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现代女尊]锄下有火_孢子叶球【完结】(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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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拿它出来干嘛,花香生的孩子呢?”丁凤仙拉住她问道。

  “还在屋里呢。”秋穆又补充道,“你要去抱得先洗手。”

  她这么一说,原本在门口等着的人们都到前院儿的井边儿洗手了。村公所的水井旁专门设了一个水槽和一个大缸,就是供大家经常洗手,避免疾病传染的。看样子这段时期的卫生健康宣传成效还不错。

  秋穆也拿着那胎盘到井边儿来清洗,好几个姑娘好奇地看她洗的东西。只见那胎盘原本就像个化了的肺一样,泡进水里立刻就冒出了好些紫红色的血来。这血的颜色像是陈血,但却也没有凝固。秋穆想着,难道是缺氧血?

  李有河看着水里的胎盘,忍不住问道:“这是要洗了吃么?”

  一旁的高如莲笑着说道:“不吃难道还留着当纪念品啊?”

  “我是觉得……”李有河有些犹豫地说,“这样不太卫生。”

  “有啥卫生不卫生的,不都是肉吗?”沈见春说道。他是农会主席沈见宝的弟弟,进入夫男会之后又当了党员。“秋会计都觉得能吃了。”

  秋穆不得不说道:“不是我觉得能吃的,是北山爹让我出来洗的。”

  “之前村里的男人生孩子,这东西都是能吃的。”高如莲说道,“也没出过什么问题,就当是给产夫补充营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生科狗在此提醒:胎盘(紫河车)不要乱吃,如果处理得当理论上也只是富含蛋白质,现在大家生活水平好了,吃鸡蛋也是一样的;如果处理不当还可能残留黄体|酮:)

  ☆、第一百一十五章:起名

  因为这胎盘看着似乎很容易变质,秋穆洗干净之后立刻就去煮汤了。虽说自己吃自己长出来的组织似乎有些诡异,但由于平时的确难吃到肉,尽管心理上觉得奇怪,秋花香还是就这么吃了下去。

  给孩子洗过澡之后,北山爹终于打开了门,放外面等着的干部们进屋去看。尽管大家都把手洗了好几遍,在看到那个粉红色十分柔弱的小东西时,却又突然都不敢上手去抱了。他们看着这个刚出生的小家伙看了半天,既高兴又惊讶,努力地找他五官上和他娘他爹的共同点,然而不少年轻的干部心里都暗暗惊奇,像是秋穆和秋花香那么好看的人生出来的孩子竟然这么不好看。

  这也难怪,新生的婴儿几乎没多少是长得好看的。而这个小家伙如果放在新生婴儿里,也远算不上是丑的那类,只是跟大家印象里几个月大的小孩子相比的确是不太好看罢了。

  不过即使丑,大家对这个小家伙还是颇有兴趣的。一方面是由于人们天生就对婴儿更有兴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恐怕是丘阳的革命干部们的第一个孩子。他刚好出生在推翻封建买办、农民翻身的新社会,这会对他有什么影响?

  另外,大家还好奇会给这孩子起什么名字。

  之前,其实在夫男会里就有人讨论过这样一个问题:孩子应该跟谁的姓?因为有不少人认为“嫁”和“娶”的区别导致了男人结婚之后受剥削,而孩子从母姓的制度也使得封建家长制的影响难以消除。一些激进的会员认为应当取消这个继承姓氏的制度,顺带着取消男性外嫁的制度。

  似乎这是可以先在丘阳的党员和干部们身上试一试的。而村里的其他群众也在看着,那些整天谈着“女男平等”的女干部们,如果这“平等”平到了她们家里会是什么反应。但是单就秋花香的这个孩子而言,显然就不存在到底继承谁的姓氏的问题了,这让那些激进的会员们有些失望,但同时又想看看这孩子的名字到底是由他娘来起还是由他爹来起。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没什么悬念的,因为秋穆跟秋花香压根儿也没有结婚,这孩子的名字究竟怎么起,她在理论上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不过实际上她还是能够提出建议,而秋花香就在等着她的建议。

  丘阳的干部们总是对她有种误解,认为她既然是从苏联回来的,又算得上是知识分子,所以应该比丘阳的其他人更有“文化”。但事实上,虽然秋穆的确比其他人多知道些自然科学方面的知识,但要说“文化”却是另一回事儿了。

  人们在说“文化”的时候,往往指的是文学知识,而且还特指中国传统的文学知识,其他国家的都不能算。所以在这方面,秋穆和其他人一样都是没念过几年书的半吊子。她可以特别肯定地说,如果要谈这种“文化”,她的水平跟秋花香恐怕并没有什么显著差别,而比起像是王高从、李文昇这样真正在中国读过书的旧地主分子而言就更差得远了。

  所以,秋穆并不想对起这个名字提出什么建议。别说是典故了,就连那些日常生活和普通书籍里不怎么用的汉字她都是不太会写的——说实在话,秋穆现在会写什么字完全取决于十八年前莫斯科大学图书馆里中文通俗书籍的种类。

  然而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能力不够,于是秋穆对秋花香说道:“我怎么提建议?你的孩子,应该你自己起名。”

  秋花香显然是想要自己起名的。他还有点儿后悔去问秋穆的意见,怕如果秋穆起的名字特别合适,他都不好意思不采用。而听秋穆这么说了,正好合他的心意:“好啊,那我就起了。到时候起出来,你可不能不同意。”

  “我哪能不同意?”秋穆立刻说道,“我就算不同意也没啥用啊,是不是?”

  于是,刚生产不久的秋花香想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决定给他的孩子取名为“进红”,正好小名就叫“红红”。

  这名字多新潮啊,又“进步”又“红”,而且至少在丘阳人看来还挺好听——毕竟大家的文化水平都不高,平时说话都直截了当的,起名字也都是用常用字。

  孩子出生了,名字也起好了,还是他爹自己起的,这么些高兴的事儿让村公所一直洋溢着喜悦的气氛。村公所的干部们把他看作是一个新生活的美好开端,而夫男会的委员们也认为这是丘阳夫男运动开展良好的证明。

  然而很快,不好的事儿就发生了——虽然这是跟刚出生不久的秋进红没什么关系的。

  秋花香刚生产过后似乎没什么“后遗症”,但过了两天却突然开始头晕起来。他自己没当回事儿,跟秋穆提了一句,秋穆也没当回事儿,只是以为这是由于产后激素水平不稳定罢了。夫男会安排北山爹平时照顾着他,而北山爹听说了之后,一开始以为是房间里太闷了,还时常带他出去到室外阴凉的地方呆着。

  然而情况很快就发生了恶化。第三天,秋花香的头晕更加严重了,体温也一下子升高起来,看上去就像是发生了什么感染。北山爹连忙把秋穆叫来,而当秋穆看到他时,他的脸上已经烧得发红了。

  头晕,发热,全身淋巴结肿大但不严重,没有其他症状。一开始秋穆以为是分娩时留下的伤没愈合而感染了,但仔细察看之后也没有看到任何感染的表现。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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