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等雨,而我在等你_贺五窝【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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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翻着病历,接着对我说:“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做这方面的志愿者。”

  我不解的看向他,他浅笑着说:“也不能算是志愿者,其实是有偿的,因为血型罕见,所以每当有这样血型的患者,我们都会做详细的记录,因为毕竟罕见血型的患者也是会生病的。”

  我问他:“志愿者,是什么意思?”

  “举个例子,现在有一位和您相同血型的nòng毒症患者,已经要每周透析三次了,但是病情还是有继续严重的趋势,所以就需要定期换血,但是患者这样特殊的血型,想换血就必须有固定的供体。”

  我分析着他的话,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濮医生继续说:“当然,这都是自愿的,愿意支持这样医疗治疗的患者我们都称为志愿者,但是每次供血都是有偿的,毕竟要抽掉你体内三分之一的血,你需要恢复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恢复后,可能就会有下一次供血需求了。”

  三分之一的血,我是没有概念的,可听起来好像也是很厉害了。

  “所以,每一次供血,会有营养以及健康补偿,一次大概能有四五万吧,能这样维持的患者,钱财都不是问题。”

  我有些愣的看着他,四五万,差不多正常工作一年的收入了。

  “每次供血之间有多久的间隔?”我问他,他显然有些kù动的看着我文:“您有这方面的意愿么?”

  “我可以考虑。”

  “每次大概三个月左右,不一定,看病情恶化情况,如果病人恶化的比较快,就需要缩短时间,抽去三分之一血的最快恢复时间是28天,不过正常情况下,献血600cc以上,我们半年内都是不允许再抽血的。”

  也就是说,其实也是靠玩命赚钱的一种模式。

  “那病人如果低于28天就恶化了呢?”

  他倒是没有否决我这种想法,看来是有可能出现的。

  “所以供体特别稀缺,我手里这个病人她现在有两个供体,其中一个供了一年多了,他本来身体就不够健康,所以现在有些撑不住了。”

  我点点头,轻声说:“好,我会考虑的,尽快给您答复。”

  濮医生走后,我躺下来,看着手机上一个又一个叠上去的未接,潘航像是疯了一样的不停打我的电话。

  我真的觉得特别累,总是要结束的,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迅速的结束,如果拖的时间久了,总觉得心里不安,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打了阻断针之后反应比较大,我出现了头晕惊厥的现象,按理说不应该的,濮医生说我体质可能更特殊一些,所以要继续留院观察。

  周五晚上,季天青来了,捧着一束浅粉色的鸢尾花。

  我没有告诉他濮医生的建议,但其实我差不多已经自己做了决定,接受成为志愿者的请求,至少每次四五万的收入,能让我安逸的活下来了。

  “周末可以问医生请假带你出去逛逛,你想去哪儿?”他问我。

  我其实对旅行没任何概念,对陌生城市也没有什么好奇心,只是我心真的很1uàn,潘航的电话每天还是一百多个,不厌其烦,我实在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随意吧,去哪儿逛逛都行,只要能到处走走。”

  季天青并没有带我去什么旅行景点,他其实是个ǐng喜欢安静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闲暇时光能在很出色的咖啡店里泡一下午。

  我觉得他活的无比小资,这样的生活以前离我太远。

  去的咖啡店名字很特别,叫猫BUS咖啡店,一进门就是一个巨大的mén绒玩具,季天青告诉我,宫崎骏的动画《龙猫》里就有这样一个猫BUS。

  “这家咖啡店的老板娘人很好,你可以准备一个记事本,心烦了就来这里,将烦恼写在记事本里。”季天青从我们不远处的书架上拿来几个新本子,摆在了我面前。

  ☆、第43章 兄弟妻,可欺

  我本不打算选的,因为我不住在这里,来的机会不多。

  “留只本子在这里,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就想起来了呢?”老板娘不但人长的美,说话也róu切,她将一本牛皮色封皮,趴着只小猫咪的本子推到我面前说:“让它成为你的树洞吧。”

  她说罢将咖啡摆在了我和季天青面前,他喝拿铁,为我点了焦糖玛奇朵。

  “这里有你的树洞么?”我问过之后就后悔,说好不探究他的生活的,季天青倒是没在意,微微一笑道:“有。”

  我在那只本子上写了一行心情,然后将它放回书架,回到医院季天青就离开回上海了,我则在晚间秘密签署了志愿者协议。

  “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十天后你就可以去患者那里,来回机票车费都是患者承担的,做完治疗后,你可以选择去哪里休养,患者家人也会送你去。”

  “这般迫切么?”我接过濮医生给我的安排表,上面很清楚的写着我什么时候去患者那里,这位患者居然在上海。

  “这不是迫切不迫切的问题,如果你不去,患者很可能就撑不下去了,这是生命能不能延续的问题。”濮医生笑望着我,很郑重的说:“所以希望崔小姐要遵守时间。”

  我没有告诉季天青我出院了,也没有选择坐飞机回去,买好火车票在候车室里等待的时候,我望着票根上的目的地发呆。

  我要回去,回去和潘航了断一切。

  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我下车时打了潘航的电话,我以为他会愤怒的咆哮,可他听到我的声音第一时间就哽咽了。

  “洋洋,你在哪儿……”

  我愣在原地,他明显哭出声的说:“求求你,洋洋,求求你回来吧。”

  我轻声说:“潘航,你把证件准备一下,咱们周五早上去民政局把证改了吧,我什么也不要,没什么财产纠葛。”

  潘航继续哭着说:“洋洋,你在哪儿,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见见你。”

  我想到他当着我的面抱着薛梦格的样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反应。

  我挂了电话,想见面,在民政局见吧。

  我季天青为了我能在深圳活的舒服一些给我留了一些钱,不多,但是在宿迁能随便撑够十天了,只要去患者那里进行了换血,到时候我就能有一大笔钱来支配,就不会这么别手了。

  找了一家干净的家庭旅馆,我暂时安顿了下来。

  周五一早我去民政局门口等,潘航还是来了,他手里什么也没拿,我转身想走,他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听我解释。”潘航伸开双手挡着我,我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他也不越距的对我说:“洋洋,我不多解释别的,老大来了,今天中午叫我们一起吃饭,我不想让他看我笑话,下周一我就和你一起办手续,行么?”

  老大是潘航的舍友,本科时候他和潘航一起追过我,后来我和潘航在一起了,他也没有因此和潘航疏远,反而对我们非常照顾,是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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