多准备一点,你有时间考虑吃什么?”

  李即非笑着,把东西都塞进包里,自己下楼去挤公交。

  好不容易把那一堆东西收拾完,李即非又张罗着给自己换了床单被罩——他妈妈非得让他把床单被罩带回家再洗一遍。李老师奇了怪了:他每个月换一次床单被罩,怎么就这么不得他妈妈的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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