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口渴渴醒的,苏建军的喉咙干得难受,苏建军记得茶几上有一杯茶水,是刘豹放那里的,伸手去摸,没摸着,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苏建军睁开眼睛,他发现屋里黑黢黢的,不知道几点了,苏建军用手撑着沙发要起来,猛然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
苏建军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喊出声来:“谁?”
没有回音,苏建军感觉那个肉体动了一下,什么东西?苏建军蹭的一下从沙发上跳下来,跌跌撞撞地摸到墙上的电灯开关,一下摁开。
雪亮的灯光一瞬间照亮了苏建军的记忆,他看见吕梅遮着一条被子坐在沙发上,露着□□的肩膀,在灯亮的瞬间,吕梅不能适应光线的变化,把头埋在被子上。
“你,你怎么在这?”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苏建军惊惧的声音。
这个场景是那么眼熟,好像一张被遗忘在柜子里的老照片,一旦被抖落出来,尘封的记忆和往日的情景便会活了起来,栩栩如生。
这个场面发生过!
自己下午还在暗自得意,以为自己悟到了人生的真谛,何谓舍得,舍出去,才能得回来,舍了自己的事业,以为会换回生活的安宁,扭转了自己的人生轨迹,没想到一切努力都在这一刻前功尽弃。
苏建军懊恼地垂下头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也赤身裸体□□。他的眼睛仓皇地四处搜寻遮体的衣裤,发现衣服散放在茶几上,苏建军迅速地冲过去,刚要伸手,看见吕梅的胸罩内裤放在最上面,立刻像被灼伤了手,他从衣服堆里,找着自己的两条裤子腿,一把抽出来,裤子上腰带扣重重地落在茶几的玻璃板上,当啷一声,吓了苏建军自己一跳,手一哆嗦,那堆衣服随之垮塌,凌乱地落到地上。
每一个场景,每一幅画面,苏建军都若隐若现似曾相识,越是这样,苏建军越是恐惧,像被施了巫毒的咒语挣脱不开,苏建军一边慌乱地穿衣服一边往门口看,门被反锁了,谁锁的?苏建军心里想,扭过头去看吕梅,她还一动不动坐在被窝里。
“穿上衣服!”苏建军说。
吕梅抬头看了苏建军一眼,伸手去拿掉在地上的衣裳,被角一下散开,露出两只蓬勃的乳,苏建军一下转过身去。
穿好衣服的苏建军走到办公桌前,看见桌上的纸杯里还有一些水,也不知道是谁喝剩下的,苏建军拿起来一饮而尽,然后,背对着沙发站着,点上一颗烟。
他明明记得睡着之前,一屋子人,刘豹还在边上絮叨,都是业务员,没注意吕梅在不在,中间醒的时候,也是自己一个人,吕梅什么时候进来的,自己是喝了不少酒,可是还能从饭店走回来,还能醒的时候知道要回家,怎么一转眼就能如饥似渴酒后乱性?而且还是和吕梅,他这次来公司,可是处处提防着吕梅。
吕梅在苏建军身后轻轻清了一下嗓子,轻声说:“苏总,我回去了。”
苏建军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吕梅穿戴整齐抱着被子要离开,立刻叫住了她,“你等等。”
吕梅站下,抱着被子等在那里,等着苏建军说话,她的马尾辫已经散开,凌乱地垂在肩上。
“你怎么会在这?”苏建军问。
“……”
“说!你怎么会在这?”
“他们走了我过来锁门,看你睡着了,怕你着凉,给你抱过来一床被子,你……”
“……我怎么你了?”
“苏总,不怪你……我自己愿意的。”吕梅小声地说,苏建军一阵绝望。
☆、第十八章 目的何在
“你,坐下。”苏建军指着桌子对面的椅子,艰难地说。
吕梅无声无息地坐下,怀里还抱着那床被子。
这是苏建军万万没想到的,以为抢在了命运的前边,可是空欢喜一场,因为和吕梅的婚姻并不愉快,而且只有短短的一年,他不愿意去想,时间长了,也就忘得差不多了,有时会恍惚一下,自己真的再婚过吗?
苏建军也忘了和吕梅是怎样开始的,和郑南兄妹亲情般的夫妻关系让他觉得他们之间的激情已经燃烧完毕,剩下的就是履行抚养顺顺的义务,即便是有一星半点的激情也是在婚姻之外,像徐金生一样,五十岁的年纪让苏建军明白,所谓的爱情,能沉淀下像他和郑南之间的亲情是多么不易,起码,他和吕梅的婚姻连个屁都没有沉淀下来。
刚才在灯光亮起的一刹那,吕梅坐在被窝里垂下头的样子是那么面熟,难不成他们俩就是这样开始的?
苏建军的手指被燃尽的烟头烫了一下,他一哆嗦,赶紧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
“这件事……”苏建军真的不知道怎样说好。
吕梅深深地看了苏建军一眼:“苏总,我知道……我不和别人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建军连忙说,可是,不是这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呢?他说不出口,他感觉吕梅在诬陷他,自己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他早就过了见了异性以酒遮脸荒唐的年纪,就算是酒后乱性也不会一点印象留不下,如果是十几年前,他会乱了方寸,会觉得亏欠,而吕梅什么都不要会更激起他的好感,怀孕,流产,离婚,结婚,一切都会越走越远,而且一步一步顺理成章,而顺顺,就会在顺理成章的过程中渐渐失去笑容,这是苏建军死都不愿意再看一遍的,他能豁得上自己,甚至是郑南,但是顺顺不行。
“小吕,这件事,怎么说呢……谁的责任更大,追究也没什么意思,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看你有什么要求,我尽我的能力。”
吕梅低下头去,苏建军看见有晶亮的液体坠落。
“咱们的公司账上还有一些钱……”
“苏总,我不要。”吕梅的头低得更深了。
“那……你看你需要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真的,苏总……公司对我够好了,一直让我住在这,我挺感激公司。”
“你找着工作之前可以一直住在这,房租到期我再续上,没事。”
“不用,我一定在到期之前找着工作搬走。”吕梅说着,深吸一口气扬起头来,脸上的泪珠已经擦在被子上,只有眼睛还湿漉漉的,“要是没有别的事,苏总,我先回去了。”
“哦,走吧。”
吕梅抱着被子出去了,看着她的背影,苏建军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吕梅给他留下的印象不好,泼辣,市侩,贪婪,精于算计,可是看她现在柔弱的样子,怎么也和脑子里的吕梅联系不起来,眼前的她,还不及和苏建军在西餐厅里坐着吃饭的顺顺年龄大,还是个孩子。
苏建军闭上眼睛,他努力让自己沉下来,去那个快要遗忘的角落去看一看,他绝望地发现,历史不可改变的重演,也是在办公室,也是在聚餐之后,虽然不是现在的理由,却同样在醉酒之后,他记得他给了吕梅一些钱,忘了多少了,被吕梅拒绝了,也像今天一样说什么都不要,之后,吕梅找到了郑南,说怀了苏建军的孩子,那段时间,郑南大吵大闹,搞得一家人狼狈不堪,顺顺像受惊的小鹿,走路都踮着脚尖无声无息地,生怕踩到随时随地都能炸响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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