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和孩子见面的时间晚了一些。
新生命的力量就是这般强大和治愈。
季月明róu自去接的她,她被放在一个透明的小推车里,裹着粉嫩的小被子,推进来的时候醒着,咿咿呀呀的还伸着小手,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我就忍不住哭了。
季月明将她抱起来,动作很生疏,但看得出来他特别的小心翼翼,季月明眉眼间的神情是从未luàn1ù出的柔软,他看着那个孩子的时候,让人望着他都移不开眼。
几乎全科室的护士都来看她,她们都说,我们母qīn能活下来,差不多已经算医疗奇迹了。
季月明将她放在了我身边,不让我坐起来抱她,怕我肋骨还没完全康复。
我甚至不敢直接看她,可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yīn味儿,虽然没有属于小孩子的niào香,可她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像是mén刷子,一下下挠着我的心。
我又想起来我抱着孩子去火葬场的那天,她也是这样小小的,软软的,却不论我怎么呼唤她,她都不会动。
“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季月明站在我床边,低头温和的看着我。
“念姊,季念姊。”我伸出手指,轻轻扒开了一些裹着她的小被子,她眼睛亮亮黑黑的,看向我的一瞬间,就和她爸爸一模一样,瞳仁墨染一般。
这个名字是我每日每夜无法入睡的时候想的,在知道她是个qīn孩儿之后,我就定了这个名字。
她还不会笑,只是会时不时吐吐小舌头,将小手够到的被子推向自己的嘴角。
这样鲜嫩的小生命,茫然的看着我,也许她还不能很好的看清,可她听到我的声音明显会有反应。
上苍待我不薄,终于将孩子还给了我。
我心中疼的难受,我是多么希望这种时刻,季天青也能看得到,我是多么想róu口对他说一句,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第240章 血染的神社①
出院后,我将那本日记和两封信一起寄给了小猫,让她帮我存在猫BUS咖啡店的某处架子上,她收到本子之后给我发了一张照片,示意已经放好了。
季月明将念姊宠上了天,雇了三个育儿嫂24小时不停歇的照顾她,我的身体也在调养下逐渐的恢复了健康,至少开始长rǔ了。
我恨不得将所有的时间都给念姊,但我知道,还有很多的事等着我去做,念姊半岁之后,我接到了风间发给我的邮件,他说黑泽龙云的婚礼下个月举行,他要在婚礼上对她动手。
我看的出来,这封邮件里面有很深的道别之意,因为风间自己可能都没有把握,他能shēn了黑泽龙云,并且在袭击后活着回来。
这封邮件一直都催着我神经上的某根弦,我不知道风间有多少胜算,至少我不想错过这样的局面,甚至可能还帮得上忙。
知道了自己的敌人是谁是一件好事,奈何他们距离我过远,或者太过狡猾,我就是想讨伐他们,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事。
所以有了机会,就一定不能错过。
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能将念姊藏起来,否则季月明一旦发疯的寻找我们,反而会坏我的事儿,所以我决定,和季月明好好谈谈。
晚饭后,念姊睡了,我去了季月明的书房,他之前堆积了太多的工作,最近都是通宵喝咖啡顶着,整个人已经熬的瘦了一大圈。
我进去后,将他手边的咖啡杯拿开了,放了一杯刚热的牛niào给他。
他看样子连洗澡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还穿着咖色的浴袍,头发湿着,他见到我有些窘,但还是对我说了谢谢。
季月明从念姊出生后就变了,可能他潜意识中有了男人向父róu的转变,整个人都比以前柔软体贴了很多,和我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霸气了,有点空闲的时候就凑在念姊的身边,就算是她睡着,他也能悄悄笑着看着她很久。
若说我内心不受触动是假的,可更多的是挣扎和矛盾,我突然觉得我这样骗他,是不可原谅的。
“我要去一次日本,短则一月,长则数月,念姊……”我想告诉他,能不能帮我照顾念姊,但我看到他原本亮起来的眼睛在听到我话后因为失望一点点暗下去时,我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去找季天青么?”他故意逼着自己看文件,实际上捏着笔的手出卖了他的心,他很烦躁。
“不,是关于卷轴的事。”我平静的看着他,他望向我,有些诧异,但是他也清楚,我是不会让他插手的。
“不能等身体再恢复一些再去么?”他问我。
我沉默。
季月明了然的点点头说:“这样……那我让张栋找个日语翻译和你一起去。”
“不必了,我不求别的,只求你帮我照顾好念姊。”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是真真满是恳求之意的,季月明反而不悦了,因为我对他的生分。
“还有什么,一并说了吧。”他将面前的文件合起来,我看到是关于东京地产开发的决议文件。
其实我想告诉他,如果我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就将念姊还给季天青,我还想告诉他,我给他们一人写了一封信放在了小猫那里,看过之后就能知道念姊的真实身份。
但我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我舍不得念姊,既然有了牵挂,我就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做事那样的不考虑后果。
“我一定会回来。”我说。
季月明冷笑出声,点点头说:“你要是不说我还真要以为,你可能就不打算回来了。”
我没有对季月明解释孩子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在他看来,可能我依然是个心狠的qīn人,就算是对róu生qīn儿也是可以弃之不顾的。
他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我乘坐三日后的飞机去日本,走的时候念姊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哭,虽然我不会母rǔ喂养她,可她却特别的缠我,哭闹的时候只要我抱着就会好起来。
我就在心被她哭声揪的快要断弦的情况下离开了,去机场的一路上,我不停的低着头擦眼泪,忍住了没有哭出声。
我是深切的体会到了娘心挂儿心的滋味。
我去了大阪,在飞机起飞前我发了一条短信给季天青,让他来大阪找我。
在除去黑泽龙云之前,我要将卷轴还给他,至于念姊,若是他能解释给我这段时间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理会我,我可能会告诉他。
我从没有想过,我会打草惊蛇,甚至差一点就毁了风间所有的计划。
我到达存放卷轴的神社时,这里已经休业了,要第二天一早才开门,我去了“表舅”给我的房产,打算住一晚上。
我进屋后不久,正在院中洗一只盆,打算接点水洗洗手和脸的时候,翻墙进来一个男人,他未管一脸惊恐的我,转身开了大门,看到从大门进来的人时,我感觉大脑中的神经都被挑断了。
季天青,他的身后,是黑泽龙云。
多日不见,季天青依然是一身黑色西装,如今的他将自己的真x胸情隐藏的越来越深,我已经从他的脸上分辨不出他的喜恶,但我还是能看出来他眼神中的责怨以及愤怒,应该是因为季月明的那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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