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嘉终于进入的时候,青年呜咽一声,死死抱住了对方的脖子,眼泪潸然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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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嘉和涂建桁就像是最平常的恋人一般,过了一段无人打扰的温馨小日子。
小胡在经过最初的不自在之后,很快接受了他们的关系,并且对那种闪瞎人钛合金狗眼的卖糖行径视若无睹,每天忙自己的,忙完就自发自觉的滚去自己的大屋歇着,任那两只爱干嘛干嘛。
涂建桁不是怕羞扭捏的性子,一旦认清并坦陈了自己的感情,就不再遮着掩着,即使是对自己的欲望,也是直言不讳。
只可惜,他看上的是个老流氓,彭嘉总有办法“欺负”得对方红了眼眶羞耻不已,不断刷新他的底线。
彼此心照不宣的是,他们在一起,起腻也好,互相陪伴着看书看电视也好,闭口不提过去的糟心,也不提未来的出路,仿佛眼下能抓住的就是所有,就是全部。
事实也确实如此,眼下就是全部。
春节前,厉荣出狱了。
在厉荣出狱的第二天,涂建梁动手了。
针对厉荣的暗杀没能得逞。另一边,针对涂建桁的迷晕绑架行为得手了。
厉荣推着轮椅,两人一身狼狈的回到彭嘉住处推开门,原本温馨的房子里面空荡荡的,那个漂亮纯白的青年不见了,小胡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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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荣跟涂建梁从一开始,差不多就是火星四溅的对峙。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厉荣经过了几年的磨难,戾气在,心思却沉稳了很多。
彭嘉有点神经质,经常抽着烟烧到手都不知道。厉荣看不过眼,真的问了,彭嘉又满不在乎的摇头否定。说出的话永远都是——
涂建桁之于他,过去是新鲜的玩物,现在是保命的护身符,哪有其他含义?
厉荣不懂感情,眼下的急迫和当务之急也没法让他琢磨这些儿女情长。
厉荣棋子不多,只是个顶个的好用。
孙昌是其一。
拥有太多的人总是会畏手畏脚害怕失去,何况孙昌那么贪生怕死?他的妻儿老小连着相好的一起被厉荣拿来做筹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在涂家暗中做的手脚克扣的那些钱财,一旦翻出来,涂建梁一定饶不了他。
倒戈成了必然。
一个左膀右臂的倒戈是致命的。
涂建桁用几个月帮彭家搭出了一个基本的框架,被抓走前,贴心贴肺的差不多把自己的那点家底都垫了进去,几块的商业模式已经开始缓慢运转,未来看好。厉荣跟彭嘉商量了一下,瞿扈成了明面的经营者,孙昌是私底下那一个。
跟涂建梁搏命争斗了两年多,期间不见硝烟的惊心动魄无数,厉荣和彭嘉都碰到过暗杀,最惊险的一次,子弹只要再偏一厘米,彭嘉就没命了。
也正是这次刀口舔血的危机,医院查出了彭嘉HIV阳性。
结合近期彭嘉毫无缘由的经常性感冒低烧咳嗽,全身疲劳无力,答案昭然若揭,残酷的指向一个答案——
当年涂建梁安排的那十几个人里面,有人是HIV病毒携带者。
第55章 番外四
涂建梁彻底翻船那天,是厉荣亲手拿了钢管打断了对方的双腿,拽着头发扔到了彭嘉的轮椅面前。
彭嘉瘦的厉害,颧骨突了出来,精神倦倦的样子。
涂建梁疼的浑身打颤,浑身上下冷汗湿透了衣衫,依旧咬着牙关坚持着自己最后的底线。
彭嘉笑的直咳:“荣子好样的,哥哥谁都不服就服你……涂建梁,咱俩这笔账怎么算?”
涂建梁脸上的肌肉都控制不住,又想笑又疼的难忍,表情可怖:“你受的那些,十倍百倍还回来就是……哈……涂某一身骨头随便敲……还有轮……是吧,敞开了玩,随意……”
彭嘉卸了一条义肢,敲了敲涂建梁的额头,不轻不重:“你都老成这样子了,我再找男人上你,不是便宜你了?涂建梁你那对爱逾眼珠子的双生子呢?……送去英国了?没事,我帮你接回来……这事儿你不是干过吗?……我比你有人性,那么嫩的能掐出水的一对孩子,洗洗干净给我兄弟暖被窝吧……”
涂建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喘着粗气:“彭嘉这是我们的恩怨,你不能牵扯孩子,你不讲江湖道义!”
“跟老子讲道义?”彭嘉笑的张狂又恣意:“涂建梁你疯了吧?眼睛瞪那么大,后悔了吗?你说你早一天弄死我不就一了百了了?哪会有今天?”彭嘉吐了口口水,眯了眼言语轻佻:“老子拜你所赐,HIV阳性,活不了几天了。可是涂建梁,你家那个小白兔恐怕也被我传染了——”
涂建梁再度受到冲击的表情,脸上的惨白完全不作假:“不可能!不可能!”
彭嘉冷眼旁观,抿了抿唇:“小白兔在我屋里住了几个月,你说可能不可能?”
涂建梁哭了,硬朗的男人被抽去了脊椎骨,哆嗦的控制不住:“建桁好好的,明明好好的……”
厉荣面无表情的交代身后唯唯诺诺的孙昌:“带着小八大虎他们,去把涂建桁涂俊涂俏还有涂夫人一起抓过来,涂建桁去做血检。”
血检结果让彭嘉轻轻呼口气。
阴性。涂建桁没有被传染。
涂建梁是被厉荣交代着,指定孙昌监视着,捆了手脚沉江的。
彼时毫不知情的涂建桁正扑在彭嘉怀里,哭着请他放过大哥一马。
彭嘉抹着青年脸上的热泪,喃喃自语。
开弓哪有回头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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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嘉涂建桁之间陷入了没有回头路的死结。
涂建梁死了,涂家大厦已倾,厉荣复盘了七年前涂建梁对彭家做的事,全线接管了涂家的生意,并且毫不心软的将涂家双生子调-教成了禁脔。
涂建桁被厉荣直接扔给了自家兄弟做牛做马。
两人之间那些甜蜜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柄柄利刃,不能想也不敢想,扎心挖肺的疼。
彭嘉身体变得很差,对待涂建桁的态度也是越来越恶劣。直到一天,他直接把杯子扔到了涂建桁的额头,咆哮着叫他滚。
厉荣没开口放人,涂建桁也没有任何争取,默默找到纱布笨拙的包了额头,安静的将地上的玻璃碎片都清扫扔掉,然后回了房间。
半夜涂建桁心悸惊醒,去厨房倒水喝的时候,看到黑暗的客厅里,落地窗边伶仃消瘦的身影,还有他指间明灭的猩红烟头。
一室的烟味。
涂建桁咳了两声,眼泪就下来了。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没开灯,两个人坐在客厅飘窗的毡垫上,各据一方。
夜色让人嚣张跋扈,夜色也让人软弱。
默不作声了好一会儿,彭嘉开口,那点殷红晃了晃,稳住。
涂建桁你走吧,我跟荣子说一声。以后天高地远的,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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