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算上你俩,枪借给我!”于雨朋微笑看看他,脚下没有停。
“干嘛?你会使枪?”闫鹏程说着把配枪拿出来,犹豫一下递给于雨朋,松手就有点后悔,“不行不行,你普通市民用枪是犯法的,我在这儿用枪都算是违反规定!”
“知道呀,所以才替你保管着,免得你违反规定!”于雨朋嘿嘿一笑,把枪揣到口袋里。
“真是个奸商!借人东西都理直气壮的,脸皮够赶上城墙拐角了吧?”闫鹏程说着摇摇头,心里却逐渐佩服他的豪气。
三个人来到于雨朋之前住的病房,胡小泉在门口等着。
于雨朋过去低声问:“小胡,安排好了?”
“是的,于哥,老鬼在你床上躺着呢,下面儿兄弟也都埋伏好了!我带五个兄弟帮你!”说着递给于雨朋一个大黑布袋,“于哥,这个给你!”
于雨朋打开袋子一看,里面两把Mac10微冲,十几个弹夹,防滑手套都有。旁边的闫鹏程两人都吓一跳,对视一眼看于雨朋。
“这玩意儿好!”于雨朋一边戴手套一边竖起大拇指,“哪弄的?”
“今儿天不亮黑市儿弄的,你跟大哥要再不醒,我们就打算血洗闻天国际!”胡小泉有些激动,他是龚兴龙手把手带出来的,比亲兄弟都亲,还有曹小虎的仇,说什么都不能撂下。
“好,有这个好!”于雨朋说着把闫鹏程的配枪掏出来还给他,又对胡小泉说,“这里我们几个够了,你还是下去跟弟兄们汇合,记住——不要带喘气儿的!注意完全!”
“收到!”胡小说完转身一声唿哨,门后边出来五个人跟他一起顺楼梯跑下去了。
“哎,奸商,你现在有两把Mac10,给我一把!”闫鹏程也带上手套,眼睛发亮盯着于雨朋手里的家伙。
“门儿都没有,那我的!兄弟,我来了!”旁边有人插话。
于雨朋一转身,米慧扶着龚兴龙站在了背后。他光着膀子腋窝以下缠着约有二十公分宽的绷带,就像古代妇女缠胸的裹布。
“大哥,醒啦?”于雨朋心情一阵激动,龚兴龙昨晚也被文向天射了一颗子弹,子弹穿身而过,没生命危险,手术后却迟迟没醒。
“是啊,兄弟,再不醒就赶不上这一场了!来,大家伙给我!警官神枪法,用这个太浪费,对吧?”龚兴龙快速把手套戴上,提起微冲晃了晃,神情一振!“小慧,你还是到我病房等着吧。”
龚兴龙回头向米慧说话时表情微变,语气更是温柔至极,丝毫没有了刚才那股子的霸气。眼光平和,声音温婉,四十多岁男人的柔情尽显,足以迷倒任何雌雄动物。
“别去病房,到晓芸住的监护室那边儿,那里更安全!”于雨朋向米慧喊完,又打量龚兴龙,“哟,闫队你们有没有发现?大哥这身儿内衣——这么性感地?可是比小嫂子穿的还迷人?”
“哈哈,哈哈哈哈……”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米慧红着脸瞪一眼于雨朋,转身跑向重症监护区。
凌晨一点前后,正是夜黑风高,几辆遮挡住车牌号的深色大面包车,悄然进了新界南区某医院后院。从车上下来三十多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手里各拿着武器。砍刀、钢管、黑星□□,为首的竟然拿着一把AK47,正是文老三文向心,他身后是拿着微冲的老四文向海。
文向心连嘀咕带做手势,小声分派人手。紧接着文向海带着部分人前往地下室的太平间方向,寻找文向天尸体。其他人把武器藏着外套里,跟着文向心坐电梯上楼,早有人打听到于雨朋的病房在几楼几号床。
一行人刚走出电梯,就听到下面传来沉闷的枪声,知道应该是地下室的老四文向海和看守尸体的警员动手了,赶紧向病房走去。文向心知道必须得速战速决,时间太长了警方支援一到,他们再想安全撤离可不太容易。
“哒哒哒哒哒……”文向心用力把门踹开,站在病房门口一梭子子弹射向病床上的人,床上的人一动不动,血迹迅速浸透了被褥。文向心先是一阵欣喜,又感觉有些不对,连忙过去揭开被子一看,激动地嚎叫:“大佬啊,大佬,到嘚系点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到的正是左脑中枪的文向天,本来被整理的干干净净,结果又被他用机枪打成了血肉模糊!
“人呢?王八蛋!姓于的,给我滚出来!”文向心骂着往门外走,紧接着又听到一连串震耳的枪声,声音就在门外十几米地方,随着枪声有几个弟兄栽倒。他慌忙趴在地上,又是一阵连续的枪声,门外的十几个全报销了。
“心哥,我们中埋伏了!”旁边地上爬的一个兄弟喊道,“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我他妈怎么知道?”文向心脑袋早就乱成了一团毛线,稍微定定神说,“打,给我打,谁打死姓于的,老子给他辆平治!”。
‘砰砰’ ‘啪啪啪’ ‘砰砰’ ‘哒哒哒’……枪声不断响起,整个医院都感觉像沉浸在过年的鞭炮声中。
重症监护室外的陈警司,早就听见阵阵枪声,猜想是手下的警员和外来的人交上手了。凭枪声判断,匪徒的火力要大过警队的配枪。心急的几次都想带人冲出去,可一看到旁边的几个内地公务员和妇女孩子,再看看里面躺着的梁晓芸,脑子里掠过于雨朋不屑一顾的眼神,轻佻的话语,忍住了。他保证过要保护好梁局长,警署总部也格外关注这位内地公安领导的安危。只有寄望附近警局的支援迅速赶到现场,不能在这些内地人面前丢香港警队的脸。
外面的子弹密密麻麻,文向心冲了几次都没能冲出去,站起来都困难,而且胳膊还受了伤,倒霉的枪又没子弹了!
“停一下!于先生,我有话要说,我要见于先生!”文向心大声喊。
“你是那位?有遗言要代传吗?我很忙,不保证能送到!”于雨朋恨得牙根疼,摆摆手让大家暂停开枪。
“于先生,我是阿心,文家老三文向心啊!”文向心依然趴在病房的地上喊,“还记得深圳欠我的人情吗?我救过你女人和妹妹的命!”
“哦——文先生啊!先把你们的武器全扔出来,缴械才能说话,一个指甲刀都不许剩下!”于雨朋站在房子拐角大声说。
“奸商,你干嘛?你想放了他?”闫鹏程压低声音说,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得,布满血色,怒视着于雨朋。
“你听见我答应了吗?我哪句话说放他了?先听他说什么,再一说,你是我手下吗?我有权命令你?”于雨朋低头小声说,似问非问,似答非答,眼角微笑表现出不可臆测的表情。
“奸商,奸的漂亮!”闫鹏程幽幽地说,此时他已经不分不清这‘奸商’二字是褒义或贬义,只感觉这人不仅狡诈还隐约地令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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