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道:“家里有事。”
家事?是送秦文夏回北京吗?
我悲恸道:“可顾霆生……我今天的生日。”
“微儿,我会在凌晨以前赶回别墅。”
呵,凌晨赶回来做什么?!
我望着天上突下的小雨,语气平静的问:“顾霆生,我刚刚见过秦文夏了,她怀孕了。”
顾霆生着急问:“微儿,你在哪里?”
“顾霆生,她说孩子是你的,你说她是不是骗我的?这是她想要我们两个人分开的手段。”
顾霆生沉默了。
沉默代表着默认。
那一刻,我明白了所有的事。
我伸手捂住眼睛,语气很淡的说:“那个孩子是在我们认识以前就有的,我原本不该去计较的,可顾叔叔……我心里有结,离……婚吧。”
“微儿,他是个意外。”
顾霆生的嗓音很沙哑。
隔着遥远的听话筒,他颤抖的声音解释:“是家族设计的,他们灌醉了我还给我下了药,他们想生米煮成熟饭。但我一拖再拖,想着找机会去打掉那个孩子,而他们把秦文夏保护的很完美,这次我把她带到a市远离容氏也是这个计划,但我的叔叔却一直跟在她的周围保护她……微儿,我从未想过让她生下我的孩子。”
第81.那枚戒指
顾泽说过,容氏凌驾于顾霆生之上,而秦文夏说过,这是他手中的权势所带给他的弊端。
顾霆生一辈子都在效忠自己的家族,哪怕曾经离开北京霸占着别人的身份,哪怕现在又要再次回到北京接受家族所给他指定的媳妇儿。
好像一直没有人问过他要什么。
但那又如何?!
他有孩子,这是事实。
我无法再舔着脸的继续的跟在他身边,我无法放下自己的原则去接受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
曾经为了追随他我放弃了尊严,而现在我却无法再犯贱的说:“只要你爱我,我就接受你的孩子,只要你有心,我们一起对抗你的家族。”
先不说他会不会为我对抗他的家族,而我们两个人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场笑话。
我冷笑着说:“顾霆生,那个孩子你瞒了我七个月,七个月的时间你从未想过要告诉我……”
他哑声:“微儿……”
我打断他的话,语调冷然的说:“你打不掉那个孩子的,这点你心里恐怕比谁都清楚。老实告诉我,哪怕那个孩子是秦文夏的,其实你心里也幻想过自己当父亲时的模样对吗?幻想过他唤你爸爸时奶声奶气的模样对吗?顾霆生,你年龄不小了,其实在你得知那个孩子的存在时,你的心里更多的是充满喜悦的对吗?不然给你七个月的时间,你会打不掉那个孩子嘛!”
他沉默了许久,就在我以为他挂了电话的时候,他才冷静的说:“我是想过,但我更为你想过,顾太太,我是真心的想跟你过日子的。”
他昨晚问过,“以后离开我,你会怎么办?”
原来这话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预谋,顾霆生现在说的这些话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明明早就决定要离开我了。
我讽刺的问:“哪怕和你的家族对抗?”
“水到渠成,总会有法子解决。”
我突然疲惫道:“顾霆生,我们离婚吧。”
“别说傻话。”顾霆生安抚我的情绪,叮嘱道:“等我先回北京,晚上我一定赶回家。”
家?
家又在哪儿?!
我把手机扔在了雨里隔绝了我们的通话,我抬头望着愈下愈大的雨天,心里很孤独。
我想打电话给余简求助,但手机被雨水泡着而且余简先前就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就在我自哀自怨时,巷子的尽头响起了皮鞋踩地的声音,在空寂的巷子里很悦耳。
我抬头望过去,无声的笑开。
叶湛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缓缓的向我走近,撑着那伞的手掌骨骼修长、白皙,额前的乌发虽微微凌乱,神情却一如既往的冷清、漠然。
他走近,眸心冷漠的望着我。
我艰难的站起身子难以自控的抱住他精壮的腰肢,把脸颊埋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寻求温暖,但还是忍不住的流下眼泪说:“我以为你放弃我了。”
我紧紧的抱着他,而叶湛把伞撑在我的头顶没有回拥我,默了许久他才淡说:“我带你回家。”
他寡言,但说的话令人那么的安稳。
我的脸颊下意识的蹭了蹭他的肩膀,哭笑着说:“每次在最落魄的时候,只有二哥在身边。”
叶湛嗯了一声,嗓音平静道:“六微,无论你做错了什么都不必惊慌,因为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你要记得,我永远都在,这话是真的。”
我瞧着他淋湿的肩头发愣,叶湛伸手攥住我的手臂,冷然道:“我叶湛,从不说谎。”
恰恰相反,我陶余微喜欢胡诌。
话虽如此,但从不对叶湛胡诌。
叶湛忽而推开我半步,他眸心细细的打量着我的伤口,最后把伞塞进我的手里闷声不吭的把我打横抱在怀里,向巷子口坚定的走去。
叶湛的胸膛很宽阔,步伐很稳定,在凌溯的雨中我似听见他强硬的心跳声,我抬头望着叶湛的侧脸,轮廓线那么的分明,那么的英俊。
又那么的冷然、不屑一顾。
他的眼中应该很难盛人,我和林宥以及几个兄弟姐妹恐怕都没有入他的眼吧。
叶湛把我带回了他家,他把我放在卧室里的床上躺下,然后拿了医药箱取出里面的东西替我擦拭伤口,又用纱布帮我贴在额头、脸颊处。
我属于特别怕疼的一类,消毒酒精碰触上伤口的那一瞬间我的身子会颤抖,叶湛攥紧我的手臂让我没有半分的退缩,这行为很强势。
身上的伤口他没有管,他起身去浴室拿了一条毛巾替我擦拭着脸上的脏东西,又替我擦拭着湿润的长发,做这些动作的叶湛很温柔。
眸心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自己所做的事,很沉寂更认真,我攥住自己的湿透的衣袖闭上眼睛,此刻,我不敢再看他,我似在怕什么事。
叶湛轻轻的揉着我的脑袋,隔了一会儿那股劲道消失,我睁开眼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
她微笑着解释道:“我是叶先生手下的医生,他刚吩咐我给你处理身上的伤口再给你换身衣服。”
男女有别,哪怕是较为险况的境地叶湛都能做到自己所有的风度,他一向很有原则。
她替我包扎完了后又替我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把我坐湿的被褥也给换了一套,她扶着我躺在床上后就要离开,我拉住她的手问:“请问,叶先生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这座城市吗?”
她微笑说:“一直都在a市。”
叶湛一直在a市但我却一直都联系不上他,就连林宥也是无从得知,看来那天我是真的惹他生气了,不然他不会把自己的行踪藏的那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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