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现代女尊]锄下有火_孢子叶球【完结】(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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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长刘绪峰说道:“不管主要的问题是什么,我们是来复查土改的。你如果没有别的事儿要汇报,那你这块儿就算是问完了。”

  “那就算是问完了吧。”高和喜说道,“我去把剩下的干部都叫来问问?”

  刘绪峰摆了摆手:“不用了,这还不着急。”

  高和喜又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想,却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道:“哎呀,对了,你们几位大老远跑来,还没休息呢!我们早就安排了住宿,只是都是在乡亲们家里……”

  以往解放区的干部都是要以干正事儿为先的,不过这次刘绪峰却欣然接受了先休息的建议:“要搞革命不能怕条件艰苦,甚至条件艰苦一点儿反倒是好事儿呢。同志们,那咱们就先去安顿安顿吧。”

  高和喜带着工作队员们来到一座简陋的小院儿前,住在这院子里的房主人已经在院门前等候了。接待工作队的房主人是个叫高五福的年轻贫农,在解放之前就加入了高家村的民兵队。她家之前的几间屋子被地主剥夺了,因此在清算地主之后分到了这座小院儿。虽说这院子修得十分简陋,但从面积上看还是能住不少人的。

  秋穆跟着其他工作队员们进屋看了看他们未来的住所,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打扫得很干净,还准备了洗干净的床铺和被子。看得出来,这个叫高五福的姑娘是认真打扫过的。这不禁让秋穆心里觉得有点儿愧疚,他们虽说是来干正事儿的,但也给高家村的干部们带来了不少麻烦。

  “这三间屋都能住。”高五福说道,“外面水缸里的水随便喝,没了叫我一声就成。”

  工作队员们礼貌地感谢了她的招待,高五福看他们没有别的需求,就离开去忙别的了。

  然而当她走了之后,工作队员们却开始压低声音讨论起来。

  杨成林说道:“照我看,这个高和喜肯定有问题。她一直在‘翻身’问题上打马虎眼,还总扯到水库上面去。”

  “对,”另一个叫魏向阳的姑娘说道,“高和喜一开始说分地之后生产效率不如之前,这就体现了为封建地主占有土地辩护的思想。”

  如果说一个干部推卸责任,那还是她当干部称不称职的问题。可要是牵扯到为封建地主辩护,那可就是思想和立场方面的偏差了,算得上是相当严重的问题。

  那个梳齐刘海儿的男孩儿林馨玥说道:“我觉得不能这么讲。高和喜只是从生产效率的角度说分地之后不如分地之前,并没有否定分地的意思。况且她自己也是贫农,‘翻身’之后才有地能养活自己。她这样的怎么会反对分地、为地主辩护呢?”

  “真正的贫农自然不会反对分地,可这个高和喜可不一定。”杨成林却说道,“你们大家想一想,是谁说她从前是贫农的?还不是她自己嘛。况且,就算她曾经真是贫农,又怎么保证她和高家村的地主没有亲戚关系?”

  “高家村九成的人都姓高,多少都沾亲带故。”其他工作队员也多数认同杨成林的观点,“高和喜当了村长,巴结、套近乎的肯定不会少。”

  又有人说:“这个高和喜把咱们安排在一个高家村的民兵队员家里,怕是要借此监视着咱们。以后还是小心着点儿好。”

  于是话题又被引向了对于“反侦察”计划的讨论。秋穆听他们你来我往,有点儿忍不下去了,站起来说道:“停一下儿、停一下儿。同志们,咱们为什么要揪着这两个干部不放?咱们来高家村是复查土改的,又不是审查干部的。她们就算真有什么问题,那相比于咱们的工作也是次要的。”

  她这么说了,还有些工作队员似乎不太服气,不过多数也认同主要工作还是复查土改这一点。

  杨成林说道:“对,要复查土改。只不过有了高和喜这个例子,咱们就不能光问干部了。要看农民‘翻身’的情况,最主要的还是得看贫雇农。”

  其他人纷纷说她说得是。问干部,就永远都问不出“问题”来。可若是高家村的土改搞得那么好、那么公平,为什么村里还会有那么些贫农?有贫农就说明“翻身”还不彻底,否则原先的贫农就应当获得足够的土地和工具,从而成为新中农。

  之前高家村的贫农没有达到中农的生活水平,这是因为什么呢?显然是“翻身”不彻底。工作队员们认为,分得应有的土地可以调动群众劳动的积极性,这是可以抵消掉原先的规模化生产被破坏所带来的损失的。如果家家户户都有地,那么全村人的积极性也就能被调动起来,整个村子的生产力就会上升①。

  注释:

  ①此处讽刺承包增产的调动积极性论。事实上(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在中国农村劳动力长期过剩的条件下,土地增产的主要原因显然是使用良种(例如三系、二系杂交种)和化肥。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工作队这一部分主要是讽刺王光美的“桃园经验”。总体而言就是不信任基层干部和广泛群众,搞地下工作(被认为是像对待国民党一样对待普通群众和党内干部和),通过主观认定的少数人判断多数人。

  对于这段历史感兴趣者欢迎加群(570361418),碰巧在下最近几星期在讲国史,对于相关事件稍有了解。

  ☆、第一百三十三章:吃饭

  工作队员们分了房间,在各自的房间里休息了一会儿。

  虽然工作队的九个人里只有两个男孩儿,他们还是分出了单独的一间房。而剩下的七个人按三四分两间房,四个来自同一所学校、原本就相互认识的姑娘分到了一间,而秋穆跟那两个从蒋统区逃过来的姑娘一间屋子。

  兴许是跟别人也不熟的缘故,那两个姑娘在工作队里也不常说话。一个个子高高瘦瘦、戴着眼镜的姑娘叫崔濂,之前曾经在南京呆过。另外一个个子稍矮,看起来老成些的叫于默杰,之前在蒋统区当过小学教员,应该是工作队里除了秋穆之外年纪最大的队员。

  这两个姑娘之前的经历跟解放区的学生们自然不太一样,因此平常情况下也不怎么说话,面对秋穆这个经历跟她们又大不一样的农村干部,更是觉得有些尴尬,没什么可聊的。

  秋穆跟着她们来到这间屋里,先是把她带的布包放在了桌上,从里面拿出两块儿玉米面儿的饼子,而后对这两个姑娘问道:“哎,你们饿么?”

  崔濂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似乎是生怕让别人以为她是蒋统区吃不得苦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然而于默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还是有点儿的。”

  秋穆掰了半个饼递给她,那姑娘却连忙摆手:“别,不用了——这边儿肯定给咱们安排了伙食的。”

  “可谁知道啥时候才能开饭呢?先吃点儿吧,饿着难受。”秋穆笑了笑。

  于默杰有些迟疑,但还是伸手接了这半块儿饼。秋穆又把另外半块儿递给崔濂,说道:“就算是不饿,也都五六个小时没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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